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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一想,你们在岛上这些人,谁会和李远山有矛盾?”李忆农问方伟明。
对于这个问题,方伟明一脸茫然。想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观测站的人我不知道,但在我们这儿,别提我们这些和他称兄道弟的老兵,就是那些小崽子,和他处得也都不错啊。就这么屁大的地方,每天就这些枯燥的事儿,你说我们能有什么矛盾?再说了,得有多大仇恨,才能去杀人啊?”
这一连串反问令钟强眉头紧锁。这或许是可以预料到的结果,但是他们必须打破它。
“假如,”李忆农看着方伟明,“我是说假如,凶手就在你们这些人当中,你认为谁最可疑?”
“怎么可能?”方伟明差点跳起来。
“可能的,”李忆农缓缓摇头,“为什么不可能?”
“我说不好,但是我想我们这儿没人会杀人。”
“选一个。”李忆农紧紧盯着方伟明。
“你说什么?”方伟明瞪大眼睛,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让你选一个,在你们这几个人里。”李忆农紧绷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你有病吧?”方伟明注视着李忆农,缓缓摇头,“我选不了,你这不是为难人吗?我总不能无中生有啊!”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方伟明坚定地说,“你去观测站抓凶手去吧,我们这儿绝对没有。”
“观测站?你怀疑谁?”李忆农紧追不舍。
“我——”方伟明胀红了脸,“我没谁可怀疑,”他摇头苦笑,“我让你弄得真是哭笑不得。”
看着他们的模样,钟强哑然失笑。他明白,李忆农不是莽撞的人,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方伟明,你知道这些都是例行公事。”钟强拍拍他的肩膀。
“明白,你们不是查案子吗?”方伟明勉强笑了笑,抬起头,“真他妈地是怪事,不瞒你们说,这几天大家心里都在嘀咕,尤其是你们说老李是被害死之后。他真是被害死的吗?”
“没错儿。”
“哎,怎么说好呢,这人说没就没了。”他皱皱眉,看向窗外,“是谁能下这样的黑手呢?”
“不管是谁,我们总会抓到他,这就是我们上岛的目的,”李忆农接过话来,“去年他失踪后,接连两天在岛上搜寻他,我记得好像你都参加了,对吧。”
“嗯。”
“给我们讲讲。”
“也没什么好说的吧,”他看着我们,“第一次是下午半天,第二天是全天,就是在岛上找他呗。”
“能讲得细一点儿吗?”
对那两天的情形,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但方伟明仍记忆犹新,毕竟岛上从来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儿。那天他们吃过午饭,正在睡觉,被许拙叫醒,说是观测站打来电话,李远山失踪,观测站的人找了一上午也没找到,让他们帮忙一起寻找。
“失踪”这个词,驱散了所有人的困意,几个人马上起床。据方伟明讲,那个时候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事态的严重性,都以为只不过是什么小小的意外,没准儿用不了多久就能在某个地方找到李远山。对于枯燥的岛上生活来说,这个不大不小的插曲,无疑比失踪本身更能让大家兴奋。
许拙让关咏负责,带着五个人离开营区上山。几个人七嘴八舌,议论该如何寻找。许拙从营房追出来,让他们先到观测站,与张海涛他们汇合,由张海涛整体安排。虽然有的人认为这样会浪费时间,不如他们从山下向上搜,但许拙坚持他们先上山,他们想,或许班长的想法也有道理,就径直奔向观测站。
“你是说,是许拙追出来,让你们先到观测站的吗?”钟强追问道。
“是啊,本来我们都在商量,说不行就从下往上搜,反正都得上山。但是班长坚持让我们先上去,听张站长的指挥。”
“然后你们就沿着那条惯常的路上去了?”
“是,就是经过岬角的那条,那应该是最近的路,我们怕耽误时间。”
钟强点点头,和李忆农交换了一个眼色。
到了观测站,张海涛把所有的人编作两组,从山上开始,对整个小岛进行了地毯式搜查,晚上六点多,抵达营房。在岛上,他们没有发现李远山的任何痕迹,大家这才焦急起来。许拙和张海涛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向【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⑼⑼⑹⑼xs.com】基地汇报。
第二天,他们再一次进行了全岛的搜索,仍是一无所获。
第四天开始,他们划着小艇,沿着小岛的边缘,在海上寻找两天,也没有发现任何迹象。
就这样,李远山从人间蒸发。
“你们在岛上搜索两天,每次都是六个人,没参加的是谁呢?”李忆农问。
“班长都没参加,另外一个人嘛,我想想,”方伟明皱起眉头,仔细回想,“第一天应该是杨汛,当时他正在站岗,没去。第二天应该是董富聪吧,也是站岗,他站了一天。”
“海上都谁去了?”
“张海涛、关咏,还有我,两天都是我们三个人。
“在海上,你们是怎么寻找的?”
“就是划着小艇绕岛呗。”
“怎么想起去海上了?”
“这个我不大清楚,好像是观测站有人提,会不会李远山失足什么的。”
“观测站提的,具体是谁提的,你知道吗?”
方伟明摇摇头,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反正班长安排我去,我就去了。”
和方伟明的谈话,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他讲述的一切,李忆农和钟强都相当感兴趣。他在岛上生活了近四年,对岛上的一切,了如指掌,初登岛的两个人也得以对这些年轻的士兵在岛上的生活有了初步的了解。抛开案件本身不谈,这或许是与他谈话最大的收获。
当然,谈话的节奏和内容,基本上都由李忆农和钟强掌控。这方面,两个人一向配合得很默契。当钟强从侧面看见方伟明棱角分明的脸上流露出紧张或放松的神情,偶尔心里会暗自愧疚。
要么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要么他就仍旧是一个大孩子,虽然从身体看,他已然可以算作一个成熟的男人。或许只有长期生活在部队,尤其是孤岛这样封闭的环境,才能让一个男人如此单纯和磊落。钟强喜欢这种性格的人,他不希望这个大孩子最终让他失望。
不经意间,李忆农提到了绳子。虽然方伟明多少有些诧异,但他还是不假思索地告诉李忆农,营房里的确储存有尼龙绳。从他描述的情形看,应该就是我们在基地验尸时看到的那种绳子。据他讲,宿舍的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地拿到绳子,而又不致引起别人特殊的注意。
“你记得在李远山失踪前后,有谁接触过那些绳子?”
方伟明抬头看了看李忆农,说,“这种事儿谁会注意?再说,都已经过去一年了,当时的事儿谁还记得清啊?”
至少有一个人会记得,那就是凶手。除了李远山的尸骸,那段绳子是已知的唯一物证。如果凶手能想到这一点,这或许是他一生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