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我也慢慢的出去,摸索着经过一条黑暗的通道时,我终于看到了他家的全景。
整个画廊都散发着松脂油画味道,这些刺鼻的颜料让我很是不舒服。硕大的空间面对我的除了画还是画,一幅幅巨大的作品成列在墙上,壁板上,有的甚至还在地上。
这些场景让我感到一丝熟悉,这不就是我上次去的画廊吗?在我看的入神时我抬头看到正对着我的是一座巨大的耶稣雕像,他还是双腿交叉着被牢牢的钉在十字架上,仿佛他还在倾述着对犹太人的恨。
那次来这,并没有好好的观赏这些场景。耶稣雕像的左面是一间小小的房子,在里面我看到他忙碌的身影。便走过去。他拿着蘸好颜色的笔在专心的上着颜料。
“敢情画廊就是你家呀?”
“那还能怎么,在北京买座房?”他专心的画着,脸都没有扭向我这边。
“你还没有定居?”我说完靠着墙看着他。
“怎么?”他放下调色板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被颜色粘满手的颜料。
“经济条件不好,还买车?”伸伸懒腰。
“有车并不是就意味着你有钱,再说这是我朋友的车,不过他不在这了。”他说出来有一丝伤感的话语。
“怎么回事?”我也随着他便走了出来问道
他走出来靠在一副画着夜色的画上用手擦了擦上面的尘土,可以见得这幅画已经很旧很旧了以至于上面用来包装的画框也有一点破碎。
“我们是一起来的北京,那年我们才20出头,而我们看到的这幅画是他来的时候画的,但是他•••嗨!不提了,20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不是北京人?北漂的?”我问道
“不是”他换上了一件淡薄的灰绿色衬衣,薄薄的衣服包裹住了一个结实的身体,让整个人都显得那样臃肿。
“我快饿死了,吃饭去。”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很是无奈的说着。我也懒得问他。
“好,好••,他换上鞋子,拿上钥匙••••••
看着黑夜慢慢的来袭,北京的人都喜欢晚上出来乘凉,人来人往的街边,肩搭肩在人群中的我们不算最特别的,但是我们也很奇葩的。
走了一大圈之后。
“我快虚脱了,你怎么还没有找到吃的地方?”我发着牢骚看着街边推车上的麻辣烫摆着五花八门的东西引的我直流口水,还有老北京炸酱面的酱香味勾引着每个来往的顾客。
“等等!我在找找”看着他着庞大的身姿拿着微小的手机满头大汗的搜着高德地图,天!亏他能想出来,靠地图吃饭。
“拿着”说着他把墨镜摘下来让我拿着,在继续搜他的地图嘴里还念叨着“应该在这的呀!难道我看反了?”我无语的拿着他的带有一点热度的墨镜。
“你以前都是这样子吃饭的?”
“不是”
“那为什么这样。”
听完后慢慢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你吧!”
“我?”
“哎!好像找到了”他岔开了话题
“你一般不在家做饭吗?”
“我一般都在外面吃,或者在别人家里。”
“唉!你一人在北京也挺不容易的。”说完表示出一点怜悯。
“这不是有你了吗?”笑着看着我
看着他那嘚瑟样,我有时真觉得他像个孩子,天真无邪!很是无奈的摘下墨镜给他。
“走吧!”粗犷的话语中带好墨镜
慢慢的随着他的脚步并与他间隔一段距离走着。
说着我们进了家被他指认的廉价、干净、实惠的炒饭馆!说是干净还不如说没人来,穿过一条似隧道一样的胡同来到这。周围显得异常空旷。
由邵招呼我过来,让我坐在这一个干净的地方等着他去报饭。看着周围的环境,简朴的装饰,家常椅子桌子和毫无顺序的广告纸贴满未装修完的壁纸上以掩盖墙上的“窟窿”。
想我也是随便出门就是五星级酒店的人,居然来到这。真是换了个地位就掉了层次,不过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看着少许的人们在吃这这样或那样的炒饭,一口一嘴油水的,虽然没有档次但至少可以填饱肚子,不知不觉的咽了口唾沫。肚子咕咕的叫。
因为不知怎么我已经没有了力气,整个人很憔悴。加上以前就没有经常吃饭,搞得我现在更是虚脱。
看到他把盘子放在桌上,汁多菜少的炒米中有许多肉片,想也没想迫不及待的扒开他放好的一次性筷子,狼吞虎咽起来。更没有注意由邵那异样的眼神。
•••••
“呃——”
一声长长的打嗝声了却整个饭局,仿佛嗝声中都充满着肉香味。
看着眼前的3大盘饭菜在我半个小时内消灭的干干净净。
“这——这饭,“呃!”太好吃了。”摸着圆圆的肚子靠在椅子上很享受的说道。他在一旁手握着水杯谈定的看着我。
“你这,几天没吃饭了?”他喝着服务员提供免费的白开水问到我。
“1、、“呃”1天了”我舒张着身体说着。
“你没饭吃?”不知道怎么他突然的一问把我问住了停下了刚才的动作呆呆的看着空空的盘子。
他看我不在说话便没再问。
“看看你的盘子,你怎么还没有吃完。”
说完看着我盘子里的米粒还在像热闹街边的人左右不一的存在着。【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⁹⁹₆⁹xs.com】
“嗨!这算了吧。”我无所谓的推开盘子。
他没有说什么一把把我的盘子挪过来的吃着我剩下的饭。
我呆呆的看着他的那个动作,大口大口的吃着我剩下的饭米没有一丝嫌弃,反而感到一种随意,我突然感觉到他比较实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说说你打算怎么?”拿着盘子吃着剩下的米粒。
“没什么打算了,我离家出走了。”我很会鼓起勇气朝他说道。
他的眉头皱了一下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得得得,我还是说为什么吧!”
等我说完这段离奇而又迷离的经历,他“砸吧砸吧嘴”正双手交叉在桌子上身体成“弓”字型的听着。
“完了?”
“嗯!”
“哦!”他稳重而又随意的话语让我吃惊。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我反问到他。
“其实也没什么的,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走投无路,然后在回家。”靠着椅子不在看我,而是把目光扭向了模糊的窗外。
“我跟你说,我是认真的。”我翘着二郎腿看着他说道。
“这句话,所有的孩子都会这么说,然后功亏一篑。”他皱着眉头又看向我,很是玩味。
“我现在很想骂人,不要和我在说着样的事情了。”说着把二郎腿放下仔细的看着被他吃光的盘子。
“这饭挺好吃的,叫什么?”我打断着话语,因为我不想在提起这件事了。毕竟人家请我吃饭,我不能这样。
“普通的肉拌饭,这家店的招牌饭,那你今后还有什么打算。”说着他指着前台让我看着墙上写着介绍这类的饭,不过看来他很想聊这类事。
“这破店还有招牌饭呀?”我问着这类问题想躲避他的回答,不过看到他转过来不对劲的脸····
“在你这混顿饭,然后•••••”我说着拿起放在一旁的勺子划拉着盘子。
“然后怎么?”很认真的伸过头来。
“你有钱吗?”
“多少?”
“1000左右”
“有啊。”
“那太好了”说完高兴地跳下椅子来到他面前。
“但是我不会给你的。”很平静的说完然后慢慢的靠在椅子上。
“草!”我差点没摔死
“你就借我点钱,是不是不相信我,我可以拿我的手机抵押”说着把手机拿出来拍在桌子上,他看着我的手机。
“不错,有钱,苹果5s!”他拿起来仔细端详一番
“绝对的行货”
“都有钱买苹果还没钱回家?”他笑着问道。
“我••我••”我不知道怎么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他戴上了墨镜站了起来准备结账,留下那个很是无语的我。
出来外面人变的没有了刚才的热闹,稀稀疏疏的人们走在路上闻着各种小吃剩下的余香。跟着他走向了车上。
“咯吱”,
随着清脆的一声挂档声我们上去了2环路准备回画廊。
“其实,你应该试着学习一下画画,这比你要钱去南京强多了。”他开着车目不转睛的说着。
“你这些话还是留给别人说吧”我现在的心情很糟把头扭向另一边
“呵呵”他看着我笑又把头扭向车的正前方。
“笑什么”
“没什么?”
“我就是打工也不会画画。”我睁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
“呵呵,打工!别人要是知道你这脾气还敢要你吗?”他笑着摇着头说道,但他的话几乎对我没用。
“这不是你的事,不用管我”
躺在车上看着路灯透过玻璃折射在黑黑的车厢里,忽亮忽暗,渐渐我也开始熟悉这样氛围。
“其实,你把你想回南京这股劲用在画画和学习上,也许会好的很多。”车回到画廊时他又重复说出了这句话。
我没有理他,抢先独自下了车走在漆黑的路上,因为我觉得他说的这些废话都让我很是头大。
望着周围的环境,四周除了黑我再也不知道能形容什么了?看着白天还通明的高大画廊,晚上的高大的画廊并没有让我感到恢宏反而还有点害怕,一种没有安全感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