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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断了爸爸。“爸，你让我说，不然我怕以后在没有勇气和机会说出来了。”
爸爸沉默了，他重新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没敢接触爸爸的身体，我害怕在这个异常敏感的时刻，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肌肤上的触碰，就会让我做出可能导致灭顶之灾的举动。不过，我知道我眼神的复杂，我看着爸爸的目光，缓了口气，然后说，“所以，爸，你还觉得，我对许虎做出的那些都是错了的吗？你还认为我不娶的决定，是错的吗？爸，这些……都是因为我对你那不伦却又刻骨铭心的爱呵……”
我不知道爸爸现在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亲生儿子说出的这些话真够难以接受的——儿子喜欢男人？而且还是年龄比儿子还大的男人？更可笑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就是自己？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或许，这个伟岸的汉子就被我那一番话打蒙了。他的表情上根本就分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仿佛五颜六色的涂料在不经意间全部凑成了一堆。
没有具体的时间，一直以来都相依为命父子两就这样怀着别样的情绪对视着。
终于，还是爸爸先开口了，“绍阳，可是我……我是你的爸爸呀……”
我黯然，我知道，心中幻想着的场景终究要破灭。我笑笑，“爸，你说得对，你是我爸。我从来都不敢奢求什么。我也很明白，今天说出这些话，我的念想怕就要这样消散。不管怎么样，我只想让你明白，女人……不会带给我任何的幸福！”我拼着最后一股残留着的勇气，将这番话说完。
爸爸的表情介于狰狞跟痛惜之间了。
我闭上眼，然后再次睁开，“爸，去找个阿姨吧。或许，有个后妈才可以让我放心地离开你。让我不用时时刻刻担忧着许虎是否会再次归来。”
爸爸意识到什么，他抓住我的手，“绍阳，什么叫放心的离开？”眼中的怒火似乎掩盖掉了那阵痛惜。
我任性地微笑着，“爸，你现在是以亲生父亲的身份握住我的手吗？你觉得到现在了，我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你进行身体上的接触吗？”
从来没有想过，爸爸也有这样近乎任性的一面，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管你说什么！许绍阳，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是我许山的儿子，这一辈子也都将是我许山的亲儿子！我想对你怎么样，都是我身为父亲可以尽管做的！我不懂你到底学习时都学了什么，电视不是有说，父命难为。我今天就要你完全听我的。我不允许你喜欢男人、不允许你喜欢长辈、不允许你不娶！”
实话说，当时被爸爸握住手的时候，心里就一阵怪怪的感觉在弥漫。那种感觉让我心底痒痒的，仿佛千万只蚂蚁爬过，可是却又说不出的舒适。我终究还是挣脱了爸爸的手，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爸，我去牛哥那儿一趟。”
“你给我回来！”爸爸冲到门口，拉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我。“今天的事情不给我说清楚，你就别想给我走！”
“你还要我说什么！”我猛然转身甩开爸爸的手，对着爸爸大吼，“你说啊！你还要我说什么？”
爸爸没有预料到我今天竟反常到了这样的地步。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回来？我怕，我怕许虎在我心底燃起的希望像今天这样让我的希望完全燃烧成渴望，而这个渴望又会破口而出。我怕，我怕你会硬生生地熄灭这个我简直是赖以生存的希望。是的，你这么做了，你是这么做了！是用婚姻逼我把这些说了出来了！你知不知道我躺在宿舍的床上闭上眼睛就满脑子都是你的图像？你知不知道当我想到你是我的亲生父亲时的那种痛苦？你现在要我说什么？你说啊！”我吼着，或许是吼得太大声了，我一直囤积在眼眶中的泪，就那样被震得掉了下来。
那种今天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手足无措，再次出现在爸爸的脸上。这个从来都不知道畏惧的汉子，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吗？心里凉凉的，都是因为我是他的儿子吧？如果他不在乎我，不在乎我的感受，他大可以如以往一般，狠狠地在我脸上来一巴掌，然后臭骂我一顿。这样想着，我冷静了下来。我知道，刚才的言语太过苛刻。我伸手抹掉了脸上的眼泪，然后再轻轻地说，“爸，放我走吧。”
“你这孩子呀！你是爸爸的儿子！你是爸爸最宝贝的儿子，你要我怎么能够说放走就放走？”爸爸眼中，现在的目光，应该就是纯粹的怜惜了吧？
我沉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爸爸颓然地叹口气，仿佛一瞬间便苍老了好几岁，“绍阳啊，算爸爸求你了。找个女孩子，然后好好生活，好吗？爸已经老了。”
我不忍心看着爸爸流露出那种神情，以及那种为了我的幸福而哀求我的样子。可是，同样的，那时的我，绝对不会妥协！因此，沉默依旧保持着。
爸爸摇头，“绍阳啊，那你要爸爸怎么做，你才肯答应爸爸的这个请求？”
我脑中蹦出一个念头，然后不受控制的，这个念头就迫不及待地、残忍地破口而出了，“你真要我娶吗？好，只要你现在马上帮我脱光，然后你自己也脱了。接着，任你的亲生儿子在你的身上做出任何行为……爸，你肯陪我睡，我就肯娶！”
爸爸看着我，没有想象中的惊讶、愤怒等等神情，他只是黯然摇头，“绍阳，爸老了老了，本来就该什么都不在乎的。我在乎的只是你们的是否快乐。如果你一直像现在这样，你要爸爸怎么能够放心？”
我狠明确地知道，爸爸口中的“你们”指的是“我和许虎”。在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向我表明许虎在他心中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吗？自私的我，根本就不懂爸爸的心。一味的爱恨情仇已经蒙蔽了我的双眼，甚至让我的想法都颇有偏颇。因为那样可笑、幼稚的想法，我再次逼问，“那你这是答应了吗？”
爸爸看着我，然后摇头，“绍阳，你还不明白吗？你要对爸爸做什么爸爸都无所谓了。你说你只有爸爸了，那么爸爸就全部都是你的了。”
心里开始产生一阵阵涟漪，爸爸这是……这是答应了吗？那个年龄，想必很难把性跟爱分开。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之下，经常出现“欲求不满”现象的同志，怕是更是如此。听着爸爸说的话，看着爸爸诚挚的表情以及矫健、迷人的身躯。我承认，我有了反应——那一度让我困惑、激越，甚至恐惧的生理反应。我甚至可笑的想到了接下来该怎样与爸爸翻云覆雨，却浑然忘记了，面前这个美好诱人的男人是比我大了整整32岁的亲生父亲！
我几乎是口干舌燥地走近了一步，手按在了爸爸的肩上。爸爸肩上的温度甚至都可以让我觉得心猿意马的。我艰难地开口，“爸，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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