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幸福与快乐没有别样的定义,只要得到了所求,就算付出最惨重的牺牲,我也是幸福的。
确实,在我的人生路上,我愧对过不少人。但是,这也唯有来世归还了,但仇恨却不能拖到来世的,今生必须报,否则我死不瞑目。
他们把我害成什么样子,走了多少弯路,受了多少苦!我永远无法像别人一样拥温暖!这些我最清楚!更何况他们害的不仅仅是我,我也不仅仅是为自己报仇!我为的,是我的祖国!
雪花在午后
阴沉的天空中跳着舞规律的舞蹈,一切是如斯之静,仿佛世上所有的声音在此刻都是那样的多余。
凌髐蜭牵着血沉槥的手,行走在这一片洁白中。雪那样纯洁,纤尘不染。人们常将天放在地的前面,认为天清地浊,而此时的景象则完全颠覆了这个理论,大地一片纯白,而天空则一片深灰。
蓝溯的话是对的,规则也好,理论也罢,都是人创造出来的,“只要有足够的能力与勇气,你就可以改变它!”
“小槥……”想到这些,凌髐蜭忽然想说什么,可话到
嘴边却又被忘却,只能用一双眼睛默默望着小槥,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
血沉槥回以一个微笑,拉紧凌髐蜭的手抬高道与二人的肩一平,那样子宛如两只手一起指向前方的某一个目标,但这个动作相比于那蛮横的指点明显有所不同,只有正确的方向,没有蛮横的霸气,坚毅中透着和谐。
二人会心一笑。
远处山坡上的小松树上落了几只灰胸脯的麻雀,这些不甘寂寞的小家伙在依旧翠绿的枝头窜来窜去,时而纷纷跃下树梢,时而叽喳争论,时而又摇头摆尾,傲气十足地啄着树上剩余的食物,甚至有一只不知与同伴闹了什么矛盾,耍起脾气玩开了失踪,不声不响地飞到远处去了。
大约是为了寻找这生气的伙伴吧,鸟雀们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不停地叫着寻找那离群的小鸟。那鸟儿大约也感受到了同伴的焦急与关心,忙不迭地从远处飞了回来。于是麻雀们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在枝头跳跃着、叫嚷着,颇有副得意的样子。
毕竟已是深冬,树木早失去了往日的翠绿,呈现一派北方落叶针叶林特有的景观,唯有几棵松柏尚保持着仅有的绿色,执着地对抗着冬天,使人一见之下既敬佩,又心酸。
“小槥,你冷吗?”凌髐蜭紧握着血沉槥的手。血沉槥温和地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她们之间已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仅仅一个目光、一缕微笑就足以让对方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凌髐蜭的心是密室不是死锁,她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向血沉槥开放。她同样了解小槥,小槥同情她的不幸,包容她的缺点。二人的观点大多数是相同的,即使偶有差异,也会相互倾听和思索。
雪渐渐停了下来,天空依旧沉灰,大地依旧洁白,四对浅浅的足迹踏过了一片雪白的平原。
小槥,我爱你,但我已经不用向你表白。这份情谊已经化成一道红线,跨越红尘的诅咒,把你我紧紧连在了一起。与小槥目光相触的一瞬间,凌髐蜭猛然感到了某种温存在她心中流转激荡,化成一股足以扫尽前路上累积了千年的尘埃的力量。
仿佛心中有了默契,血沉槥用力握了一下凌髐蜭得手,心中默默地念着一句话:凌儿,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一定能创造一个完美的结局。
“我总喜欢做不可能的事。”凌髐蜭又一次展颜一笑,那笑容仿佛一朵粉红色玫瑰花展开的一瞬间,留下的是绝世的美丽。血沉槥竟然看呆了,那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它所显现出的不仅是美貌,还有心底的坚毅与执着。原来美被赋予了更深的意义之后会如此动人!所谓一笑倾城,说的不是敷衍的笑,而是这种有真正内涵的笑容啊!
小槥忍不住伸手抚摸这张美得令人痴迷心醉的脸庞,柔和的热传递到她的手上。凌髐蜭握住她的手,在一片洁白中,微风拂起了她们粉色和
黑色的衣袂,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组成了一幅梦幻一般的画。
所有的语言都成为了多余,粉色与
黑色交融在一起。在紧紧的拥抱中,一则特殊的木棉与橡树的寓言有了高潮。
乐晓嘿在那次圣都之战中一直跟随在八王爷的军队中管粮草,现在战事结束了,他也清闲了下来。本来他跟随八王爷该算作是反贼,但他关系特别,也就无人把他划到反贼之列。他这几天在自由之邦玩腻了,决定去看看蓝溯,蓝溯已经搬回山中的小屋去了。但一开蓝溯小屋的门他就后悔了。
蓝溯这几天再也没有了笑容,心沉重得像一块铅一样。很显然,他担心凌髐蜭和血沉槥,更担心这个天下对她们的排斥。一旦这件事被传扬开来,那排山倒海的流言蜚语足以淹没整个自由之邦。
但他成全凌髐蜭与血沉槥的想法却更加坚定了,他做了最坏的打算,研究了自由之邦的建筑图,万一情况有异,他可以杀进这个地方,救出凌髐蜭和血沉槥,甚至闯出圣界去蓝宇圣域。
“髐蜭,相信我,
叔叔永远在你身后支持你。”蓝溯撕碎了在烦恼中
乱画的纸,那上面写了什么画了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虽然你不怎么信任我,可我依然下决心要帮你,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我的梦。”
&ems【言情小说网:ẃẃẃ.6969zz.com】p; “蓝哥,我说你没事儿吧?”看着蓝溯自言自语,目光中充满仇恨,乐晓嘿担心却又不知怎么做,只好劝道:“她们两个不就是搞点无吗?又没犯法又没杀人,你至于把一切想得那么严重吗?”
“这比杀人犯法更可怕!她们的爱冲击了纲常名教扫荡了封建秩序!别说现在,就是再过几千年这种爱也不被残存在人们思想中封建礼教允许!就说当代人间,说什么男女平等什么开放,你认为几十能和几千相等吗?封建二字已根深蒂固地在人们思想中存在了几千年,岂是几个政策就可以改变的?还有专制独裁,迷信……”
本想劝蓝溯几句,谁想到引出了他这样一大串的愤世之辞,乐晓嘿简直不知如何是好。“蓝哥,再好的东西也有有缺陷的一面,百分之百的完美在这世间根本不存在,想开点啦!”
“我想不开!”蓝溯吼道,抓起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吓了乐晓嘿一跳,“缺陷可以有,这就如同一个地区的盗墓洞一样,人迹罕至的山上有多少个盗洞都不要紧,可在围河大堤上出现一个盗洞便会毁了大堤,洪水来临时危及整个地区!有时,对于一切,我真想做个木头人去置之不理。可是我还有良知,我做不到这一点!每个有感情有热情的人也做不到这一点!”
“唉!”乐晓嘿无奈地长出一口气,和这样的人交流可真是太难了,尤其是他那守着葫芦不开瓢的尽头一上来,就如同乌龟咬人,咬着一条死理就不撒开。脑袋里对这个世界的仇恨和错误理论一股脑被翻上来,使人根本无法与他交流。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个世界这么仇恨,为什么对所有人封闭你的一切甚至你的感情,又为什么要在外表上假装热情洋溢?别以为你比别人强,虚伪,对谁都不信任,充满戒心,内心冷漠,自我封闭,你也就比别人强在这几点上!”乐晓嘿不甘寂寞地又说了几句。可直爽的他哪里知道,这几句话正戳中蓝溯的痛处,蓝溯由于过于气愤险些丧失理智,“嗖”的站起身来,吼道:“乐晓嘿,你说什么?!”
“你有了错误还不许别人指出了?”乐晓嘿实在受够了蓝溯,他抬腿走出蓝溯的房间,“天下哪有你这种怪人!我找我姐去了!”
蓝溯看也不看乐晓嘿离去的背影,满面愤怒、痛苦和悲凉地重新坐在椅子上。
乐晓嘿一进自由之邦便碰上了“四圣”之一——徐雅青,这个热情憨厚而又有点打抱不平的汉子告诉他凌髐蜭和血沉槥出去了。
“唉!无聊啊!姐姐和姐夫——也不知道还是哥哥和嫂子——反正就是她们两个谈情说爱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和一个
精神病在一起!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还找不到她们!”乐晓嘿又在牢骚满腹了,他转头问徐雅青:“徐圣人,自由之邦有美女吗?”
徐雅青睁着一双惊讶的眼睛,“什么叫‘美女’啊?”
“唉!怎么回事啊?圣界与三界语言还不通吗?”乐晓嘿忍不住长吁短叹。憨厚的徐雅青呆在那里,不知对方在说什么,有点手足无措了。
凌髐蜭看着远处的雪景,忽然转过头对血沉槥说:“小槥,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也许你听了之后会嫌恶我,但是,我既然爱你,就不能瞒你。”
“什么事啊?”血沉槥郑重地问。
“瑰夜……瑰夜曾经骗过我,我……已经不是冰清玉洁了。”
血沉槥叹口气,“其实,那也没什么,我不在乎的。在魔界,我也曾被一个女刺史……人是耐不住寂寞的。”
“好了,既然这样,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凌髐蜭温柔地把血沉槥搂在怀里。
“谢谢你的坦白。”血沉槥甜蜜地笑了。
凌髐蜭凝望着血沉槥的面庞,那上面除了甜蜜还有一丝不易释怀的忧愁,这使凌髐蜭的心中猛然一阵疼痛,小槥她在担心什么吗?是她们二人的前途,还是些别的东西?
无论是什么,看到血沉槥忧愁凌髐蜭心中就难过,她只有轻轻把血沉槥抱在怀里,用柔和的声音轻轻地问:“小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没有。”血沉槥掩饰着,但这一切根本逃不过凌髐蜭那双敏锐的眼睛。但她不会强迫小槥说出来,她仅仅是迎合着小槥心中的凄凉讲述自己的童年和少年,讲到铁飞时她心中充满了凄楚,泪水如清纯的水晶含在那双倾城的眼睛中,却没有流出来,那明眸更加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