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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王起来洗脸，宋师傅也刚刚起来。老王拿着自己的脸盆走了过去，宋师傅看了老王一眼，老王就不敢过去了。宋师傅见状，见旁边没人，对老王说：“咋？我是鬼啊？”
“没！没有，你先洗吧，我不着急。”老王憨笑着说着。
“其实也没啥可着急的，大不了去澡堂洗澡呗，全身都洗干净了。”老王心想着。
宋师傅见老王站在一边没有动，对老王笑了一下。老王一看宋师傅笑了，突然觉得老宋也没有那么恐怖。
“你呀，昨晚也不和我说实话，今天想好了没？”宋师傅和蔼地问道。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老王解释着。
宋师傅是个奇怪的人，平时看起来特别严肃，而且眼神犀利，但是笑起来之后，又让人觉得特别和蔼可亲。老王见宋师傅并没有对自己太反感，所幸也就凑了过去。
“我真的缺钱用，要是不缺钱，我也就在老家呆着了。我来北京有三年了，这三年，也算是走了不少路，吃了不少苦。来这里干活，我也是想着能多挣些钱。”老王低声对宋师傅说着。
“依我看啊，你不适合在这里。听我说一句，你月底拿了工资就走吧。”宋师傅像是兄长一样对老王说着。
“我不走，我就想在这里，我要是走，没地方去！”老王想赖着说服宋师傅教他怎么挣钱。
“那你就在这儿吧，月底经理自然就辞了你了。”宋师傅说完，洗漱完离开了。
老王一见状，忙挡在老宋的面前，对老宋说：“求你了，好人做到底，就帮帮我！”
“你不说实话，我怎么帮你？”老宋瞪了老王一眼，让老王心里一惊。
“我王福林对天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老王撑着胆子对老宋说道。
“谁想听你发誓，你要是真想挣钱，就跟我说你到底为啥来，为啥非要挣钱。”老宋说完，推开老王，走开了。
老王站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宋师傅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呢？这多不讲究啊，老王觉得，依照自己的性格，别人要是有困难了，想帮就帮，不想帮也不会这样那样地去问。着老宋可好，帮忙还得有理由，真是一个人一个样。
在澡堂又浑浑噩噩地坐了一天的工，依旧是没有谁找老王。老王发现老张今天倒是忙得不可开交。老王眼睁睁地看着服务员一次又一次地给老张送客人，心里特别不是滋味。“难不成连老张的技术都这么出色？”老王心想着。
晚上老王回到房间，坐了一会儿，开始想抽烟了。他点上一颗烟，同时把窗户打了开。“好冷啊！”一股冷风吹了进来。老王把窗户只是欠开一个小缝隙。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是差在哪里了呢？”老王自己嘀咕着。
这时候，宋师傅开门进来了，老王一听，赶紧趴到门边听声音。老王还没有放弃找宋师傅，但是白天遇见这种情况，老王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问下去了。
宋师傅开了门之后貌似就没有了一点声音，老王听着，心里觉得不对劲儿，怎么就没有走动的声音呢？老王把门轻轻地前开一个缝隙，向外看。
“等我呢？”宋师傅站在老王的门后问道。
这一句，把老王吓了一跳，差一点尿裤子。谁能知道这个老宋就站在自己的门后面呢？
“刚回来？”老王喘了口气，问宋师傅。
“嗯，刚回来，你不是找我有事吗？”老宋说完，进了老王的屋子，顺手把门关上了。
老王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屋子，这么大烟味儿！没说的，我就走了。”老宋见老王没说话，转身就要走。老王见状，一把拉住了老宋，“我的老哥哥，你就当做个好人吧，我……真的缺钱。”
老宋回头瞥了老王一眼，对老王说：“还是那句话，说你为啥缺钱，挣这么多钱有啥用？”
老王见老宋就是不松口，自己也就来了脾气。老王松开了老宋，对老宋说：“算了，我就是这个命，本来你也不欠我，凭啥帮我呢，活该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死就死吧，又不是没死过。”
听老王这么一说，老宋笑了，他坐了下来。问老王：“你死过，怎么个死法，说来听听。”
老王一听，眼睛瞪得溜圆，他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一个老头。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还真是拿老宋没辙。
老王见老宋坐了下来，给老宋递过去一颗烟。老宋接过来看了看，又给老王扔回去了。“这烟太贱，不好抽！”
老王尴尬地笑了笑，把烟收了起来。老宋递给老王一颗烟，说：“抽我的吧，你的留着以后自己抽去！”
老王接过来一看，老宋递给他的是“苏烟”。“这是啥烟呢？”老王接过，问道。
“呵呵，一颗就顶你一盒，自己慢慢查去吧！”老宋说完，拿出打火机，给老王点了上。
老王吸了一口，似乎是比自己的好抽一些，但是烟这个东西，都是害人的，好不好抽无关紧要。
老王一边抽着烟，一边给老宋讲着自己来北京之后的事儿。把自己从火车上下来以后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全都跟老宋说了。老宋一边听一边点头，眼神一直看着别处。老王觉得这样也挺好，因为如果老宋看着自己，那自己该不敢说下去了。
也不知道讲了多久，只知道老宋的那盒烟都抽没了。老宋看了老王一眼，对老王说：“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去了。”
“那你就不打算帮帮我啊？”老王站起来，有些着急。
“你又没说你为啥非要挣钱，你跟我说的这些都不是正事儿！”老宋起身要走。
“那好歹我也说了半天啊？”老王苦着脸对老宋说。
“我还搭了一小时的工钱呢，一盒烟一百六！”老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望着老宋走开的背影，老王站定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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