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一个男人如此炽热的对我表达思念之情,一切的郁闷和伤感烟消云散。我要尽情的大声呼喊欢唱渲泄我珍藏已久的这份情感……
我一路飞奔跑到营区外一个小沙丘上,我并不惧怕草原狼的出现,看着满天星斗,和月亮旁边的一个大风圈,远处房屋的灯火隐约隐现。我两手作喇叭状放开喉咙:“我收到你信了!辉!”
对你思念是一天又一天
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
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
亲爱的你好像再见你一面
秋天的风一阵阵的吹过
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站在沙丘上我唱着这支歌,他依然准确的代表了我当时的心情。
第二天一早忙完,我奋笔疾书给辉寄去长达五页的信,我同样用炽热的言语来表达我对他的思念。两年后我回去探亲,辉带着我到他家,辉母亲看着我们笑逐颜开的说:“唉呀,小松,你们的信啊写得就像情书。”呵呵,我和辉难为情的低头相视一笑。
从我寄给他的第一封信至收到他回我的第一封信,一共用了10个月之多的时间。其间原因是收信人不知道辉是他们厂职工的子女,随口问了几个人就锁进抽屉等明天退给邮递员,哪料当天傍晚他女儿不幸走失,一家人像疯了似的满世界找。厂里考虑他实际情况特批他带薪在家,9个月之后他女儿终于被从河南解救回来。他上班整理东西时才发现有封信被遗忘了。经过了失女的悲痛,他想把收信人的名字写在厂大门黑板上,等所有人看了如果没有人来领再退回,反正已经晚了也不在乎这一两天了。所以当辉爸经过:“*辉,毛毛,这不是我儿子吗!”
我的心情因此变得晴空万里,工作也更有劲了,惹得小苗艳羡的问我:“蓝班长,是不是有女人了啊,这几天你整个人都不一样啊!”
“比女人还好,哈哈……”我嘻笑着说。
“比女人还好?!那是什么?”小苗显然不知道我所指为何,诧异的看着我。
“不该问得不要问!知道吗,走,我们拖地板去。”我故作生气状。
往后的几封信我们就归于了‘理智’。辉在其后一封信中告诉我同校有一个女孩对他很好,他也蛮喜欢她的。听了虽然有些难过,我还是鼓励他不要错过这个女孩,好好珍惜。我在信中还以假代真的说:“辉,这辈子老天让我们错过了。下辈子如果你还是男人我定要转身为女子,决不会放过你,呵呵!”。
我已经很珍视我们这种真纯的知已朋友关系了,我不能让自己再对辉产生像在海晨或郑龙身上的那种情感,我非常清醒地意识到如果我不控制住这种情感,结局会比现在惨烈百倍,甚至会万劫不复!
时间并没有因我的改变而停滞。
元旦春节过后,3个月的新兵集训结束,又一个轮回即将开始。
“蓝班长,再见!”“蓝班长,谢谢你送我的棉手套”……
看着这些已初显军人气质的新兵,我感慨万千。人生何尝不是一场戏,每个人既是主角又是观众。现在的他们不就是昨天的我吗!
屋外寒风刺骨,雪已积得好厚,两腿依在窗户下的暖气片上,传递过来的热量温暖着我的身体。我捧着杯水,水气哈向玻璃,变得朦胧。
这个冬季因我和辉书信的频繁来往而不太冷。
在寄给辉的信中我也提到海晨,并寄去我的一些照片。辉说以我的为人有几个好朋友一点不多,很为我高兴,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见见海晨。我说那是自然,我还想看看你的‘老婆’呢。
海晨、我、丹明我们仍然是‘军营三结义’,空闲时候玩闹打逗,时不时荤话连篇,说得恼了,大家纠缠在一起,六指琴魔一通乱抓,还是没个顾忌,我明显是两面派,当然对海晨下手更为‘重’些,闹完了大家一哄而散,拍屁股走人。
这也是我在军营最开心最难忘的一段时光。
阳春三月,气候依然寒冷,但在冰凉的空气中也已透露出温暖的气息。
3月20日,军训队首次接到培训班长的任务,各个团营连把10里挑一的战士送到这里,进行为期2个月的培训,在各项军事及理论科目考核通过之后才正式晋升为班长。
小苗不久前因正式入编部队,调到旅部招待所了,这回我要一个人忙了,想到这就头疼。
随着军车的轰鸣,一个个生龙活虎身形骄健的阳刚男儿,干净利索的从车上跃下,井然有序的随教官们走进宿舍。其中还有9个女兵,专车送达,清一色的短发,来自通信连、卫生连及军队医院。在这段日子里她们必须和男兵一样接受同样数目和强度的训练。而她们的到来不亚于给那些青春萌动的男兵打了一支兴奋剂。
军训队按排诸位女兵班长和我们队部管理人员在一个食堂进餐,住在队部二楼。没想却帮了我的忙,一些勤杂的事被她们抢着干了,我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们也要‘报酬’的,我可以帮她们多泡几个电话,偶尔充当一下哨兵,队长没露影就‘暗号’咳嗽,她们自然感激的要命。部队女兵和男兵偷偷谈恋爱并不鲜见,只要做得不张扬才行。
如果新兵训练是艰苦的,那么他们的集训则是残酷的,标准更高,要求更严,力度更大。而且各类火炮、装甲坦克车等等军事装备,这些新兵接触不到的武器他们要分别熟悉和操练。而我可以站在远处,饶有兴趣的观望,嗅着干净的空气,心情一如这纤尘不染的蓝天。
海晨这个睡觉都会舞动的家伙终于尝到了苦头,饭后闲得蹦达,阑尾炎住院了!等我知道时他已经动完手术躺在旅部医院了。请了半天假,骑车到镇上卖些水果和奶干(当地的一种风味小吃,用纯牛羊奶制成,类似奶酪,味道不错),兜着找到他的病房。
海晨正一个人躺在病床,无精打采的望着天花板,看见我进来,一脸灿烂:“蓝松,你怎么来了?”
“怎么来了!来看看屁股失火的猴哥变什么样了。”我们在一起时玩逗最多。
“那你就是八戒兄弟了,呵呵!礼轻人意重嘛,哥哥我就笑纳了,哈哈。”他才不会客气,一边打趣还要注意不能牵动伤口,真够难为的。
“很疼吗?”我放下东西轻声问,似曾相似的三个字。
“还好,唉,不过下面那些没有了?”他一脸沮丧。
“什么没有了?啊,不会吧?!”我以为他小弟弟被切掉了,急忙想要拉开被子一探究竟。
海晨死命拽着被子不松手,紧张得脸都红了。
“你现在动了手术,省省你的力气吧,好的时候我斗不过你,现在你别撑英雄了!”我突然发力一把拽开被子,“是哪个混蛋(军医)我要给你报仇!”
“哈哈哈……”海晨下体那个部位光秃秃的,一片荒凉,垂头丧气的耷拉着,不远处的伤口被纱布蒙着,真够滑稽的。看着下面一丝不挂的海晨苦瓜着脸,我捧腹大笑,连眼泪都出来了。
“快快,赶快给我盖上。有人来了。”海晨红着脸双手乱舞。
我嘻嘻着给他盖好被子,“呵呵,你的毛呢?”
“怕感染伤口都给刮掉了。”海晨似乎还挺可惜的表情。
“你这样吃喝拉散怎么办啊?”
“没事,有旅部的咱老乡大刚子陪我呢,刚回旅部取东西了,六七天就好了。”
“唉,可是我不能照顾你,等你好了我请你吃顿好的吧。”我对他说。
“嘿嘿,行啊,你那点军饷够咋吃的,呵呵。”
“这你就别管了,我言而有信,你敞开肚皮(吃)就是了。”
我和海晨聊了一个上午,午饭在医院食堂吃过回了军训队,半月左右海晨出院,随后没几天我、海晨、丹明在(言情小说网:www.♋♋xs.cc)一家火锅店大吃一顿,内蒙的羊肉片真鲜美,三个人整整吃了10盘之多。
班长集训结束,有四个新兵班长被暂时借用留在军训队,负责给军训队种菜养猪并协助教官工作。其中有一个黑龙江的小伙胡景军,住在一楼宿舍。(2个月的刻苦训练显然屈才了,不过在军训队要比连队舒服,他们也乐意着呢。)
天气渐渐暖和,6月3号这天我们队部一帮人正在二楼会议室的天台向远处观望闲聊,突然一个鹅卵石大小的冰雹落在水泥地面砸得粉碎,“下冰雹了,快跑啊!”一教官惊呼。整个天台足有大半个蓝球场面积,抱头鼠窜的我们逃进会议室。“内蒙这鬼天气,6月天还下冰雹。”
这场不到3分钟的冰雹,也宣告了内蒙冬季的彻底结束,一直到9月份都会是内蒙草原最美的时候,那达幕大会也将在七八月份之间举行,这个时节到内蒙是来旅游是最佳季节。
在内蒙草原驻地的部队洗澡很不方便,每周都要徒步走10多里,到旅部大澡堂去洗,走回来又一身灰尘,白洗。我只在新兵时洗过一次,打战似得,感觉和水才亲个嘴就要上来,因为外面排队洗澡的兵还很多,慌里慌张的没空留意谁,给我们的时间每人8分钟,出来晚了等着挨班长批。所以当我留在军训队后就跟队长他们一样,自己整热水在宿舍洗,擦拭全身,冬天就着暖气片也是一样。那时我身体真是超强,居然能适应在这种气候下裸身擦澡。而天气暖和时就不一样了,我会在队长他们就寝后到洗漱间,在自来水龙头上套个管子痛快的冲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