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轻舞

  在我想来，老秦多半是带我去喝酒去了。穿的这么好，可能是去某个高档的酒吧去？

  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老秦居然带我到了一个教堂，而且，还是……“老秦，你……你没搞错吧？这、这教堂里都是鲜花气球的，这是结婚用的吧？”

  老秦拉着我的手，走过了那条长长的红地毯，来到了教堂讲座下的那片空地，接着拉着我的双手，似笑非笑地点头，“是的，这里是结婚用的教堂。而现在，只有我们两人。”

  即便老秦身高跟我差不了多少，那一刻我还是有种需要抬头仰望他的错觉。我口干舌燥，心脏更是不听话地横冲直撞。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一股很是可怕的压力重重地压在我的心头，“老秦，可是我们……”我们什么？我说不出口。可是我们都是男人？可是我们年龄差距这么大？别傻了，这一切还不都是我自己促成的？只是……结婚？对我来说太远、太沉重、太惊世骇俗了！

  老秦眨了眨眼，然后仿佛明白了什么，眼底藏不住地露出一丝笑意。那种笑，让我又觉得他变得熟悉了。因为这是往日他捉弄我的笑。他突然伸手拧了拧我的脸蛋，“小子，你脑袋烧坏了吧？哈哈哈，这儿明天会有一对年轻的夫妇来这儿举行西式婚礼！我们今晚只是暂借人家的地盘而已！瞧你那副苦瓜脸，嘿嘿，虽然跟你这么个不经逗的臭小子过上一辈子也不会厌倦，可我老秦脸皮也没这么厚，还跟个小屁孩举行什么婚礼！”

  我松了口气，同时因为老秦的“过上一辈子也不会厌倦”而暗自高兴。不过我可不会让他白白取笑了，“哼，谁让你今晚这么折腾了？瞧你打扮的那么正式，这可是男人发情的最好证明了！”然后又很不客气地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并且坚决引用了他的语调，“嘿嘿，不会是打算跑人家的底盘这儿来搞那事儿了吧？”

  老秦在我头上敲了一下，并且白了我一眼，“你色欲熏心了你！我可跟你说好了，以后可不能天天晚上那么折腾。你小子也是天生勾引我这年龄男人的料。要是再来上几次，我怕是会次次都应允你的要求，那可是真要弄的死去活来的。”老秦似乎发现自己说远了，“好了，说回正题。今晚，带你到这儿，是希望你能够陪我熟悉下我的舞步。”

  “舞步？”我有些惊讶。虽然记得很久之前在老秦的那堆破书里边看到过教导舞蹈的，可是我绝对想象不到老秦这身子板来上一段劲舞会是个什么样？想着，我就用我的目光将老秦的“三围”来了个大扫描。嗯，绝对称不上匀称。胸膛虽然看起来结实，可是有了些啤酒肚，而且，臀部那么丰满，可以很清晰地辨别出多半是肥肉那儿——总体而言，劲舞？看起来会不会觉得是“一团乱颤的肉”？想到这，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秦显然明白我在想什么。斜着眼看着我，“我可跟你说，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我的街舞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最近几年老喝酒，也没怎么运动，才长成这样。得得得，为了不让你小子笑话，从明天开始我就减肥，坚决不做好吃的饭菜了！”

  一击直中我的软肋，果然够狠——我可舍不得那么可口的饭菜，而且，看着心爱的人在厨房为自己忙碌的那种温馨感觉我可不愿意错过。于是我从背后一把抱住老秦，“哎哟，我的老秦，我错了还不行吗？您老这身材，不仅仅是街舞，就算是马路舞都能得心应手了。可别因为减肥而不做饭哦！呵呵，再说了……”说着，我双手放在老秦的肚皮上抚摸着，“你这样的身体我可喜欢了。晚上抱着你就像抱着暖烘烘的一只熊呢！”

  老秦显然对我这句话感觉挺受用的，呵呵笑着拍了我的手背一下，“臭小子，最近嘴越变越厉害了。”好一个一语双关！“好了，别老是打岔，那些劲舞街舞我现在是没办法了。不过，舒缓的二人舞，我以前可也是高手哦！你会不会跳？不会我教你。”

  老实说，我一直没有弄懂老秦说的那些舞，以及那些跳舞的曲子都是些什么名堂。我只知道，老秦教我那些舞的时候，我学的都很快。练舞过程中，我一直自夸“天资聪慧”，实际上，我很明白，更多的是因为今夜特别有耐心的老秦，他一直在纠正我的舞步。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不忍拂逆了他的意思，就倍加努力地配合、学习——就我本人而言，对舞蹈并没有什么兴趣。

  然而，在这种磨合的过程中。我渐渐发觉，舞蹈并不只是局限与“舞蹈”二字之上。这是一种身体与心灵之间的双重契合。词汇有限，我实在无法形容那种美妙的感觉。

  人们都说，认真时候的男人，是最具魅力、最诱人的。此话不假，我看着舞动中，不停纠正我姿势的老秦，一瞬间竟有些失神。隐隐约约只听到老秦嘴里用那种低沉而认真的声音说着，“……随着我的这只脚前进，你要自然而然地后退……哎哎哎……”一声急促的呼喝。已经失神了的我，根本没有在意老秦说的话，他的脚就那样踩在我的脚背上。猝不及防之下，二人一起摔向了地面。

  后背重重地敲击在地面，我却浑然不觉。我感受到的，只有老秦整个身体压在我身上时带给我的那种甜蜜的沉重。而且，要命的是，我分明察觉到老秦西装裤内，那一团尚未硬挺，却依旧不容小窥的事物，紧紧地压在了我年轻的双胯之间。由于摔倒时的骚动，我还可以察觉到两个一老一少的雄伟，在互相轻微却易于察觉地摩擦着。

  我马上就有了反应，而且，隐约察觉到老秦那儿也在胀大。这段日子对老秦身体已经有了个全新了解的我，搭在老秦肩上跳舞的手，已经熟悉地划过他宽厚的背脊，一路毫不停留地往下，直取那两座让我心驰神往的肉峰。抓到了，终于抓到了……躺在这结婚的玫瑰布道之上，满眼都是婚礼喜庆的灯光以及装饰，我内心莫名的感觉，今夜，与往日决然不同！仿佛为了求证，我眯着眼，抬头看向了双手撑在我头双侧的老秦。

  老秦的眼神，迷离而诱人。他明明是双手撑在地面，近距离地看着我，却让我感觉他的目光穿透了地面我的瞳孔，我的眼珠子，甚至是我的整个头颅，飘向了不知名的可以用“爱意”二字概括的地方去。他的头在缓缓地靠近我，我可以明确地感受到他的老根在以极快的速度撑开来。

  事实上，这段时间连老秦最神秘、或说最少经人碰触的地方我都细致地抚摸甚至亲吻过了。可是除了那次他醉后我们糊里糊涂的深吻之外，我们再也没有接吻过。可今夜，在这玫瑰布道之上，在这装饰华丽为婚礼而准备的礼堂之内，男孩目光茫然地躺着，眼中带着一丝期待看着老男人。老男人脸上刻画着情不自禁，双目迷离，头渐渐地往男孩的方向俯身而下……

  然而，这个即成的事实，这个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的深吻，却终究没有应验。

  我才闭上眼，老秦的声音就传来，“臭小子，你要摔死秦老哥啊？”伴随着声音，老秦的下半身匆忙地离开了我。

  我愕然地睁开眼，却正好撞见与老秦语气极不相符的双眼。他很慌乱、他在躲避。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儿吧。那种感觉找回来就好了。走，我带你到阳台那边一会儿。”老秦说完就匆匆地往讲座后面的一个台阶那边走了。

  虽然老秦平时总是大大咧咧，有时做事冲冲动动，可我从未见过他慌乱的样子。心里隐隐产生出一丝阴影，却被我自欺欺人地忽略掉了。反而快速起身拍了拍身后的尘埃，紧随着老秦的步调跑向了楼梯。

  尘埃或许是拍掉了，可是隐藏在暗处的龌龊，却无论如何都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