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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着澜老板一起回到北京。下飞机后,坐上澜老板的车,我才有时间刷一下朋友圈,看到孙道儿给的回复:“一起。”我没有回她,因为不知如何回复。
澜老板也看到,说:“这个小妮子,有点意思。”
我不说话,给弥而回信息,报行程。澜老板也扯开话题,说:“你是打算留北京,还是回南方创作?”
我开玩笑,说:“回南方比较省钱。”
她有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那为什么还来北京?”
是啊,我为什么还要来北京?她叫我住她家,但我拒绝了。定好酒店,放好行李,先去修剪头发,再去商场里买几套衣服和一副墨镜。北京的初夏有些热太阳也很烈。我不太喜欢逛商场,也没有太多时间。但还是转了两圈,给弥而买了一套适合孕期的护肤品与彩妆。再转过来时,看到一双红舞鞋——但是是非卖品。我于是转身离开,回到酒店,舒舒服服地洗澡,给弥而打好电话。她因为怀孕贪睡,所以早早就睡了。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放空大脑,彻底地休息。可是,孙道儿的样子还是冒出来,是因为我和她在同一个城市。我们那个网剧的主创群中,她的定妆照被人一一晒出来,大家在举大拇指夸赞。我也回了一条:“是我心中女主角的样子。”回得中规中矩,算是职业交代。忍不住,就点开了孙道儿的对话框,竟看到她的状态是“正在输入中”。她一定也看到了!绝不能让她看到我长时间处于“正在输入中”却始终没有给她发一条信息。于是,我给她发了一条:“明天有空泛湖吗?”
她竟回我:“谈剧本吗?”
我一笑,回她:“不是夜光剧本。”
她发来几个笑脸,说:“如果你想现在谈,也可以。趁我还没有卸妆。”
我说:“卸了妆不能见吗?”
她说:“你什么意思?”
我必须打住这个话题,因为过于暧昧。就此道了晚安,约定第二日相见。
第二天,阳光正好,比起江南可算烈日。我打车到她楼下,等她。我们自机场一别,已数月不见。我记得自己给她戴上口罩时心里的悸动,也记得自己深深的自责。而此刻,不多想。她来了,穿一身藕色裙衫,不是普通裙衫,里面一件真丝光板长裙,外面罩一件薄如蝉翼的纱,盘着小朵轻薄的花……我戴着墨镜,这样肆无忌惮地看她。她朝我笑,大概也肆无忌惮地看我。
奇特的是,我们今日相见的感觉,与以往竟有大不同。她总是笑得开心,我当然也是。她从包里取出钥匙,递给我。那种感觉,像
恋爱。
我开着车。她就靠在椅背上侧脸看着我,食指不止地抠着椅背上的毛边。
我说:“干嘛?给椅子皮挠痒啊?”
她笑了一下,问:“椅子皮是什么玩意?”
我说:“你今天有点不同,说不上来。”
她说:“应该是这么久不见,我变好看了吧。”
我笑了一下,点点头。
她却长叹一口气,说:“变好看又有什么用?总有人,从来不在乎好不好看的……”
我说:“是啊。比方说……瞎子。”
她轻声嘀咕了一句“你说你自己吧”。我假装没有听到。
车子开到南海子后,我们租了一条小船。我先登船,孙道儿伸出手来,我也伸出手握住她。她自然地上了船,摇晃了几下。直到她坐下,我松开她的手。她
嘴角动了一下,显得有些害羞。那是一种甜蜜的羞涩。我心里有抑制不(言情小说网:www. 6969xs.㏄)住的高兴,还有必须自我谴责的理性。
我对她说:“孙道儿,我发的那条朋友圈,其实是指辛老师怀孕了。但又不能明说,所以没法回你。”
孙道儿说:“那你发什么?弄得好像你怀孕一样。”
是啊,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如果这个孩子有我一半的基因或者说不是和赵且弋的,我真会把她当作是我怀了。我于是再解释了一下:“我想着接下去会有一些宣传,可能需要我配合。所以,索性开了朋友圈。又觉得第一条就写工作,又把自己弄得像个微商。所以,就发了模棱两可的一条。”
孙道儿听着笑了,反问我:“江夏,你是在解释吗?”
“江夏”这二字,让我心里震动。显然,她不再把我当作老师。她已经从师生的关系中完全脱离出来。所以,她所有的娇羞、柔媚,都是她作为一个女人的信号。而我确实在解释,只是为了掩饰我在青岛所下的决定。
她见我回答,又说:“接下去是不是要解释今天为什么又约我?”
她简直咄咄逼人。是啊,她看得见我内心的变化。我只能回她:“领了钱,想和你分享。”
她追问:“为什么是我?”
她步步逼近,我无路可退,只问:“要我说真话吗?”
她点了一下头。我说:“我知道这个本子是你帮忙找的公司。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离开北京,回我自己的家,去做小买卖了。我这个人,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也不擅长和钱打交道。所以,生来就是个失败的人。在北京,如果没有你孙道儿,我就死了,彻底地死了!”
我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想说:“孙道儿,你对我来,是很特别的一个。”可我不能这样说,我还得告诉她:“我对辛弥而的感情,不会变。”这是矛盾的吗?或许也不矛盾。孙道儿变成入侵者,而我即便心动,也要捍卫与辛弥而之间的故事。我不愿意轻易丢盔弃甲,与她爬床滚单。
她突然就站起来,船即刻剧烈地摇晃起来。我伸手拽住她的手,她本能地抓住,然后坐下,看着我,就哭出来了。被人拒绝,都是痛苦的。拒绝自己的人,何尝不痛苦?我突然后悔来见她。可是,不见和见到的感觉,总归不会一样。我上前轻轻拥抱浑身颤栗的孙道儿,低头在她的发丝上掠过,像微风吻过一朵花一片叶。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哭得不能自己。我的眼眶也潮湿。我多想跟她说:“孙道儿,我曾那么清晰地为你心跳,为你失眠,为你想要去改变。可是,世人说这些都是错的。我不怕世人对我的谴责,但我害怕辛弥而的崩溃。所以,对不起,孙道儿。”
孙道儿问我:“江夏,你从来没有心动过吗?”
我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说:“你如实地答啊。”
我假装着说:“没有。”
她抬起头,看着我,笑了一下。这种笑,充满无奈与嘲讽。是对自己的无奈,对我的嘲讽。孙道儿,我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