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
老刘微提眉头淡然说道:“你一个人坐坐可能他们就会过来与你搭讪了,要不要试试?”
“你不介意?”我微略好奇,也琢磨不透他话中的真实性。
“介意啥?”他依旧淡然笑之,而我听到他的话心里却有些失落,但他并没发现我表情变得有些僵硬,我想,他并不是真心喜欢我,也许与他也只是逢场作戏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他本意就只是想玩玩就好,其他的都不要掺和进来,也许他是对的,但我是绝对放不开的,同时心里也有了点分寸,也开始有些明白谭哥说的圈子很乱是什么意思。
或许因为病急乱投医把我捆在了他这条生命线上,在他即将离开南市时表露出的意思让我知晓了他说的过两天就走了是个什么样的意思。而他这番淡然的样子,让我莫名的揪心。
一天下来,我的心情都不怎么好,而他大概也能感觉出我的变化,倒是不怎么与我聊天,甚至连笑容都变得有些勉强。到得晚上,我与他去买了车票,便送他离去。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舍的情绪,只是望了我一眼笑了笑,我心里十分难受,而我自认为的第一段感情,我想,在目送他进入候车厅时已经随着他的身影消失而破灭了。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刚开始走的几天时间,我与他还联系着,偶尔聊聊天视频看看对方,但没过几个月他便连上网都保持着隐身状态,若不是我在群中见他出现在群视频上,我想我还是单纯的以为他最近不怎么上网。
我也没有去说他什么,在我想来我与他之间想必便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罢,而我也渐渐淡忘了与他在一起的时光,虽然是第一次,印象虽然深刻,但还是难逃岁月的洗涤。
我依旧如同幽灵一般游荡在同志群中,看着他们一言一行,我并不说话,也不想说话,甚至连加我的好友我都一概不回,随之任之。徐伯伯说网络上是很少有真爱的,其实他这话说的倒也挺对,但是他显然不想谈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之事,也许是因为他与谭哥之间经历的事太过沉重,他不想让我知道这些。
我开始明白网络上的爱情其实都是约炮为主,金钱为辅,也明白了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一个笑话,令自己苦苦一笑的天大的笑话。
有时候老刘也会与我聊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在我看来,他需要的仅仅是约炮,而关于爱情的事,他绝口不提。
省得清净,我便把群和好友一并删除,也许网络上的同志圈并不适合我这种孤独自卑的小人物入住,我也不在渴望能从中寻找到一个所谓的有缘人。
时光匆匆,冲刷了我对同志圈所保留的兴致,日子一天比一天单调、清净,没有了老刘在群视频上与其他小伙子卿卿我我的腻歪样而却心有不忿的感觉,在我数个月的思考,其实我也网络上那些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并不是我多么清纯善良独善其身,而是一种心境。虽然我身上已经有了污点,但我想,这一切都来得及阻止,而我也正在阻止自己病急乱投医的态度。
有时候依旧感到寂寞,依旧会想起与老刘恩爱的夜晚,尽管心乱如麻,身体燥热,但却没有再寻找其他老头。而我最讨厌的缘分,在如今却成了我唯一想要等候的东西。
一个学期便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联系殷伯伯,他像是把我淡忘了,但这也好,至少他不用看我这副没有生气的样子,不用看到这个内向悲观的我,也不用再把我当成一个后辈了。
虽然与殷伯伯没有联系,但却经常接到徐伯伯的电话,这不,正因为下班之后睡到下午的时刻便接到徐伯伯的电话,模模糊糊的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携着困倦的神智接听起来,那边传来徐伯伯的声音:“小涛,有空吗?”
“怎么了?”我语气很浓,便是被电话铃声吵醒时带着的瞌睡声。
“小谭和我吵架了。”他的语气有些低落,让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而自己确实还挺困的,最后不得不揉着眼睛沉声道:“你等会,我现在就过去。”
不知是不是谭哥与徐伯伯在一起时的那份简单的爱意让我心生羡慕与期盼,我着实不愿意看到他二人分离,也许他们的生活正是我所向往渴望的,方才让我如此关心他们的感情。
“好,我在家等你。”徐伯伯挂了电话,我匆忙的洗漱,关上门便直接走下楼,看到舍管老大爷在管理室睡着午觉,我也不忍吵醒他便匆匆离去。我很难得的打了次的士,让司机直接把我送到徐伯伯的小区。
走了进去,里面的设施已经完成了,树木种植也有了规模,我没心顾虑其他的,便径直来到他家,按了几次门铃都没有人开门,我不禁有些迷惑了。按理说徐伯伯在家等我,此时不应该不在家的。我有些担心,按门铃的次数也增多,但奇怪的是,家中似乎确实没人,我不禁有些郁闷,徐伯伯应该不至于和我玩这些小把戏的。
正当我纳闷的蹲在门边时,终于听到了开门发出的吱吱声。
还未见到人,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而后才入眼着徐伯伯那微红的脸,他探出个头东张西望,我感到有些好笑,他并没有看到我蹲在地上,我只好站起身来,道:“徐伯伯,ⓜ.➈➈69ⓧⓢ.ⓝⓔⓣ谭哥怎么了?”
徐伯伯睁了睁眼睛,我看到他舔了舔嘴唇,口中说着些不明就里的话,便把门打开了。走了进去,我实在想不到他家中竟变得十分凌乱,地上全是烟头,还有三三两两的酒瓶子躺在地上,我无语,他这是喝了多少的酒?麻蛋,这酒量简直绝了。
我看到他走路也是歪歪扭扭的,大有步步惊心的既视感。我只好扶着他到沙发上,顺便帮他倒了杯水。
看着他喝下水之后,努力晃着他那大脑袋,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我感觉那都是没什么用的,只好稳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倒下。
“徐伯伯,谭哥人呢?”我皱着眉头问道,他喝醉酒的样子实在让我不忍直视,浑身的酒味更是让我反胃。
“他…不知…知道…”
徐伯伯语无伦次的怪叫一声,我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泪花,我想,他应该很在乎谭哥的,但为何会与他吵架?看起来谭哥并不是一个喜欢与徐伯伯争吵的人,⒲⒲⒲.₉₉⁶⁹ⓧⓢ.⒞⒪⒨而是一个处处迁就徐伯伯的人。
“算了,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强行扶他回到他与谭哥的卧室,望着一地的烟头,我有些纳闷,自己究竟是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主儿?自己还有一大堆值得操心的事呢,竟然还掺和进徐伯伯与谭哥的生活中,真是…
没好气的怨骂自己一声,将地上的烟头酒瓶子打扫完毕,顺便将地板拖干净,然后才浑身无力的躺到了沙发上,但想起徐伯伯喝了太多的酒,不得已又提起精神随时注意徐伯伯的动静,万一出了个好歹,想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了的…
“被拉上贼船了啊…”我苦笑道,庆幸徐伯伯并未听到,不然肯定会瞪着我,拿出在他肩膀流口水的事来恶心我。
我拨打着谭哥的手机电话,但是只听到冷冰冰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之声,不气馁连续拨打数次,但那机械女声像是与我杠上似的,数次下来全都是她的提示声。
“希望没出事吧…都多大了,还玩消失这一套。”我纳闷的瞥着嘴,想象起他两人吵架的场景,不由得一阵叹息,也对于自己没有人来吵架的悲哀轻叹一声。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门铃却是突兀的响了起来,我想,或许谭哥回来了。于是带着抱怨的心思走到门边,门还未被我打开,我便率先说起来埋怨的话:“谭哥你怎么这样啊,你让徐伯伯多…”
话还未说完,我便把门打开,正当我以为出现的人是谭哥时,入眼的人却让我说不上话,我陷入极其尴尬的境地。
“涛儿?你怎么在这?”来人却是殷伯伯,他那张脸我永远也忘记不了。而与我的尴尬不同的是,他则是一脸好奇与震惊,眼神中还闪烁着点点光芒,我想,他大概不会猜测我与徐伯伯会做出那些不可描述的事儿吧…
内心有些波动,便让他进来,也许他也闻到了还残留在屋子中的酒味儿,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而看到他的表情变化,我只好说道:“谭哥和徐伯伯吵架了。”
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毕竟他与谭哥徐伯伯认识甚久,不是我这半路子出家的人可比的。
“嗯,他和我说了。”殷伯伯注视着我,却让我莫名的心慌,他的眼神有一股想要探视我内心的魔力,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像往时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盯着我,让我感觉暴露了自己一般。
他眼神很快便柔软了,不着边际的轻叹一声,他笑道:“你比以前更内向了。”
“是么…我与你的看法恰恰相反。”我笑道,莫名的躲避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摆放在哪儿都感觉不自在的双手。
也许这些小细节他一直都注意到,他摇了摇头:“我以为你能退出这个圈子的,但到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进来了就很难退出。”
他的话很有意思,我听出了一些莫名的意味,笑道:“是啊,难喔,不过你想表达点什么?我不想猜测,太累了。”
“哈哈,你小子机灵得很,自然知道我想说什么,你考虑考虑吧。”他笑了起来,笑得很慈善,像是第一次见我时的笑容,干脆而又不失气质。
“你愿意?前段时间你又跑哪儿去?连个电话都不肯给我打来,若是早一点的话…”我莫名的低笑一声,也许是自嘲,也许在嘲笑他如同娘们儿的作风。
其实我知道自己在怨他,不可避免,即使心里为他开脱,但还是忍不住怪罪他,把罪名都推卸在他身上。
他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看了我几秒,便唉声叹气起来,他沉重的叹息声让我不自觉的跟着他哀叹。
也许,他也有难言之隐,像老刘一般,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老刘是为了约炮,而他并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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