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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清吼一声:“你个死狗烂娃,还跟婆娘一样撒泼啊?咋有你这么怂的货?拿大肚子扛外地人,是不是?”
张二狗经不住张文清这一脚,矮小的身子往后一弹,松了二哥,也松开我,坐起来呜呜地哭开了,“不是的,文清爸,我也没,没怎么着他们,你看洪家弟兄们就打我,把我打成啥了?你看我脸上的血……”
张二狗边说边在脸上抹了一把血,朝张文清伸出手,作势给他看。
张文清并没罢休,抬腿又要踢,张二狗失急慌忙挪动屁股往后避让。
张二狗唤张文清叫爸,那一定他们是一个门户的,有可能还没有出五辈呢,没出五辈自然算是亲了,该是张文清比张二狗要高出一辈儿。
“你个啥东西?我还不知道么?还不是你嘴贱话多爱胡说?要不,你会挨打?不打你打谁?甭怪人人都说你是核桃砸着吃莴笋欻(音chua,方言,意为迅速全套地揭皮)着吃的!”
张文清摸得着张二狗的心性,一边动粗一边呵斥,话里话外,偏袒着我们。
“小辉,二狗这东西就是个死狗烂脏,你哥几个别和他计较。”张文清转脸对我说。
碰上这种事,我也无可奈何,冲张文清点点头,我说,“还是赶紧先把他送医院给看看吧,别再弄出个啥不好来。”
“你别管了,我来处理。”张文清说着,喊了两个人,把张二狗架到他的车上。
四周围观的人还在看热闹,张文清挥挥手,不耐烦地在空中扬了扬,谁也不看,大声喊:“该干啥干啥去,一个个棒槌一样戳在这儿弄啥呢?散了,散了。”
他一转脸,见二哥捂着手背,露出笑容对二哥说:“你没事吧?叫小辉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打打疫苗,可别感【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⑹⑼⑹⑼xsw.com】染了。另外,跟你老大说说,像二狗这样的货,甭理他,气出毛病来,划不着。”
二哥点点头,说:“没事没事”道了声谢,伸手去胸前衣兜里摸烟,张文清挡住,摆摆手,钻进银灰色的马自达,车屁股冒出一溜黑烟,在凹凸不平的路上颠簸了几下走了。
“哥,咱们去医院吧,你手上流血了。”我说。
二哥没做声,咬了咬牙,没有表情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非常陌生,就像在打量一个陌生人,我心里一阵阵发毛。
“哥,咋了?”我怯怯地问。
二哥什么也没说,走到我的车前,拉开门,钻了进去。
我转身看看依然在太阳底下抱着脑袋的大哥,喊了他一声。
大哥站起来,见二哥坐上了车,理也不理我,拧身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跟张二狗打架本来就出乎我的意料,现在两个哥哥竟然全把气撒在我身上,这要是让老韩看见了,成什么话呢?
车开出没多远,在一个僻静处,二哥忽然喊停。
“你,下车,我有话问你!”
二哥的声音很干涩,我听得出来,里面夹杂着少有的愤怒,他呼哧哧喘着气!
前面是荫水坊村北为数不多的一块大空地。以前老韩说过,这儿的地价竞拍过,一亩地已经高达四百多万。空地不到二十亩,已经圈了起来,墙面粉着雪白的涂料,每隔十几米,墙上就绘有一幅幅宣传创卫和城建的宣传画。墙里面没长庄稼,荒草一丛丛一蓬蓬长得正盛,在五月的阳光下,青草散发着浓郁的草腥味。不远处,几个高高的塔吊缓缓地旋转着吊运着货物,一座座正在修建的高楼正拔地而起。
二哥黑着脸下了车,我不得不跟了他下车。
正走着,二哥忽然转过身,一股风过,我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光。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我实实在在没有料到。
我向后一个踉跄,捂住脸,二哥已经冲上前来,掐住我脖子,眼珠快要瞪出来一样,咆哮着,“你,你老实给我说,你跟老左是啥关系?你和老韩又是啥关系?!”
我一下就被二哥打懵了,看来,该来的已经如我所料地来了,我红着脸,无言地闭上眼睛。
要我怎么说啊,说我们是同志?
要我怎么说?说我一直都不喜欢女人,说我一直不谈女朋友更不想和女人结婚就是为了等老韩这么一个如兄如父的爱人?
要我怎么说?说我为了老韩弄得老左妻离子散?说我打算和老韩这一辈子过到老?
要我怎么说啊,二哥,你这不是逼我,逼我在阳光下脱光衣服吗?逼我扒开自己的心吗?
我快要窒息了,嘴唇颤抖着。
我揣摩着二哥的心理底线,强压着浑身的愤懑和满脸的羞臊,脑子飞快地旋转,想着托辞和脱身之计。
“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哑巴了?你有啥话,你就说!”
二哥死命地摇着我的脖子,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眼中像要喷出火来,尽管他在愤怒咆哮,我却听得出他鼻腔中拖着重重的哭音,他的手劲却越来越大,我脖子的青筋喷张,我快要无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