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那小子的嗲样,不用多想就是个挂牌的c类g人。
我心乱如麻。
我在捋顺他们的关系。
我最大的痛苦是因为我太过于聪明,那种对人过分敏感细致的观察,真的让我很累,当然,当时更多的还是我的怀疑和推测,但当后来强子和我说过了之后我也忘记了当时是怎么想的,也只有写到这里的时候把当时的感慨发恨的写出来吧。
我差什么?
年龄?
长相、仪容仪表?
我内在的,外在的,我的修为我的城府,我有前途,有事业。
我的为人?
那小子明明就是个小三。
再说你强子,
你差什么?
你的质朴,你的坦诚,你的青春……。
看看你现在的惆怅,看看你为什么消瘦,看看你为什么夜不能寐,看看你为了谁,为了什么,看看我,再看看……那些想不明白看不透的事情啊,怎么去理解风花雪月,真是风回小院庭芜绿,粉痕闲印玉尖纤。
我越想越怒不可遏,我恨长龙,那么好的强子,你有妻子儿子,还如此的荒唐,你已经丧失了一个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还如此的放纵。
我恨强子,你不辨真伪,有什么事情还不和我说,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代沟’?是你不够真诚还是我不够坦荡。
更恨那个非主流的小三,这样的人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可言,只为了那种快意就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无所谓,真是少娘养缺爹教的杂碎。
恨的我怒发冲冠磋碎钢牙,把刚写完的医嘱也撕个粉碎。
理智,我需要淡定,我是一名有荣耀军装束缚的军人,我是一名有职业道德的医师,我还是一个有礼有节睿智的男人,我需要接受,也需要忍受,更需要掩饰好自己的一切,才能不被人窥晓,才能游刃余这个社会和这个环境。
沉下不愤的心也体会了强子的心境,他也够难的了,为什么没和我说,是因为张不开口的羞愧,还是他内心不得不装下的容忍,为他的消瘦我心疼,也为他的委屈怒火中烧,好像还有我的委屈,委屈的我也似有强子那样的苦不堪言。
我是什么?苦笑一下,我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对了,我是大夫,就要做好我的职责。
我必须掩饰好,特别是在那个小三面前,不能流露出一丝对强子的暧昧,我们这样的人都过于敏感,别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他们这些人不值得自己义无反顾的舍生取义,强子呢,强子除外吗。
想到这里我不得不重新捋顺了一下思路,还要把那医嘱重新来过,刚才那份医嘱是为自己避免承担不必要的责任,可强子来了,强子来了那就不一样了,值得吗,我也权衡,也在心里博弈,可我算不清楚,我这么聪明却也无法预知未来的世界。
400cc血浆加上凝血酶和其他抢救的药品,保守的估计就这么两三个小时也应该在五千到六千左右,我看看病房里遗留的几个患者,没有符合条件的可以把药费打到他们的帐下,对了,还有那几个战士,可血浆和凝血酶绝对是打不进去的,我想着怎么尽可能的降低这一会的费用,处置费消毒费什么杂费都可以忽略不计,最少他们也得自己承担一半以上,今天这样可以了,明天呢,明天我休班了,一休就是五天,怎么办?强子你是不是应该过来一下,我知道你现在的心里,我释放最大的胸肌理解你,可你理解我吗,我不比你的痛苦好受啊。
杨大夫。
因为长龙在那儿抢救随时都可能喊我,我的门没有关,抬头一看是那小子没有敲门,在门口那儿探头探脑的用那我分不清男女的声音还有些什么犹豫的叫着我。
进来吧。
虽然在我眼里他是个让我恶心的板上之蛆,但我深明白一句话小人不可得罪,自己的一言一行点点滴滴他都会添油加醋的讲给长龙,那样无疑是对我自己的暴露。
杨大哥,我哥危险吗。
呵呵,我强装笑脸怎么应付他我还真没用准备。
坐吧,那小孩睡着了吗?
他有点不自然的坐下,习惯性的掏兜,我就知道他要抽烟。
最好别在这里抽烟。
他听了尴尬的更加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人还知道脸红,那么厚颜无耻还会脸红,天啊,你怎么就不给他加厚点脸皮,这样的人你给他阉割了也没有用,除非给他封闭了造瘘。
我强作欢颜展露了一下我勉强的平和态度。
你是长龙的什么亲属啊。我明知故问。
我是他姨家的。他说的极其自然,也不知道他这样的谎话欺骗了多少人。
哦,我故作镇静。
有十八吗?
我二十一了。
他这个回答到出乎我的意料,长龙喜欢他什么呢,就是喜欢他长的少兴(长的小),或者他这样的阴柔,嗲嗲的都是和小沈阳学坏了,也许是长龙当兵接触的阳刚的特别是强子那样的太多了,才有这样逆反的癖好。
目前没有危险,但不能掉以轻心,还要看后续的治疗,这样吧,你去把他的住院手续办理一下。
他接了过去,我估计他什么也看不明白,还装着认真的翻了翻又抬头问我:杨大哥,需要多少钱啊?
有多少今晚先交多少,明天最少得准备一万(言情小说网:www. ㈥㈨㈥㈨xs.cc)多块,今晚就花了差不多四五千,还有以后呢,最好多交点,免得他们给断药,反正早晚都得交。这个数字不是我难为他也是我故意难为他,这大半夜的他兜里能有多钱呢,但现在的社会也千万别小瞧了谁,说不定电线杆子倒了砸的就是什么大款呢。
那我先去了。说着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走了出去,他是走向病房,强子在那里,我真害怕强子再和这小子说出什么不愉快的话来让别人,特别是他们跟前的于护士听出什么问题,何况这个小子是那种非主流不计后果的人,万一说什么闹僵了,让护士和那些患者听见,强子就在这里呆不了,而且,万一让别人知道我和强子走的那么近便,也难免揣测到我的身上,不是我多心,是不得不防啊,可这个时候我还不能过去,我想强子看见那个小子过去最起码应该出来问问我什么情况。
我等了好久好久,等的太阳从从地平线里闪光到跃出身影,走廊里已经有病患起床了,黑夜死气沉沉的过去世界已经又开始复苏,强子也没有过来,我也没有过去。
我闭着眼睛调和着我的呼吸,每次夜班闲暇的时候我都这样的调理自己,空静禅心的休养生息着每一个细胞,那种忘我的忘境特别的玄妙。
哥,你睡了吗?
哦,这是强子的声音,我怎么没有听见他的脚步。
他手里拿着我给那小子开的住院手续。
哥。
他叫的很沉,叫的很闷,也叫的他自己伤感,不过那看我的眼神却很清亮,因为没有什么隐藏了那种自然的眼光我更能感受到他的真诚,我也不能再给他已经纠结负重的精神上再造成什么负压,也许我这样对他的体谅就是他现在渴求的,或许他真的只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哥哥,那种亲如兄弟的感觉何尝不也是一种幸福呢。
他的无助就是要我的呵护,要我这样的温暖,那是贴抚他的心,在这个时候我每一个眼神都对他至关重要,所以我得先说话。
喝点吧。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牛奶,插上吸管递给他,我不需要担心那个小子过来看见我这样对强子的关心,这个时候除非长龙再次咳血,被强子撵出来这么长时间,那小子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煎熬呢,巴不得强子出来把那空间留给他自己,我只是担心他在病房过于流露出和长龙的那种感情被护士发现。
是不是得马上给他做手术。
手术是必须做的,先稳定稳定看看。
你一会就下班了吧。
嗯。
听了我的回答,他好像失去了什么依靠,身形也有些萎顿,他知道我休息有事叫我也会过来,可这个时候我感触了他需要我的依靠,一刻都不想我的离开。
今天是主任的班,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没事就不让他过来了。
听我这么一说,强子抬起头闪烁了一道明亮的目光,心有灵犀就是这种感应。
太辛苦你了。
呵呵,说什么呢?
那我去办手续了。
嗯。
等一下。我又叫住了他,再次打开抽屉拿出了老于给我的那四张卡递给了他。
一会给那个护士一个,主任来了给他两个,还有护士长来了也给她一个。
不需要他的感激,只要他听的明白做的明白就是回报那种对我的感动,是心灵的默契。
还有,那个孩子今天得送回去。
我看见了强子听见这句话脸上露出的难色,这里面必有缘故,大过年的孩子的妈妈不在跟前,丈夫如此住院妻子不在身边,让谁看了不想,让谁看了不疑,再说三个大男人带一个孩子,难免……,强子绝对能理解我的意思。
要不你办完手续把孩子抱我那里,让那个人去看着他。
嗯。这句话是对他的解脱,这也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一个是安顿了孩子,长龙也安心,再有也可以避免那个小子在这里难免不被人发现和长龙的‘真情流露’。
强子听了他那眼神那意动,换做平时说不定他会过来拥抱我一下,而此刻连一句话都不需要说,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对他是,对我也是。
去吧。
嗯,我去了。
说的时候我心里也有一丝的担心,万一哪一天他们发生什么矛盾,或者他们知道强子在我这里,那很容易的就会找到这里,说不定对我也是引火烧身。
看着他出去我才走出办公室再次来到长龙的病房,一眼就看见那个小子拿着毛巾细心爱心无限的给长龙擦着脸、脖子,还有胸脯,一点一点,那么细致那么温柔的柔情蜜意,而长龙十分惬意的闭着眼睛在那里享受,脸上也不再蜡黄,不知道是补液的作用还是这温柔幸福的刺激,强子能做到这样的体贴吗?或许这就是强子对长龙的欠缺,因为强子太男人,也许这也是这个人的长处,也正是长龙想要的喜欢的,所以他们才有这样复杂的关系。我能做到吗?如果是对强子,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情形马上促使我改变了对这个人的主观意识,什么样的幸福不是幸福?谁的幸福不是幸福?
杨大哥。那个人看见我进来和我热情的打了招呼,我连忙暗示他不要出声,可长龙已经听见了,他也连忙睁开眼睛,不过此情此景让他有些尴尬,或者是因为我的眼睛过于明察秋毫之末,他自己也过于多疑猜测。
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我把目光转向了监护仪,看了一下,带上听诊器,用手捂了捂,避免听诊器冰凉的刺激他的皮肤,我怎么也这么细心了呢,是我对他有什么想法可就错意了,是那小子给长龙的呵护对我的启示吗?
不到一分钟他又叫唤了,而且是哭咧咧的那种乞求。
不行了,我真的憋不住了。
懦夫,我心理暗暗骂着。
把便盆放到椅子下。那小子赶紧放了过去。
我摘下吊瓶举起来,告诉他们把长龙抬到坐便椅上,长龙的屁股刚一沾到椅子边上就止不住的狂泻了,顿时那褐黑色的碎物带着恶臭扑满了整个病房,于护士带着口罩,没有什么表情,这个场景她见多了,我是大夫,更不能有什么表情,好像强子在学我一样脸不变色,可那小子马上捂住了他的嘴鼻,呵呵小节看大问题,到底谁是真心真意无怨无悔的付出一目了然。
拿去倒了。我不说那小子还在那里捂着自己嘴鼻。看他拿便盆那一刻几乎呕吐的模样我从心里的发笑,这也是一种对他折磨,也是我的快意。
也就在我心里快意那一刻突然发现打开的房门那里有一双明亮稚幼张皇无助的眼睛,是那么天真是那么的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