一:青涩时代

2020-02-11    作者:兰松    来源:www.yanqingcu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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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青涩时代

  从小开始没有觉过自己帅,只要别人不说丑就行了!慢慢长大夸我得人多了,才发现自己:属于那种很耐看的男孩,而且是越看越好看越有味道的。眼睛明亮、瞳孔黑黑、不很浓密但长长的睫毛,健康红润的肌肤很有光泽,修长匀称的身材……那时我刚16岁,是我的高中时代,青涩的记忆.我喜欢着同班的同学:辉!我们在高中后一年半的时间里处得无话不谈.他很帅,就像吴奇隆刚出道时的那个帅样.不可否认我是被他的帅所引呵呵,GAY天生会对帅哥有感觉,想入非非.我和他成了最好的朋友.只要在学校就会经常在一起,有时他求我替他写作业,而他出去和同学疯,最后挨骂的总是我.

  老师:“松,你又让别人替你写作业了吧?!“

  我:“#@%^&()&^“

  晕,老师您为什么不翻下以前的作业,难道以前批改作业的不是您老人家!!!想到是为了他挨老师骂也是快乐的.他家在学校的东边是郊区还要过桥,除了骑车就只能坐公车.我会陪他到公交车站然后离开。一路我们说说笑笑,有聊不完的话题和感想,好东西我们一起分享,说说心里话,一起快乐着.校园里有他的地方就会有我,有我的地方也会有他,我们都知道自己是对方最好的朋友.每次当他搂着我的肩或拉我的手一起走,心脏就会狂跳,虽然那只是同学之间很正常的行为,也能让我一整天都兴奋,盼望着第二天的到来又能见到他.一次记不清他因为什么事很高兴,突然当着很多同学的面亲了一下我的左脸,教室里哄堂大笑。知道他是闹着玩儿,谁也没有多想,我却乐得要死,珍惜的要命。回家连睡觉时都没有舍得洗那半边脸。

  那年东北小品非常火爆,我和一帮同学叽叽喳喳,模仿着一些小品段子,说得正欢,辉从教室外面过来,走到我身后并坐在我背后的课桌上,两腿悬在空中,然后分开两腿把我拉到中间:“松,靠着我学吧,呵呵!”从我后背能感到他心脏的跳动,他口鼻的呼出的气自己吹拂过我的额头,都快让我醉了。

  班里的几个女生很喜欢他,外班的女生也有经常找他的,送信等等,不过没有听说他和哪个女孩来往过,或许当时有我的缘故,他并不孤单,不需要和女孩交往来填补什么吧.辉长得身材挺拔,鼻如悬胆,白暂的皮肤,漂亮极了的眼睛,很有神,多看一眼便会陷进去,用玉树临风形容他一点不过。

  喜欢的往事很多,点点滴滴汇成记忆的海洋。喜欢他骑着车带着我和同学们一起去郊外玩。坐在车后,听着他嘴里哼着小曲,彼此的心跳,随风嗅到他的气息,男孩的味道,好像还有未退净的奶气!天气是阳光明媚,轻风送爽,被喜欢的男孩载着,心情一如这灿烂的阳光!虽然只有那么三四次郊游经历,却足够我记忆一生何尝不是一笔财富呢!很多个晚上都是在回忆当天我和他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中进入睡梦的.有一次梦到他,乱七八糟的,半夜醒来想撒尿却没有尿出来,发现下面流出的是白白的液体,很稠,心里很害怕,又怕父母知道,就小心地擦干净那儿从卫生间蹑手蹑脚的回屋躺下.“怎么很少梦到和女孩一起玩呢?为什么我会对他总有亲近感,总想和他在一起?他对我搂搂抱抱我会脸红心跳加快?难道我!”辉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情况呢?没敢去问,多丢人.这是我第一次遗精,精满自溢的那种,发生在16岁的夏季。

  遗憾的是,直到高中毕业我和他都没有去对方家里玩过。那时家人的管教都很严,我爸从外表看是很严历的人,大都板着一张脸,看了连我都怕.我不想吓着辉,也不知道他父母是什么样(后来两家人见面,我爸和辉的妈妈居然是老同学,就是这么巧),为了避免尴尬我没有提出过,心想都在一个城市,想见应该没问题。我那时就这样一个人,放学回来做完作业哪也不会去,这样内向的性格不久会因家长的选择而去改变!

  学校最后的一段时间,他好像对我与其他同学不管是男生女生,在一起说笑非常敏感。因为副班长和我多说几句话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也不理副班长了,说话还冲他,对我仍是喜眉笑眼。临近高考大家互致留言祝福,我把我的第一页留给了他,他也是.他这样写道:

  “相处三载,即将告别,在那分手的一瞬间,将是我今生今世难忘的时刻!不知为什么?要等分手了,那苦涩的滋味才起伏在心头,回味在心头,但永恒的回味总是来不及.今天你我为告别而流泪,不要在意,不要悲伤,崭新的明天在向你我招手愿我们早日相逢.

  同命鸟:辉”

  好像大家要远走天涯似的,班里一片伤感.真正意想不到的是从离校以后我和他的重逢真是等了多年以后.我走的时候连向他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我对他还是那样喜欢,虽然我们从没有过身体的亲近,但感情曾经是那么近过。他也说过:“以后我要能娶到像你这样的老婆就好了!”我回他:“你要是个女得也是美女,我当然也喜欢啊。”我面红耳赤.如今他已成人夫,我们还在一个城市,偶尔联系,我们和大家在一起吃饭喝酒的时候谁都能看出我们是很不错的朋友.

  “松不能喝酒,别给他倒了.”辉说,他会把我酒杯的酒倒入他的杯子.他酒量很好,白酒8两没事,很大吧!

  “你也少喝些,一会开车还要接你老婆!”我不想他喝多.

  宴会散了接过他老婆后再送我回到住所。

  只所以说辉,是想告诉大家这是我至今和一个男孩最真最纯的一段情感经历,那段日子只要能每天看到他,能和他说话,能离他很近就极度满足,没有性的色彩。其结果他成了我很好的朋友,仅此而已,我不想也不能破坏这结果,喜欢一个有缘无份的人就把他藏在心底,哪怕会烂掉沉淀仍有印迹……我和辉那种青涩的纯纯的男孩与男孩真诚相处的感觉让我珍藏至今。

  离校时,我们都没有说会去找你甚至连保重之类的话,他也不知道我会离开这个城市,大家的眼睛红红的。在后来他给我的回信中才知道那次告别之后没几天他就去找我了,没有找到我家,他打听了很多同学,始终没有我的消息,只到收到我的信他才知道我的方向。

  离校没几天我家搬了,从北区搬到南区,接着我在11月份应征入伍,在那个电信还不很发达的时候,电话也是少有的,我无处向辉告别,他家当时也没装电话,我家也一样,也没有时间去找他我没有去过的家。事实上从我高中下来,家人就不怎么让我出去了,为了征兵政审以防不测,我都老实在家呆着,偶尔出去也是和家人一起,我明显没有生活和社会经验!

  我带着对辉的想念应征入征的,老爸打点好了一切,甚至不惜将我年龄改大了2岁,而我只能是老老实实配合体检一大堆验兵过程.

  “松就是太内向了,又文弱,到部队锻炼锻炼未必不好,咱大哥也是这个意思!”爸

  “可是他这么小,到那边怎么照顾自己啊!真不放心!”妈不无难过担忧。

  爸:“我们这也是为他以后着想,学习不好,不去吃点苦,以后怎么生存。”

  听到他们的话,对未来又好奇又惶恐!部队会是什么样子?会像电影里的一样吗?辉,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有多想你吗?现在我和你还在一城市,彼此呼吸是一样的空气,我能感觉你的存在。现在我要走了,要好远好久……从江南平原城市到中国最边陲内蒙古。

  10月份的一天我和那些应征男孩一起到武装部验兵处排队抽血体检,然后每20人一组,全部脱光在一个很大的屋里,接着体检医生让我们一丝不挂的在大屋子里跑步,5分钟后依次到医生面前,他用戴着医用橡胶手套的一只手去检查排在1号的男孩的生殖器,翻【言情小说网:ẃẃẃ.6969xsw.com】来过去,又捏捏他的睾-丸,然后让他背过去上身俯下,屁股翘起,还要检查后门,晕倒~~然后是第二个……我排第12号,记得当时时很紧张也害羞,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一丝不挂(除了去浴池洗澡)让人摸来摸去,看来这次难逃“魔爪”了。

  “12号!蓝松”!

  轮到我了。我光着腚走到医生面前站好,他带着口罩抬眼望我一下:“别紧张,小伙子!”说完把手放到我那儿,把我不长的包皮翻了翻,血像加了温直往脸上涌,肯定像猴屁股,能当信号灯,想不到我16年的童子鸡被这个老医生摸了,呵呵。接着往下摸摸我的蛋蛋,然后拍下我的屁股:“转过去俯下身!”他用手掰开我的两个屁股蛋:“吸气……好,呼气……好!”如果当时我以这种方式放个屁出来你老人家还会让我通过吗?被医生‘摸过’之后上秤量身高体重。蓝松:176CM63KG!因为紧张也没有留意其他光腚的同类,房间倒是安静很,如果现在我会好好看个饱,比比谁得大谁得小,哈!

  我自信很健康,从小我就很少感冒,这要感谢我妈无微不至的关爱。很少让我受委曲,特别爱干净。她从不娇惯我,如果我有错她总是和我爸立场一致,不会一个打一个劝,同时他们总教我很多做人的道理和故事给我:对人要真诚,不要有坏心眼,宁愿自己吃亏也不要占别人便宜,尊敬老人……我一直在这种熏陶下成长,对将来我喜欢的人也是心甘付出,从银子、感情到肉体。我爸是一家公司的经理,平时很严历,不爱笑,大多板着一张脸,让人望而生畏~从我很小到16岁都没见他怎么对我笑过,不过他笑的时候很慈祥。职工都怕他也尊敬他,我爸不是那种因为是领导而颐气指使的人,心地很善良。职工有喜事丧事难事只要我爸知道都会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表示下心意。我爸我妈都是经历过艰苦的60年和下放年代的人,那样日子的滋味不是我所能体会到的,他们对因难的职工和亲友有所帮助也不足为奇了。

  体检最后一天,出了体检室找到我爸,他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松,这是你王伯伯,来送你王哥体检的,你王哥也是和你一样去内蒙古部队,如果都能选上你们要学会团结啊,到了那里就是老乡加战友了,来向你王伯和哥哥问个好!”爸边说边指着王伯和一个不高黑黑的男孩。

  因为很少在这种场合和生人打过招呼,除了紧张就是害臊:“王伯好”我说完向那男孩笑下就埋头不语了,都没有对那个所谓王哥留下印象,更没有看清他的样子。

  我这种性格哪像男子汉,看来送我去部队是对的,不然以后怎么溶入社会。

  “我儿子就是太老实了,内向不爱说话,去部队让他磨练才行。“

  爸。

  “唉,我儿子太痞了,上学不好好学,逃课打架常有,让他参军接受部队训教,不然不知道以后会成什么样,哈哈。”王伯说。

  回来后,没几天,家来了两个军人。我爸妈热情的招待了他们

  ,他们显然很喜欢我。说你儿子我们要定了,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培养他的,让他成为一个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人。军官问我为什么要参军啊,我说保卫祖国,为人民服务。他高兴的说:“好!好!我们解放军欢迎你,小鬼!”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家人显然同样高兴。其实我是在说台词,武装部我爸的朋友提前通知我爸,他们会问哪些,你就这样答,如何如何.爸是铁了心送我参军,把细节做得都很细。

  出发这一天,11月16号。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我干妈干爸也来了。我干妈一见我就哭:“松,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啊,在部队不像在家里,要强势一些,饭一定要吃饱,要抢着吃……”我则笑着安慰她:“没事,妈,我知道了,您别太担心了。”其实我心里何尝不难受,离开亲人,而且心里还挂念着辉。爸妈在我走之前没有掉泪,我知道是怕我难过。最后的那几天,他们甚至连话也很少和我说,他们是在压抑自己的感情,一旦放任就可能舍不得乖儿子走了。只到回来才知道爸妈在我们新兵火车开走之后,再也控制不住,任眼泪如泉流。

  武装部前人山人海,不亚于运动会,各个领导发完话后,在乱哄哄的人群中我排队上了披着大红花的客车,向火车站驶去。

  对你思念是一天又一天

  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

  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

  亲爱的你好像再见你一面

  秋天的风一阵阵的吹过

  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在去武装部的路上,听到路边放着黄品源的《你怎么舍得我难过》这首歌,为今天平添了几分伤感和凉意。没有词语比它更能代表我当时的心情。现在我一如那时一样喜欢这支歌,听到它我就会想到他,无论在哪儿!

  路上经过我和辉曾经郊游的地方,望着那个地方我的眼睛酸酸的。看着车窗外不远的那条和主干道平行的小路,我极力地克制自己不断翻腾的记忆:窗外仿佛,两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共骑一辆单车,骑车的少年英俊异常,嘴里还哼着小曲,后面载着他最好的朋友。坐在后面的少年满脸幸福的表情,他偷偷地在后面嗅着前面少年的后背,那是因用力踏车而有汗水的味道,右手环抱前面少年的腰,两个人是那么快乐;校园里前面的少年因兴奋一脸真纯地亲吻后面少年的左腮然而这个被无意偷吻了左脸,回家又不舍得洗那被吻过的左脸的少年,就要离开他生活了16年的城市,去一个遥远陌生的地方,完成他从男孩到男人、到一个GAY的蜕变。

  送兵专列终于起动,当最亲的人都在视线慢慢消失的时候,我居然没有很难过,看着一些比我还要大或小的男孩哭得一塌糊涂时,心里百感交集,爸妈是否在难过?辉呢?军队究竟是什么样?我去得地方会是什么样子?火车里是我不认识的很多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孩,乱哄哄的,热闹非常.呵呵,我们这些从没有离开过父母眼睛的毛头小子,这回是真正要自己出去混了,感觉自由了,解放了!抽烟的,打牌的,居然还有赌钱的,还有几个聚一起米西几杯的,一个个都原形毕露了。我挪到车窗的坐位,看外面飞驰后退的土地,树木,田野,心里想念着辉。就在沉思间,眼睛的余光感觉有一个身影来来回回在这个车厢走过N次,虽然我没有用正眼瞧,眼睛余光也对这个身影有了记忆。这人有多动症啊,怎么不能老老实实坐一会,像个乌贼一样窜来窜去的。我转脸向那个身影看过去,刚好他在我不到二米的地方也在注视着我。我仔细看他:黑黑的皮肤,壮壮的结实的身体,一双眼睛又大又黑,很精神,头发很短,虽然有些黑,也是一个挺帅的家伙,只不过有点邪气,右手夹着烟,看样子是个老烟民了,一瞧就不是个好家伙。“这样的人打死我也不会和他交朋友。”我心里这样想,转回头继续看窗外的风景。他好像若有所思地向其它车厢走了。

  “过了山海关了。”睡得迷迷糊糊中被一个声音炸醒,起来想看看外面,但车窗全是雾气和薄冰,我又倒头睡去。

  “蓝松,快点,来啊,追我……”我和辉在一起放风筝,好高,他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风筝飘浮在高空,很高很高,隐浮在云端,看不清它的形状。我费了好大劲才赶上辉想要抓住他,然而他总能与我保持间隔,抓不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起作用。辉变得飘呼不定,像高空中的风筝。突然,我一脚踏空,掉进冰冷的水中,好冷,想叫辉,但喉咙里喊不出,辉这时也不见了……我打了一个哆嗦,是梦,这个梦让我难受,说不上来的滋味。原来是车厢温度下降把我冻醒,火车的双层车窗已经被厚厚的冰覆盖。有关辉的印记好像浓缩成了一个水滴,沉下心底,因为前面的诸多陌生而不能弥散开来……

  在内蒙一个大站我们被重新编队,又坐了7个多小时的火车,向内蒙深处进发,一路很少见到人烟,偶尔是星散散的游牧民孤独地放养牛羊,真是人烟稀少啊,哪像我家乡,一个砖头下来能砸到5个脑袋,以后就要在这里生活三四年吗?有些怀疑自己的承受力。下午4点多的时候终于停下,200多人从火车上下来,上了军队带篷的大卡车,四周被防水布围得很严实。

  “唉,屁股都坐痛了!”一些人开始抱怨。我心里也嘀咕,怎么还没有到啊?七八辆汽车载着我们又朝一个方向驶去,有人掀开后面篷布,很多的脑袋拼命挤到那个闪出光亮的地方,睁大眼睛往外面看。

  “好像是一个镇。”

  “嘿,人也不少啊。”

  “还有小汽车,呵。瞧,那边还有当兵的在跑步?”一个家伙像发现新大陆似的。

  “咱们现在不也是在当兵吗!人民解放军!真是笨蛋!”另一个声音传过来。

  “怎么都是房子,没有蒙古包啊?!”

  “这好像是个镇,蒙古包要到大草原深处才到看到呢!”

  “这下好了,不用担心我们被送到没人烟的地方,不用作和尚了。”这个人刚说完大家一阵哄笑。

  “当和尚你也是个野和尚。”我说了一句,大家笑的更狠了。呵呵……

  车轮搅起的沙土生腾起的白烟,卡车就像拖着一个大白尾巴,七转八拐地驶进一个很大很开阔的场地,周围还有竖立着:保卫祖国刻苦训练等口号的大牌子,卡车在一栋贴着大红标语“热烈欢迎你们,我们的新战友!”的楼房前停下。

  “所有人把自己所有的东西全部拿下来,排队站好,我喊名字的过来集合!”声音洪亮地军官说。“一中队的,……”接着是一串我不熟悉的名字,就这样我们这些来自同一个城市的少年被分在了不同的中队和新兵班。我在二中队一班,同班有一个同城的刘剑,大我2岁,比我高瘦点。一个班两个房间,都是上下铺,班长刘剑等五个住一个房间,名字都已经提前贴在铺上面,我在上铺。房间都有暖气片,比外面暖和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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