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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的事情,我当时自然不清楚。此时,我心中只有恐惧、迷惑和难受。我不知道一群与我素不相识的人,一直围着我有什么企图。而我难受的是……CAO,我实在没法继续装睡了,因为肚子里有一大泡屎!
我只好睁开眼睛,嘟囔道:“我,我,我想拉屎!”
就在旁边守着的我妈咪,愣了一下,进而确定是我发出的声音,顿时像个乒乓球似的跳起来,犀利的尖叫:“儿子醒了,儿子醒了!!!”
走廊上的人呼啦一下便闻声涌进来,冲在最前面的居然是浑身是伤的熊子路。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兴奋和惊喜,我爹地被秘书和司机搀着,最后进来。隔着前面的人,仰着脖子望向我。视线不变,低声吩咐自己的秘书:“你去将云冈熊子路的事情,以及江北熊海川的事情,一起撤下去。别忘了,跟我那几位老关系道个歉,就说我回头有了时间,再亲自登门拜谢。”
……
这些事情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肚子憋得难受,都快拉出去了。我努力集中全身气力,多少提高了音量:“我要拉屎!”
抓着我胳膊的熊子路连忙伸臂一探,绕过我的脖颈将我搂起。李奎这毛贼就是有眼力,一弯腰飞快的将拖鞋套到我的脚上。我穿上鞋子,却忘记了怎么走路。该先迈右脚呢,还是左脚?
这么一寻思,我就不小心嘴上说了出去。“左脚?右脚?还是两个脚一起走?”说着,我两只脚并拢,同时向前一跳,却是脚下一软,身子往地面上瘫软。好在熊子路原本就搂着我的胳膊,慌忙向上一提,稳住了我的身形。
“表舅,你怎么了?”熊子路一脸惊慌。
我将头朝反方向转过去,看向四周,其他人也是满脸诧异。我又转向熊子路,问道:“你喊谁呢?谁是你表舅?”
熊子路定定的盯着我,眼泪刷的一下就从他双眼中涌出来。
“表舅你,你……”
“憋死我了,谁给我去拿个尿盆来?算了算了,我都十八岁了,当众拉屎多不好意思?”我用手捂着屁股嚷道。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眼睛与嘴巴都是O型。熊子路一咬牙一跺脚,干脆直接将我拦腰抱起。我被带进卫生间,又被他扯下病号裤子,扶着我坐到马桶上。
我对他说:“你不会就在这里看着我拉屎吧?出去一下可以吗?”
熊子路皱着眉头说:“表舅……”
“你怎么又叫我表舅?我才十八,再说了,我都不认识你!拜托,人家拉屎,请你先回避一下好吗?”
熊子路两条浓重的眉毛都快拧成了一条,我望着他高高扬起的眉角,心中很害怕。
“你……你不会打我吧?”
“表舅……好吧,先不叫你表舅……我干嘛要打你?”熊子路尽量压抑着声音,“你这样,让我很心痛。”
“因为刚才我偷偷的看见你打了那个穿西装的人。”
“那个人你也不认识???”熊子路张大了嘴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滚。
我笑了:“喂喂,我说你这么大个子,怎么又哭鼻子?好吧,好吧,你乐意看我拉屎,那就看着吧,我不轰你走了。”
……
拉屎完毕,我还是想不起来怎么走路,再次被熊子路抱出去,放到病床上,被众人包围。
穿金戴银的中年女问:“我是妈咪,甘露你不能认不出我吧?”
我回答:“我叫甘露吗?我咋想不起来呢。”
三十岁朴实男说:“我是小舅……”
“不认识!”
西装男凑过来:“甘露,我是爹地……”
我笑了:“这谁啊,脸上跟熊猫似的,还带俩黑眼圈。”
精壮板寸男也来尝试:“小甘,我是你爸的司机……”
我摇摇头。
贼眉鼠眼男笑道:“甘露,你给我找了个工作。可我还没上班呢,就先跟着你进了医院。”
我又笑:“你是《包青天》里面演锦毛鼠的明星吧,给我签个名行不?”
最后是熊子路,他拉着我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表舅啊,我不相信你连我也记不起来。我这胖脸,你想起来没有,你总喜欢掐着玩……”
我闻言真的掐了掐,接着抽回自己的手,双手拍掌,唱童谣般的笑道:“大狗熊,大狗熊。小狗狗,小狗狗。大熊熊,大熊熊……熊熊?你是熊熊???”我忽然停住拍手,狐疑的盯着熊子路。
熊子路原本黯然的双眼,里面顿时仿佛燃烧起两团火焰。他用双手抓起我的双手,用双掌将我的手掌夹在一起。“没错,我是熊熊,我就是你的熊熊!表舅啊,你再想想,我大名叫什么?”
我眯缝着眼睛,盯着熊子路,半晌,我说:“熊熊,我想起来了,你的名字叫做熊大志!”
“对对对,我就是熊大志。不过那是以前的名字,我改了名儿,表舅,我现在叫什么?”熊子路的脑袋点得跟小鸡吃米一般。
我看看熊子路,又扫视其他人一圈,最后又看向熊子路。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还有新名字?我说大志啊,都快高考了,你闲着没事改名玩干嘛?还不赶紧专心复习功课,昨天我给你讲的英语语法你都弄明白了没?还有,那几篇文言文多简单啊,你现在给我背诵一遍,再解释一下意思!”
……
熊子路愁眉苦脸的给我朗诵着古文,幸好,这小子记忆力惊人,功课未曾遗忘。他时而哭腔,时而笑语,悲喜交加。
司机和李奎被我爹地命令出去回避,而后我爹地和妈咪扯着院长仔细询问我的病情。院长思索良久,不是很确定的回答道:“我印象里,欧洲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类似的病例。(百度搜索[数字]m.6969xs.cc)我估计您儿子是因为缺氧时间有些长,造成部分脑细胞萎缩或者不够活跃,以至于造成一定程度的失忆。我想,也只能这么解释。不过,还得需要做进一步检查,才能有所定论。”
院长走了,我爹地妈咪也坐在我床边,望着我,皱眉不展。很想继续启发我,却又担心我太过劳累,反倒产生不良反应。
……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日,我的失忆毫无进展。除了小时候的少许糗事,以及“熊熊”、“熊大志”的名字,及高中时代的几件事,其他,我依然记不起来。不光认不出爹地妈咪,就连怎么稳稳当当走路,我都不会。
唯一令人欣慰的,还是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吧。熊子路担心我老在床上躺着会肌肉萎缩,便时不时的给我按摩。不过他粗手粗脚的,说实话捏得实在不咋地。后来,他买来一把轮椅,天天推着我去医院里的花园溜达。
无意中听说,我在医院的所有费用都是熊子路掏的钱,而这些钱都他爹熊海川的。后来才知道,因为我的事情,他将他爹又揍了一顿,抢来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五十多万。那辆汉兰达,也没还给他爹,天天就放在医院的停车场里。
本来我爹地是不肯让熊子路花这笔钱的,问题是当时熊子路六亲不认,谁也拦不住。唯一令他遗憾的是,一些手术单子,医院不允许熊子路签名,只能直系亲属。当时熊子路一冲动,就差点将“甘露我俩是两口子”这话脱口,临时改口骂道:直系能有多直?要不是他那混账爹地,怎会出这事儿!
……
日子一天天流走,眼瞅着一个月就要过去了。可我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常常半夜里我在噩梦中惊醒,时而哭泣时而欢笑,时而静静沉思,熊子路问我在想什么,我却忽然忘得一干二净。我爹地的工作没办法耽搁太久,天天都得上班。最初我妈咪与熊子路天天在病房守着,(百度搜索[数字]www.九九六九xs.com)后来连我妈咪也熬不住了。每天倒是都来,却只陪一阵儿。——CAO,谁说的久病床前无孝子?也会没慈母!
只有熊子路,精神抖擞,白天黑夜的守着我,洗脚喂饭,无微不至的伺候着。一有机会便给我讲以前的事情,希望能唤起我遗失的记忆。
睡觉也是跟我挤在一张床上睡,好在干部病房里都是大床。他就跟以前我正常的时候那样,将胳膊放在我的脖颈下,让我枕着睡。啥都豁出去了,不要脸也罢。完全无视我爹地凝重的眉头,以及我妈咪无奈的摇头。爹地妈咪也无可奈何,因为我只认得“熊大志”,只有同熊子路在一块儿才会不吵闹。
不过每次洗澡的时候,我都是让熊子路将我抱进卫生间,自个儿来洗。按我的说法,我害羞。洗完之后,熊子路再将我抱上床去。
华大并没有开除熊子路的学籍,为了照顾我,他办了个一年期的休学。
这几天,我爹地正在联系美国方面的医院,准备将我送过去治疗。熊子路天天捧着本雅思苦读,准备一起去。正在这时,有一天晚上,事情发生了变化。
此时已经进入冬季,今年的北方比较冷。可大晚上我突然想吃樱桃,结果熊子路开车跑遍半个龙川才买到,还是将已经打烊的商店老板喊醒,高价买来。回到医院,电梯正在维修。熊子路干脆一口气跑上十五楼顶层干部病房,跑了满身大汗。
之后,陪我一起吃樱桃,一开始还有说有笑,渐渐他就开始打盹。
“表舅啊,我好困。”
“嗯,那睡觉吧。”
我也没多想,因为我也的确开始犯迷糊。熊子路几下脱掉身上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掀起被子就钻进来。瞬间,一大股浓重的汗味和臭脚丫子味道,齐齐在被窝中凝集笼罩。
我顿时火了,捏着鼻子大声责备:“熊子路,你赶紧给我洗澡去。我都跟你讲了几次了?不洗脚,不许上床!”
“我这不是累坏了么,就不能通融一回吗?”熊子路下了床,嘟囔着朝卫生间走去,蓦地停了下来。急转身,满脸兴奋,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刚才叫我什么?熊子路?我没听错吧???表舅,你想起来了?”
我迟疑了一下,转而笑道:“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前几天,我把生活费都花光了,给你在专卖店买了阿迪达斯篮球服。你不是喜欢打篮球么,明天咱俩打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