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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响了的时候，老王心里已经想明白了。第一节课上得应该是让老王最难为情的一节课程了，劈开大腿让学生们画画，谁不害臊呢？
老王和老刘开始穿衣服的时候，老刘朝着老王走了过来。他的目光特意往老王的胯下看了一眼，说：“怎么样？还适应吧？”
老王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第一节课过去了就好了，你有时间去找找管课程的人，让他帮你弄一下，这一节课30元，挣得多容易！”老刘一边穿衣服，一边对老王说。
听了老刘的话，老王心想，还容易，光着身子在这里，怎么就容易了？要不是自己真的缺钱，怎么也不会干这个呀？
上课的老师给了老王30元钱之后，老王和老刘走出了教室。
“你去哪儿？”老刘问老王，他没有课了，打算回去。
“我还有四节课呢，我得回去上课。”老王对老刘说。
“哦，那……这个做模特的事儿，你觉得怎么样？”老刘问老王。
“嗯，挺好的，我回去看看吧，有时间就过来办一下。”老王说完，急匆匆地赶课程去了。
接下来又是四个小时的课程。
老王回了家，进了屋，先是脱了鞋，然后盘腿坐在了床上。想着想着，老王干脆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这么做，但是想了想自己下午去给学生们做裸模，老王觉得自己应该慢慢适应不穿衣服的状态。
点上一颗烟，老王又开始盘算还钱的事儿了。陈三说他能帮他带钱给亲戚，老王也不是不相信。如果陈三起不到这个作用，那他也找不到别人帮忙了。陈三帮忙每年往回拿钱，其实是可以给老王省下很多预付利息的。老王欠了钱，如果拖得时间越长，利息也就越多。原来还想着村长能帮忙给垫上一部分，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是冤大头。但是也没办法，四个人干这个，死了一个，跑了两，而且跑的那两个人至今下落不明。所以老王思来想去，自己也算是可以了。每次白天起来，对老王来说都是梦开始的时候，因为此时他要面对的是北京，是一个人人都向往在这里混得好的地方。但是每天晚上回来，也都是老王梦醒的时候，因为尽管现在自己日子过得不错了，但是他生活的目标，其实就是为了还钱。北京发展的速度，老王所在的乡村根本就比不了，一点儿都比不了。老王没从家里出来之前，他不清楚北京是一个什么情况，他一直都像是活在地狱一般。现在逃出来了，而且在北京过了好几年，老王突然觉得这种生活给人一种很虚假的感觉。前前后后的差距很大，让他从来都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在梦里。
老王算了算，觉得自己应该去做裸模。无非就是光着屁股，有啥的，自己都60多岁的人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呢！今天也是，自己把自己最私密的地方给画画的男男女女们都看过了，而且看得真真切切，不也没有什么吗？老王想通了，有时候我们害羞，是害羞自己认为别人会怎么看，但是事实呢，别人真的会那么在意吗？其实是未必的！
又上了几次课之后，老王终于拿到了上人体模特素描课的课表。与上次不同，老王这次拿了课表，那基本上就是要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挺一节课，而不是和老刘在一起了。
和老刘在一起的时候，尽管有压力，但是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鼓舞。但是现在不行了，自己要去上课，没了别人，整个教室就自己一个人脱光身子，老王又有点儿不太适应了。
这一次上课，因为是个女老师，所以老王觉得胸口有些闷。这个女老师年龄已经不小了，怎么看都应该四十五以上了。老王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脱衣服，实在是不容易。老王一着急，就容易出岔子。刚刚才还弄得挺好，可是当自己要脱裤子的时候，裤子上绑腰的绳儿，被老王系了个死扣。
老王扣了半天，也没弄开。他抬起头，看着全部的学生都静静地看着自己，这让老王更加紧张了。
“没事儿的老大爷，您放松，慢慢来。”女老师对老王说着。
老王点了点头，又继续解着这个扣子。
“小元，你去帮帮忙吧？”女老师对一个男同学说道。
“嗯，好的。”男同学很痛快，三步两步就走到老王的身边，蹲了下来，对老王说：“老大爷，你松手，我给你弄。”
老王一见过来个孩子帮忙，也就让给他了。
小元弄了几下，扣子就解开了，老王往下一放，整个裤子就顺了下来。老王的身子，也着实脱光了。
老师给老王摆了个姿势后，老王就又开始一动不动了。确实，自从第一次课那个尴尬的姿势之后，老王一直都没有再次遇见那种姿势。老王现在的一些姿势都是很随意的，而且有些老师对他还挺照顾的。
就这样，几节课下来，老王一个月竟然能比以前多挣六百块钱。
老王在月底发钱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老王合计了一下，离过年还有几个月呢，再过几个月，老王就能让陈三先带一部分钱还回去。算着算着，老王发现不对劲儿。那就是学校是要放假的，要是学生们放了假，那自己岂不是挣不到钱了？
或许是老天爷放了老王一马，老王竟然还遇见了幸运的事儿。也不知道老王的哪个地方吸引了这些学生，竟然开始有一些学生主动来找老王当他们的人体模特。当然，学生自己找模特，价钱和时间方面就不一样了。学校一节课，是30元钱，而且还得按照学校规定的时间才行。但是学生们找模特，就往往更倾向于课余时间。这样一来，老王竟然可以在晚上去做模特。而且学生们给老王的价钱是40元一个小时！比学校的都高。
后来老王总结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是光着身子的命，一脱光了，马上就来钱了！
再来说说老刘，自从上次遇见老王之后，老刘一直都没有闲着。这个老头在老王的眼里是怪怪的，但是介于人家帮了自己，老王也就没有多想什么。老刘每次在学校里面见到老王，都会拉着老王坐下来说几句，偶尔在食堂，也会跟着老王坐一起吃饭。其实老王并不反感老刘，只不过就是觉得老刘这个人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儿，老王还说不出来。他觉得老刘看自己的眼神儿不对，好像是带着一种不正常的情感。而且老刘也经常打听老王的课程，一直都希望能有朝一日再一次和老王搭伴儿上课。
那天老王上完课，老刘在老王所在的教室门口等着老王。老王一出来，老刘就迎了上去。老王见状，问老刘：“咋？你在等我啊？”
“对，我等你。”老刘对老王说。
“有啥事儿？”老王站住了脚步，问老刘。
“没啥事儿！没啥事儿！”老刘笑了笑，说。
老王一看老刘这幅表情，知道老刘肯定是有事儿。他问老刘：“你有啥事儿你就跟我说呗，我要是能帮忙的，我指定帮你。”
听老王这么一说，老刘笑了，他说：“其实也没啥事儿，就是……我一会儿想去你那里坐坐呢，行吗？”
老王一听，原来是这个事儿。他对老刘笑着说：“行是行，但是你不能说我穷！”
“穷？不能！我就是寻思着下班儿比较早，回家也没啥意思，咱们俩老哥们了，所以去你那里认个门！我咋能嫌你穷呢，不能！”老刘说着，表情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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