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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轻吹,稀稀落落的树枝头轻摇,晃出轻微的声响。高远的天空,星儿密布,一弯浅月才露身形,洒下淡淡的月光。此等情势下,村路显得幽深而静谧。
路西头,赵四海一个人静静地往东走着,夜虽安静,可他的心里却无法静下来,乱糟糟的,就连刚刚在虎子家的晚饭吃的也有些心不在焉。此时的他,既想快些回到家中,却又有些犹豫不决,脚下的步子便时缓时急。
在一个岔路口,他没有再往前走,而是拐向了通往村前小溪的小路。
来到溪边,看着缓缓流淌的清澈溪水,听着轻轻舒缓的流水声,他忍不住蹲下身子,伸双手捧了一捧溪水泼在脸上。一阵冰凉自脸部迅速传遍他的全身,他感到十分舒服惬意。抖抖手,甩甩头,仰头看向满天的星儿,过了一会,方才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然后寻个干净的石子坐下,目注前方,朦胧胧的一片旷野寂静而没有生气,他仿佛清晰地听到前方大辽河水奔腾咆哮的声音,震动他的耳畔。
过了一会儿,他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弛开来,一双深遂的眸子在月夜里闪过一抹极其坚定的神色,他双唇微启默默念叨:“你个混球,我这就回去与你相见,看你咋个与我说。”
走进自家院子,看着浅浅月光下昏暗而又静谧的三间砖平房,他的脚步不禁微微地顿了顿,转眼看向隔壁俊堂叔的屋子,通亮的灯光透过窗玻璃洒落在院子里。他皱了皱眉,眼内闪过一丝失落,又下意识地转回头看向刚刚被他关闭的木门,却只看到门外幽深的茫茫平原和一扇紧闭的门,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回头走向屋子。
推开房门,借着微微的月光,走进里屋抬手按着了灯,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赵四海随手拖下外衣放在衣柜上面。然后拿过暖瓶,发现暖瓶里一点水也没有。缓缓地呼了一口气,转身来到外屋,在锅里加了些水,又哈腰在灶内加了些柴禾引燃。
一会的功夫,锅内的水烧开了,外屋也涨满了热气,赵四海先把开水灌入暖瓶之中,然后找来洗脸盆把剩下的水盛入盆中,又往里兑了些凉水,回屋把水盆放在凳子上,又找来茶壶,沏了一壶茶水后,脱去身上浅蓝色的毛衣,只留下贴身的白背心。随意的抻了两下胳膊,又晃了一下身子走到脸盆前,低头开始洗了起来。
西墙上挂着的那面镜子刚好对着他的身子,他宽厚结实的上半身便现在镜子中,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倒也平添了一丝生气。
吱呀的一声,外屋的门被推开了,接着传来咚咚的又急又重的脚步声。
赵四海听到声音,以为是俊堂叔过来串门,但又不知他为何脚下走的那么急,忙扭头看向屋门口,嘴里招呼了一声:“叔,您还没……”
可话刚出口,却发现一个膀壮的汉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站在屋门口,赵四海不由得楞在了那里,整个面目表情凝固在那个人的身上,挂着水珠的脸上尽是惊讶与疑惑,还有迅速掠上来的惊喜,两只深邃的眸子也瞬间明亮起来,禁不住脱口呼出一声:“阳子!”
“哥。”一声带着无比兴奋的充满激动而又洪亮的回应过后,贺朝阳依旧杵在门口,壮实的身体几乎把门口堵的严实。重重的眉毛上挑着,两只大而明亮的眸子象痴象醉般定格在赵四海的身上,灯光晃在他的眼角上,莹莹可见闪闪的泪影。厚实的唇角肆意地咧开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但炽黄的灯光却抹杀了它的白。结实油亮的胸腹从敞开的衣服对襟挤出来急促地起伏着。
时间象是突然定格在那一刻般,两个人四只眼睛互望彼此,专注而又热烈,周遭的一切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彼此剧烈的心跳清晰的震憾在这静谧的屋子中。
“怎么是你?你咋会来这里?走错地方了吧?”赵四海迅速地回过神来,收拢起刚刚激动的心情,用极为淡漠的声音连着发出问话,然后再不言语哈下腰拾起搭在凳子上的手巾背过身子擦拭着脸上的水珠。
贺朝阳楞了一会,象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象似还未从刚才的意境中回过神来,听了赵四海的问话,急忙涨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辩解“俺,俺可没有走错地方,俺就是来找你的,今儿个可算是找到你了,俺,俺……”由于心急,嘴上便有些不听使唤,杵在门边想进又不敢进的望着赵四海。
“你不要说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不是你哥,也不欢迎你,你走吧!”赵四海说这话时,依然没有再看一眼贺朝阳,拿着手巾在脸上狠劲地擦了两把。
贺朝阳听了赵四海的话顿了顿,但是两只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后。象是鼓足勇气的样子回道:“哥,俺这回来就没打算走,俺不走。”他说完作势就要迈步走向屋里。
“你走不走?”
“不走。”
“行,你不走是吧,那我走,这里让给你。”赵四海边说边走前几步抓过柜子上的衣服披在肩上做势欲向外走。
“哥,你就让俺住一晚上,明早俺就走,咋样?”贺朝阳赶忙跨步走进屋里拦在赵四海的面前,说话间扑出一股浓烈的酒气。
“不行。”赵四海仍然没有多看一眼贺朝阳,闻到那股自贺朝阳唇间发出的酒气更是皱了皱眉,推了一把贺朝阳就要往外走。
“别、别,还是俺走吧。”贺朝阳见赵四海如此的坚决,浓浓的眉毛拧向眉心,双眼明显地露出失落与痛苦,说话间折转身大步地跨向门外,只几步便走出了屋子。
宽大的背影在灯光下晃在墙上一闪就逝而不见了。
一声沉重的叹息过后,赵四海眨眨已见泪水的眼睛,努力地望向门口,却已经看不到贺朝阳的身影。他满脸落寞地站在屋地中央透过玻璃窗望向黑漆漆的夜,心里一阵阵的疼痛。
墙上挂钟的时针此时刚好指向十点整,钟摆连续着发出声响,在这异常寂静的屋子里是那么的不合适宜,听在赵四海的耳中,心里更是一阵阵的慌乱和烦躁不安。想到这漫长的深秋之夜,阳子对这里又一切又都不熟悉,一个人会去哪里?又该如何度过这个夜晚呢?
待钟声过后,他便风急火燎般地大步跨出屋子。
乡村的夜晚是静谧的,赵四海不敢大声招呼,怕惊扰到了邻居,只能焦急地四处搜寻。可是找了半天,寻了很远,依然不见贺朝阳的影子。他只得停下脚抬头望向高远静谧的天空,心里一阵阵的发急与疼惜,又觉得很生气,气阳子的性体咋还和以前一样风风火火的,这一会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又是一声叹息过后,赵四海收回心神折转身向自家方向走去,临近院门时,禁不住小声暗自嘀咕道:“阳子,你个混球,不要怪你哥我心狠,哥也不想这样对你,可,可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