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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已是午夜,蹑手蹑脚地进门、上楼。刚到楼梯口,我妈的房门就开了。她问我去干什么了。我说会个北京的朋友。她问男的女的。我就不想答她。
&emsp【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⒐⒐⒍⒐xs.com】; 我妈妈突然说:“你看你瘦了好多……如果在外面闯太辛苦了……我们还养得活你。”
我愣了一下,没有回头,只说:“老妈,你别这样。我哪能饿死啊!”
我妈没说话,就开门回房了。我简单洗漱,就躺到床上。全身酸疼,累到抬不起两只脚。我凭什么气力整了这不休不眠的一天一夜?如今,窝在舒服的被窝里,我努力感受全世界的暖意,包括孙道儿:她微笑的样子,如兰花初绽,有着与北方气候中别样的清雅。我说到让她高兴的地方,她总会那样一笑。想到她笑的模样,我也会不自觉地笑。这些变化,我都感受到了。我打开孙道儿的朋友圈,看到她发的极少的信息里有许多提到了我们共同的时光。这份心意,我如何不能明了?可是,又如何呢?我有了亲爱的弥而,便再也不能对他人动心,更不能逾越更多。
更晚的时候,弥而给我发了一条微信:“睡了吗?明天来吗?”
我打电话给她。
弥而说:“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在大雪天,你被人拖走了,卷进雪堆里。再也找不到了。”
我笑说:“那应该是在雪山吧,是雪崩了吧。”
弥而说:“不管……总之,你不能先离开我……”
我说:“好。睡吧。”
她又问:“你明天来吗?”
我说:“来。”
她又说:“那你下午来吧。明天早上再多睡会。”
我说:“好啊。”
多好的女孩啊。有女孩的娇媚,也有女人的细腻,她在我生命里曾那么绚烂地存在过,像一个冬日的暖阳,温暖我一度封冻的内心。如今,这暖阳渐渐褪成暗夜里的一轮弦月。我仍爱她,如爱命运里不可逆转的时光一样。她,是我整个命运时光里最深刻的痕迹。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吃完早饭,就和大家告别,去火车站。姐姐要送我,我拒绝了。同时,也给她一张纸条。她打开一看,朝我瞪了一眼。她要撕掉,我说:“别!就当是我奋斗的动力吧。”她才一笑。我姐是一个特别好看的女人。我很小的时候,喜欢我姐多于我哥。我姐牵我的手去公园玩时,我总能闻到姐姐身上特别好闻的香味。我抱住她的腰,她总是会低头亲一下我。我喜欢我姐,她也那么爱我。
我给她的是一张欠条,欠她10000块。
我坐着火车,看到窗外尽管寒冷但绿意盎然的江南,我对这方水土的喜爱是不能变的。每次去北京,火车驶过北方的田野,看到最多的光秃秃的树枝以及树枝上一个个枯草累成的鸟窝,还有苍茫的原野与丘陵,唯一的一点绿色就是天地里的麦子。若我生在北方,我自当也会爱北方的麦子,它给我们带来的不仅有粮食,还有冬季里的色彩与生机。而我生在江南,爱江南的一切——人、景和物。
一个小时就到站了,我走出站,就看到弥而红色的车。她从车子里走下来,走了几步,到车头,就看着我。她的脸大概因为车里燥热的空气而微红,微翘的眼睫毛该是新烫的吧——刷了睫毛膏,配她狭长娇媚的眉眼,相得益彰,分外柔媚。我走近了,她一把挽住我的胳膊,把头挨在我的胳膊上,仰面看我。
我也笑了,说:“想干嘛?要亲亲吗?”
她抿着
嘴,点点头,说:“嗯。”
我低下头,她就别过脸,避开我,笑着说:“还是不要了。”
我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就到驾驶室开车,她就去副驾驶的位置。进了车子,她就伸手,我与她紧紧地拥抱。她说想我,可只有我知道我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回到应该的怀抱。那种做错事正努力改正的心意,竟会感动到的我自己。
呵呵,人性真是可悲的东西。当我拥抱到曾经熟悉的身体时,竟有些陌生——是因为在这之间我已拥抱过另一个曼妙的身姿——我有点混
乱。
车里的音乐响起来,是李代沫翻唱的《到不了》。我想切歌,弥而说不要,她想听。我们曾因同听这首歌而相拥。她在我的怀里哭到泣不成声。如今我听到歌词的意义,还有沫沫玩世不恭里的深情与悲情。那时,是弥而哭,如今是我想哭。
回到家,弥而已将房子打扫干净,开暖空调,煮好开水。我到阳台上抽完一支烟。弥而站在我身后,递给我一杯热的清茶。我回到的才是温暖的家,是和孙道儿的家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弥而站在我的身边,说:“江夏,你终于回来啦!”
我笑,说:“是真的。”
她看着我,我低头亲吻她软的薄的干净的
嘴唇,还和当初一样叫人沉溺。我对弥而的爱,已经变成习惯,变成不能割舍的依
恋。我们彼此了解,彼此包容,安静美好地存在。或许,只有当我失去的时候,才真正明白她对我的意义。是啊,我正在一点点地失去她。她很快就要结婚了,变成别人的新娘,变成别人的家人。而我还要祝福她。这场游戏,似乎我们在玩弄世俗,又何尝不是世俗在玩弄我们呢?
我与弥而彼此分开。弥而朝我一笑。我们彼此无语,望着窗外的风景,好像我们又更熟悉亲昵了一些。弥而紧紧地挨着我。她不问我关于北京的事,我也不问她关于婚礼的事。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可是,她会问孙道儿。
她说:“道儿怎么样?”
我说:“挺好的。是个有情有义的姑娘。”
她笑,说:“是啊。你说像她这样的女孩,会不会有金主?”
这是我不曾料到弥而的提问,也许她只是好奇。我摇摇头,说:“有也正常吧。就像谈一场
恋爱……”
弥而说:“我们学生群里有人就八卦她是攀上金主把向南给甩掉的。不过,看看就算啦。”
我说:“不论别人怎么说,我所看到的孙道儿是个好女孩。”
弥而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那是啊。”
接着,我转移话题,聊接下去我们该做的事,订好计划:她婚期之后,就一起去西班牙蜜月行,顺便在那里去找医院做代孕的事。男方那一对也会一起去。再根据医生的建议进行体检、取卵等一切手续。说到这里,弥而是兴奋的,对生命的期待,对有我基因的生命植入她身体的期待。那时的我们会真正彼此相融。可是,我并没有她那么兴奋与期待。
弥而问:“怎么了?”
我说:“替你和我开心。”
她说:“骗人。”
我笑,去亲她,避开她的审问。其实,我是替我们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