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那撕心裂肺的爱啊恨啊痛啊，那挥之不去的梦啊思啊恋啊，还有这突如其来梦寐以求的爱啊，太苦了，太心酸，也太幸福了，这该死的爱啊……，爱一场梦一场谁能躲得过，从前都是一个人偷偷的哭，可如今放纵的眼泪如山泉的喷涌，把我们的故事刻在被风化的山墙上,路人看到的时候也会哭泣，那一场盛世流年,我们守着寂寞伤得面目全非，辗转在谁的年华谁的天涯，谁把谁的明媚尽收眼底,谁把谁的难过感同身受，你有没有跟我说过爱是你不变的信仰、你有没有告诉过我爱就是永远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所以幸福是你给的，悲伤是我自找的，我徒手唱歌、你弹奏的肖邦、却盲了我的眼，如果有缘来生我再来典当,来世我再来与你歃血为盟，再说一句爱你,给你我生命所有的美好、然后退场、让万花筒灿烂你的眼瞳，别了，我唯一的初恋，别了我最爱的初恋，别了，伤我的痛我的还在说想我的你的虚伪，也许那最后的道别里有你良知的一份真诚再现，来不及了，只当作别，别了，我曾经最爱过的你，我也只有拘一捧离别的泪洒在这离别的告白里和你同声的唱——ifyouwouldhavestayedinmydreams。
……
那温柔的手带着我心的温度抚摸着我的项下我的面颊我无法弥合的伤口，更让我心如潮起泪如潮涌，我没有勇气面对这更让我感觉坚定的爱，我也深深知道这爱也有着无法预知的痛苦在等待，可这爱还是来了，来的如此曲折又如此的简单。
我把脸贴在他的胸腹紧紧搂着他，我再也输不起，可这样的爱情迟早都会结束，虽然我接受了他的爱，可也有一天我终将会失去他的爱，这是我们这样的人爱的程序。
该去的早晚会去，该来的早晚会来。
我们拥抱着彼此的心，吻就这样意动的发生，那吻的窒息吻的虚脱，吻的忘我吻的重生，我们跳着黎明前的探戈，在找寻我们之间爱的韵律，那是爱的摸索那是爱的车辙。
我愿意和你泅渡一个世界,共一场生死，你愿意吗？埋下一座城,关了所有灯。
你的夕阳、我的容颜、用我们的三分之一年（生命），绘一场生死契阔的游戏,为我们的故事写一个结局，你愿意吗？
……
“你再睡一会。”
他轻轻的吻着我焦裂的唇，柔柔的甘露慢慢浸润着我的枯萎，浇灌着我心的荒芜，这爱啊比旭日的脸都红。
“不睡了。”我伸手搂住那绸缎肌肤包裹着坚强肌肉的腰杆，我要那样的感觉。
“我要去请假，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
“那我先去做饭，你自己去跑步吧。”
“嗯。”
我们同时甜蜜的亲吻了一下，同时的放开，彼此同时的又凝神了一下对方，好像黑夜里拉开的序幕我们还没有看清，又同时的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那吻啊，不到生命的尽头不罢休。
“哥，你拿鱼缸干什么。”
“我让隔壁给照看几天，还有我得和她解释一下你差点把人吓坏了。”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在意起这对金鱼，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预兆，不是春蚕到死丝方尽吗，这和金鱼不是到死方不游一样吗，那寓意着我们的爱吗？
我跑向朝阳，跑的义无反顾，夸父逐日虽然只是梦想，可我就在那朝阳下，就在那爱的朝阳里，我迎着梦想的朝阳洒下我心的汗水。
“哥，你不回趟家吗？”
我犹豫着看着他的眼。
“你看这样，一会我坐十点多的车到锦西，我在那里等你，你请好假直接过去，我们先去你家。”
我大喜过望的欣喜若狂，回家，回家，曾经多少的难耐啊，我何尝不想家，那思量一如我辗转的爱，我也渴望父母的包容可我又害怕那关爱旖旎的亲情之爱啊，我二十六了，奶奶的爷爷的，姥姥的姥爷的，那些亲人啊，我更不敢面对父母的亲融。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再没有那些犹豫。
“哥，这么早打电话啊？”
“咦？都开学了你怎么还没走呢？”我那亲爱的弟弟，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长不大。
“你做梦还没醒呢吧。”我猛然醒悟过来，一转眼弟弟已经大四马上毕业了，前几天还和我说是考研还是就业，我和他聊了很多，当下的环境啊我也不知道有个什么好的建议。
“咱爸和咱妈呢？”
“他们去早市了。”
“懒蛋子，你还没起来呢吧，我不是告诉你了在家里多帮爸妈干点活吗。”
“你又训我，我在熬粥呢。”
“呵呵，告诉爸妈我今天回去。”
“真的！”
我听见他的欢呼也能感受那种欣喜。
“咱妈昨晚还说了呢，说咱爷爷后天过生日你一定能回来。”
“咱妈是大仙啊。”
“唉，咱妈说你大了最懂事了，过年没说回来爷爷七十大寿你一定能回来。”
我听了真是欲哭无泪，爷爷七十大寿了，我竟然没有记在心里，我真愧对我们家的祖先，也愧做他们的儿孙。多少人不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往而不可追者，年也，去而不可得见者，亲也的悔恨终生，这样的错误不止一代的承传，都是为了什么，是宿命的悲,是因果的哀，还是轮回的痛。
……
“哥，你看还需要收拾什么，我直接就带走了。”
“也没什么收拾的。”
&【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⓽⓽⓺⓽xs.com】emsp; “你几点过去，我好提前买票。”
“我还想去……。”
“你什么也不用买了，我都预备好了。”
“你、你早就算计好了。”
“还大学生呢，你能不能用个好听的词，是我预计好了不是算计。”
“你把我也预计进去了。”
“嗯，很久很久了。”说着他显得好像很累很累的又很幸福。
……
“我给你四个小时，你坐十二点车过去。”一副严肃的军人‘时刻’的正点表情。
“嗯。”
“那你快去安排你那些病人吧。”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收拾吧。”
“哥，别忘了穿便装。”
“便装？好的。”我知道我们绿色的身影到哪里都是被关注的风景。
“哥，亲我一下。”
“呵呵，好吧。”
……
我的眼睛还有点略微红肿。
“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打电话，咱们一定竭尽全力。”
“谢谢你了主任，我就是最好的医生。”
“嗯。”主任信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什么时候走？”
“交代完了我就想走。”
“好，我安排车送你。”
“不用麻烦了。”
“什么不用了，快去，我告诉车在下面等你。”
主任一定误会了，我只是说请探亲假，可他看我的眼睛一定是医护工作者的心理，以为家里有了什么事情。
“哎，和我客气什么。”老于把他卷柜里的什么澳大利亚的深海鱼油，什么巴西的咖啡，什么……患者给他的高档营养品统统的给我装了两大兜子，我还以为他一直藏在柜子里预备给他的小蜜，真是亵渎。
“杨大夫……。”
“杨哥……。”
那些患者那些亲爱的士兵兄弟，我只能在心里接受你们的好意，你们已经不易我岂能在分舍你们的不易，所有的礼物我只能当心意的领取，但是我不能收你们这样的破费，只要你们养好身体，回来再见。
“小杨、小杨……。”
护士长和一个护士正气喘如牛的从大门外跑了进来，那沉重的水果，是她们和我深重的友谊，这些爱啊无处不在。
跑回宿舍，已经收拾的一尘不染井然有序，床上放着我的便装还有一张纸条——把内衣也换了。
我笑了，换好了看看真的什么想拿的都没有。
司机已经等在那里，我第一次给强子主动打了电话。
“你在哪儿呢？”
“我快到北站了，你完事了吗。”
“还得一会。”
“你坐哪趟车啊？”
“十一点十六的。”
“哦，等我吧。”
“你抓紧，让我等时间长了可有你好受的。”
“呵，好了。”我想说你现在就敢恐吓我，可看了一眼司机我没敢说出来，只是笑着告诉他我一个战友也和我一趟车，他在北站我就从南站上，呵呵，小子看谁能斗过谁。
……
幸好这个车厢没有他，我有点胆战心惊的看了一遍，哈哈，小子，看我怎么折磨你，心里按耐不住那种喜悦的切笑。
“你在哪儿呢？”我倚着窗户往站台上寻觅。
“我在车上呢呗，你忙完啦没有啊？”
“我是问你在那个车厢呢？”
“我？你在车上？晕死！”都不用我回答他现在反应的太快了，还是我的问话有些暴露和我那得意的口气泄了底。
“你在几车厢呢？”
“呵呵，我在三车”
“你给我马上过来，我在六车呢，我东西太多了。”
“我的也不少啊。”
“我去接你。”
……
相视一笑泯‘恩仇’，他伸出拳头我也伸出拳头迎了上去，拳化绵掌再击，然后臂展平推，靠胸。
“哇，你撞的太用力了吧。”他把整个的力气都用到了胸脯那里撞的我的肺腑里翻江倒海。
“让你算计我。”
“算计？太难听了吧。”
哈哈哈……突然我们都屏住了那肆意的开怀大笑，我们是军人，我们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是便装，哈哈哈，又笑了只不过这次笑的含蓄了很多。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岂敢、岂敢。”
……
“哇，四个大旅行箱，一会下车你怎么拿？”
“我是人民的子弟兵，呵呵，我和几位大哥都说好了。”
我带着笑意环顾了一下他说的那些乘客大哥。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我竖起大拇指。
“承让、承让。”
那忍不住的笑啊，伴随着一路向东，向着我出生的地方，向着我们的梦想……。
“哥，你坐几点的车啊。”
“我都快到了，你才打电话。”
“你快到了……。”我就听见他在那边一个劲的喊妈，哎，到底是老儿子啊，永远也长不大啊。
……
“哥，把衣服换了吧。”
“嗯？换什么衣服？”
“爸妈他们来接最想看见那身军装。”
是啊，那是他们的骄傲，那是他们的自豪，那是给他们的荣耀，想到这里那眼泪真的难以容忍在眼皮里的委屈。
“快换，还有十分钟进站了。”
“嗯。”
一分钟的变换，我们的表情也变换了，不苟言笑的威武英俊，让人们诧异。
到了，一晃而过的弟弟跟着车窗在跑，还敲打着玻璃，虽然听不见，可他那口型是在一声一声的呼喊。
……
“哥，想死我了。”弟弟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脖子。
“还不快把东西接过去。”
“哦。”他才恍然大悟似地。
“这个你叫强哥，这是我弟弟。”
“强哥好。”
“你好。”
我怎么才发现不苟言笑的强子竟然如此绅士的仪表堂堂，含蓄不乏军人威武的气质，微笑还淡定的从容自如。
呵，我一看这阵势不亚于奥运健儿凯旋的隆重，除了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没有来几乎全来了。
“妈。”
“哎。”妈妈的爱总是象保不住的火，可爸爸的眼神总把那如山的父爱掩埋的很深很深。
……家里太小了，到处都是人，连站着的地方都没有，我光顾着和爷爷奶奶说话了，所有的人都围着我，有点忽略了强子，眼光中看见他坐在那里有点尴尬，强子也看见了我的眼神，示意我没事，反而脱下军装自己进了厨房，我看见他和我姑父在那里说什么，他是去帮厨了，呵呵，当兵的没有什么放不开的。
舅舅、舅妈、大姨和姨夫他们说了一会话就告辞了，怎么留也留不住，他是不会和我们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都说外甥随舅舅，我的脾气也和他差不多的古怪，他说走就得走，而且我那些姨们也得跟着走，好像在他的眼里我们这些外甥永远得听他的一样，我爸都得靠边站，我给他带来的骄傲好像比给我爸爸的大得多了，我能想像出他时不时的说我外甥怎么怎么的炫耀，哎，我的亲娘舅啊。
我舅舅最大的缺点就是瞧不起我老爸，同样也瞧不起我爸家的人，呵呵，没有办法这是他遗传的吧，据说姥姥和奶奶的不和才是根本，那时候姥姥坚决反对爸妈结婚，唉，最后成了亲家却结下了梁子，不过爷爷和姥爷却是没事聚到一起喝上一口，他们喝的时候不是我舅舅不高兴就是我姑姑掉脸子，我们晚辈的哪能参与他们历史的‘情仇’呢，舅舅今天带着我妈妈的‘娘家人’来的就是要在气势上战胜我老爸他们一筹。
“外甥，明天早点和你战友过去，饭店我都订好了。”唉，那语气比我军训的教官还厉害。
“嗯，一会我先给我姥姥打电话，明早上我过去看她。”舅舅听了我这么一说就笑了。
送走他们屋里顿时有了空闲的地方，刚才还没地方跑的我那些侄子们都欢实起来了，穿着我和强子脱下来的军装根本就看不见他们的小腿，呵呵，也不知道强子什么时候给他们掏出来一把领花，他们你抢我夺的闹得不亦乐乎，我那些叔伯哥哥们也有了和我说话的机会，一个个都说咱爷咱奶最想的就是我了，那爱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强子挨着我，那面是我爸，我这面是我爷爷，我妈妈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都让我两个大伯和两个叔叔一个姑父给占领了，唯一空暇的座位还被我们家这辈的我大伯家的大哥给抢去了，妈妈只有站在我身后了，其他的还有那些小孩子和女的都在另一个桌子上，可都端着碗筷站在我们跟前，那个热闹啊。
强子表现的很大气很亲和，没有扭捏的做作，一转眼的功夫他已经和我老爸干了一杯，和我那些叔叔大伯更是频频举杯来者不拒，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服了。
强子还端起了杯子跟我爷爷碰了一下。
“你可别灌倒了我爸再灌我爷爷。”
“爷爷，我先祝您健康长寿。”
“好，好，这小伙子好。”别看我爷爷七十了耳不聋眼不花。
原本抱定一口白酒也不喝的我被强子给逼迫的，带着那些叔伯姑父弄得我也喝了一杯，这酒真的醉人啊，我看见人墙后面眼巴巴的弟弟，那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们问的最多的都是这回回来能住几天，我和强子事先商量好了说去学习，在家只能住三四天，学习回来还能住几天，呵呵，把自私自欲的谎言都撒给了爹娘。
还有就是我对象的问题，怎么没带回来，真是的，都和他们说是去学习他们还是问个没完，什么时候能结婚啊？那是爷爷奶奶爸妈期盼良久的心苦。
“我今年考研了，等读研完了再定。”这个借口真是完美。可突然我想起了我弟弟，伸手把他叫了过来，可能是为了逃避这些亲人的口实，也是酒精的作用。
“你的事怎么样了？”
“有两家外企给我通知了，我还没定。”
“考研吧。”
“嗯。”我说什么他总是这样唯诺，也许这是我给他留下的成长阴影，唉，想到我那时候总打他真是有愧于他，有愧的我时不时的心疼。
“老弟，来，过来喝一杯。”
“我，强哥，我不会喝酒。”
“马上大学毕业了哪里有不会喝酒的，来。”说着强子就把杯给他倒上了。
“别给他喝白酒。”
强子听都没听就把杯子递给了我弟弟，我弟弟瞧了我一眼，我爸他们那里开口了，就连我爷爷都说话了，喝吧。
“来，兄弟干一杯，去你哥那里我就能知道，什么时候去，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
“谢了，强哥。”天啊，我弟弟竟然把一杯白酒一仰而进，那足有150ml我也突然的才发现他长大了，嘴唇上的胡须比我的都黑。
都走了，家里是两室一厅，爸妈住一个房间，爷奶住一个房间，弟弟在家的时候住客厅的单人床，爸妈偏要把他们的被褥搬到客厅的地下，让我和强子住屋里，不用我说强子也不会答应的，反正是地热的，他动手抢过来被褥就铺上了。
呵呵，我弟弟让强子住单人床上，他也是当然不肯，弟弟没辙看见我们躺在地铺上闭了灯也钻到了我的被窝。
“你平时是不是不好好吃饭？”
“没有啊。”
“你看看你瘦的皮包骨。”
“我天生就这样。”
“你看看你身上哪有一块肌肉，还是不是男人。你看看你强哥，浑身都硬梆梆的。”
“你行行好吧，别回家也拿那种x光说话。”
呵呵呵，我弟弟听了强子给他撑腰，马上起来从我身上跨过去跑到强子那面去了。
唉，我不由的感叹到，伸手在被窝里偷着掐了一下强子。
“强哥，你不知道，我哥说三句话肯定有一句是说我的。”
“他那么霸道吗？”
唉，我弟弟故意的一声长叹。
哈哈哈……。
“老弟，你是不是记恨我啊？”
“哥，你是不是喝多了。”
这话是我早就想说的，压抑在心里好多年了，突然的感觉他长大了，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负重。
“小时候我总欺负你，你不记得吗？”
“强哥，我哥没和你说过吧，我那时候写错了一个字，我哥高兴就罚我写五十遍，不高兴就罚我写一百遍，做错一道题也是。”我弟弟没有回答我的话，改变了命题也改变的方向。
“我还真没看出他小时候有那内秀。”强子挖苦着我，气得我真想再掐他一下。可这时候我弟弟突然沉默了。
“怎么了，老弟，怎么不说话了。”强子的体贴和敏感不比我次。
……
“我高考完最后一课出来的时候，我爸我妈都在外面等我，看见我出来就问，老儿子怎么样？”
“我……。”
我和强子都屏住了呼吸等着分享他的喜悦。
可他每一个我的重复都多了一分哽咽。
“我……。”
“我对我妈说，告诉我哥，我……我没让他失望。”
这也是爱，那爱如潮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