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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注意前面连发了三章,这几章发更间隔很短,一定不要漏订,省的觉着我写作链接不畅!
据说山东菏泽地区是个比较贫困的地方,我信了,因为乘坐的这辆蓝色所谓的特快,从内部结构看,显然是用八九十年代那种绿皮火车改装的。所以,特快也快不了哪去。
这个事情很容易解释,比方京广或京沪铁路,来来往往一律是新型高档列车。只有那些不怎么重要,经济欠发达的站点和城市,才会有这种早该淘汰掉却还没舍得扔的老式列车。
至于春运大家都懂,跟1942逃荒似的,人那个叫多啊,连座位底下都躺进去不少人。我倒是想买卧铺来着,可一是根本订不到,二是我俩是用学生证买的优惠票——当时售票员给了一白眼:半价还想买到卧铺票?这不是占国家便宜么!
CAO了,我倒买倒卖高价火车票来着咋地,我怎么就占别人便宜了?要不是看售票员是个女滴,我早就把熊熊放出来咬她了!
还好,此时我的心境豁然开朗,犹如便秘数日抹了“开塞露”一般——那叫一个畅爽哇,舒坦哇,咱也终于有了BF,泪奔ing……(百度搜索[数字]m.九九六九xs.net)
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学中文有什么用,貌似生活中“武”的用处大大高于“文”用。熊子路依旧依仗彪悍粗壮的身板,杀出一条血路,我跟着他挤到两节车厢之间的连接处的角落尽头——这里也算是最佳选择了,若是进了车厢,除非得骑在车座后背上跨坐着,不然根本没有落脚的地儿。
熊子路将大背包放到地面上,然后一屁股坐下来。背包里只是我俩的换洗衣服,倒是不怕压。接着一拽我的手,把我拉到他分开的双腿之间坐下。他靠着车厢墙壁,我靠着他……哎呀,还真挺舒坦,他那肉肉的大肚子终于派上了用场。
我侧脸轻声赞道:“熊熊哦,大肚能容天下之事,好肚肚,舅舅喜欢!”
“哼,现在知道好了吧!这里面不仅仅是屎,更多的是内涵与精髓,你外甥我可是有文化有档次的人士。”
火车咣当咣当的行,就像漫漫人生路,有前行的目标,有驶过的回忆,有沿途的风景,有周围的陌生人……重要的是,身后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熊子路身子微微挪动,很小心,可我还是觉察出来了。我也腰部用力,偷偷将自己的身子往前倾。我知道,再身强力壮的他,经过长时间的不动弹,身子也会累的发麻。
可熊子路一把又将我搂了回去,我的身子斜斜的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用他那两只厚实滚圆的膀子,将我这小身板紧紧的裹在中间,他的下巴顶着我的肩头,在我耳畔嘿嘿笑道:“表舅啊,你是怕我累住吧?嗨,没事,当年我身子单薄的时候都可以一整天一整天的耕地,何况就这么坐着呢,你放心好了,你这小身板压不坏我。”
由着他吧,我心里一片暖意。车轨两侧的不远处,没有叶子的树木刷刷向后掠过,隐约中,我似乎瞧见丝丝绿色。寒冷的冬日就这么着快过去了,马上春暖花开,气温也会升高,正如打在我脖颈上的热乎乎的呼气——何时熊子路这家伙睡着了?都睡着了,还夹得我这么紧,我的熊熊我的熊啊,知不知道,如今你就是赶着我,我都不会跑掉了。
我微微侧过脸,嘴角触到熊子路的脸颊。这小子,我要是不督促,他就一向不知道刮胡子。硬楞楞的胡子茬扎到我的面容,生铁般的质感里面又带着丝丝麻酥酥的痒意。常常我会很纳闷我俩之间的关系,有时候我是他长辈或者他大哥,他总是很乖巧;有时候他却蛮横霸道,说话不容置疑,如我爹地那般冷酷,不听从他的意见就绝对不可以。
CAO了,以后我俩谁攻谁受呢?天哪,我甘露怎么摊上这么个主儿,以前,除了跟东北爷们那次之外,我可素来没同熊子路以外的人当过0。呜呜——,俺不想当小受!
熊子路终于醒来,此时我早已拧过身形,跟他面对面,我用手捏着他的双肩,有模有样的给他按摩着。
“这位爷,您醒啦?您老的呼噜打得可真大,瞧,一车厢的人都被您老搅得睡不着。”
熊子路慌忙抹了一把嘴角的哈喇子,眼睛骨碌碌的扫着四周,然后跟做贼般的低声对我说:“表舅啊,你按得不错,摩得也爽……你这手法从哪个澡堂子学的?不过这么多人看着,让我很有难为情的感觉。”
我CAO了,这家伙也知道不好意思了?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啊!
还有,我接着CAO,原本我是同志我怕曝光,怎么自打从了他之后,我都没不好意思,他难为情个屁啊!
“哎呦喂,我说表舅你这是按摩那,还是掐人那?”
……
在我的强烈坚持下,熊子路与我更换了位置。我岔开腿靠到车厢墙壁坐着,而熊子路如我之前那样,靠在我的怀里。一开始他挺着腰不敢可劲后仰,不过此刻是半夜,而猪这种动物是很贪睡的,很快他就再次进入梦乡,身躯也放松开来,沉沉的压在我的胸膛。
CAO,五大三粗的他,身子的确是厚重啊,我被他后背紧紧顶到后面的车壁上,毫无空隙,我觉得自己呼吸都开始有些困难。
——不过老子乐意!因为我冷不丁想起,此时此刻林海也在归家的火车上。他与陈楠果然迅速和好,可惜陈楠是南方佬,直接乘飞机南下过年去了。而林海则孤零零的一个人,此刻也在拥挤的列车上狼狈而孤独吧?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哇哈哈,咱有熊熊。我双臂展开,搂着熊子路熊躯。两只手还不老实的摸索着他的大肚肚,软软的,肉肉的,真是好玩啊!
摸着摸着,又摸到一个鼓包。我被熊子路的大脑袋粗脖子挡住了视线,手上这个包儿是他的哪个部分呢?貌似里面有根棍子,下面还有两枚卵形物件……
CAO,我突然想起来了,林海不可能会寂寞无聊啊。火车上这么多男人,各式各样的全有,指不定那贱人东摸一下西抓一下的占人家便宜呢!
——爱占谁的便宜就占去,就是吃施瓦辛格的豆腐我也不稀罕,只要离俺家熊熊远点就行。哎呀呀,手里这根棍子和球球,在这种环境下,以这种方式,抓起来真是别有风味啊!
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出了山东菏泽站。然后上了一辆长途中巴,到了终点,又倒了一辆长途中巴。妈妈的,国家天天打击超载,可这两辆中巴车人全是占满了人。
好容易熬到国道上的某个岔口之处,熊子路高呼停车,我跟着他下了车。
熊子路指着这个岔口上的小路说:“从这儿再往北行八公里,就到俺家了。不过这里已经没公车了,只能两个办法:A、直接走过去;B、在这儿等牛车马车或驴车或农用三马子。”
哈,乡音都上来了,怪怪的感觉。
这漫长曲折的旅途,就是再有爱,此时也累得我不行了,整个人都疲软不举。我蹲在地上,一抬头正看见西边路旁杵着个高杆,上面悬着一张蓝色大牌子,里面画着三个箭头,箭头下标着白字:分别是河南、河北、山东。
我的妈呀,这是啥地界?三省交界之处,也就是意味着,往往是三不沾三不管的地带啊。
我有气无力的无奈道:“没个TAIX吗?得,肯定没有……那我选B。B、B、B,莎士比亚!”
熊子路挠着后脑勺,诧异的问道:“这跟莎翁有啥关系?”
“莎士比亚,就是傻B啊……咱俩往这儿一蹲,大眼对小眼,可不就跟俩傻帽儿似的?你老家这是啥破地方,如此落后,难道是曾经的革命老区?”我解释道,忽然就灵机一动,“熊熊哦,给你爹打电话,让他接咱俩过去不就得了?”
熊子路有些尴尬,讪讪道:“表舅啊,你不知道,俺爹前年跑到几十里外的一山沟搞了座小铁矿,以他那钻钱眼儿的性子,眼下铁定猫在矿上呢。要是等他赶到这儿,咱俩都能坐上驴车到家了。”
“那给你娘去电话啊,她不是有benz吗?”
熊子路更加尴尬,一张红脸涨得通红,埋怨我道:“表舅你又不是不清楚俺娘跟俺的关系,她才懒得大老远过来接我呢。”
我顿时反应过味儿来,立马火就上来了,腾地一下站起来,大声嚷道:“那个小贱人……骚瑞,熊熊……这样,你还是给她打电话,就告诉她,我甘露跟着你,到你家做客来了。”
一个电话过去,不到十分钟就驶来辆白色丰田汉兰达,想都不用想,就这种破地方,十有八九这车子是熊子路家的。神马品味,如今这时代,谁还买日本垃圾车!
果然,车子刷的一下停在我俩身前,下来一男一女,居然熊子路他爹也来了。他爹跟我记忆里变化不大,只是胖了也白了。他也是粗大骨架,虽然够不上熊的标准,但起码是只壮狒狒。怪不得伙食一改善,熊子路原本单薄的身材,那么轻易的膨胀起来,原来是有天生的DNA基因遗传。
只见这两口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左一右拉住我的手,齐声说道:“甘露来了啊,咋不提前说呢。早知道这样,俺们直接去云冈开车接你过来了。哎呀呀,这一路够辛苦的了吧……”
CAO了,就这亲热劲,我跟熊子路,究竟谁是他俩的儿子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本来我也想假装客套一番,可眼角一扫,正看见被冷落到一旁的熊子路,耷拉着脑袋,神情黯然。我一下子体会到了他的感受,是啊,熊子路上华大半年了,长达六个月的时间里,我都没见过他的爹娘给他打过电话,更别说见面了。如今,总算见了面,却被我喧宾夺主……可我本意不是这个样子的啊,还不是这俩人犯贱,而我脑门子上又顶着我那当组织部部长的爹地的光环!
我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只觉得心里这个酸楚,山西老陈醋啊!我一言不发,只是矜持的点点头,发火总得有个理由吧,咱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那两口子也没介意,只当我是旅途疲顿。熊子路他娘依然拉着我的手,往车上领。“甘露,咱们先回家,洗洗风尘再聊。”
而熊子路他爹则小跑着,来到副驾驶位置,拉开车门,微微笑着说:“小甘,来,坐大哥旁边。”
我拉着熊子路的手,径直来到后排,自行拉开车门,略略一笑:“我跟熊熊坐后面吧,后面宽敞。”说完,也不待两人答复,直接钻进车内。
熊子路的老家村庄叫做熊庄子,顾名思义,姓熊的人家占了一大半。这里农田少,不像华北平原,农户按照人头,每人都恨不得能分上几亩地。这里分土地却是以“分”为计量的,而且土壤不佳,多为盐碱地。三省交界,行政归属不清晰,各方都不乐意进行交通改造。没资源没交通,这种地盘想富裕起来才怪呢。
事实比想象中的更差劲,都什么年代了,熊庄子村里居然还有不少土坯房,难道连砖头都用不起?单薄的房子,低矮的院墙,大多数家里都养着不少鸡,满村子似乎弥漫着鸡粪气味。车子歪歪扭扭的行驶其中,还亏了是SUV车型,不然还真是不方便通行。坑坑洼洼的,让我这个中文系的才子当即忆起鲁迅的名言: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蓦然,面前一座两层白色小楼拔地而起,令我几乎怀疑自己眼花。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沙漠绿洲……好吧,还真是熊子路的家。我CAO了,怪不得熊子路他爹熊海川放着政府公务员不当,非得一门子做村长呢,显然村长的油水大大滴!
已到中午饭时,熊海川应付我们几句便匆匆离去,只剩下熊子路他娘陪着我聊天。熊子路的弟弟妹妹们倒是也下楼问候了我,一个个长的不是尖嘴猴腮就是歪瓜裂枣,特别是熊子路最小的弟弟,那小子体重一定能够上熊的标准,可体型以及长相却根本就是一头肥猪。两只大耳呼扇呼扇的,双下巴一开口颤悠悠的。我特想过去抽丫的一巴掌,这头猪,打小必然是常常抢了俺家熊熊的口粮,才会长成这个德行!
骚瑞,熊熊,我不是有意挖苦你弟弟的,只不过貌似这是事实。
熊子路他妹妹,也就是那位长脸,凸脑门,薄嘴皮子的丫头,唯一令我觉得起码有点另类气质的是,她那一脸雀斑……实在是懒得提了。
——哎呀,熊子路我很惊讶,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你小子竟然没变成同志!
过了好一阵子,熊海川回来了,拉了半车生猛海鲜,居然还带了一位白衣白裤,联大脖子粗的家伙进了家门。就那打扮以及长相,不是厨子就是伙夫——果然,据海川村长介绍,这位是本地有名酒楼的有名厨师,具体名字不记得了。
为啥要带厨子过来,皆因家里没一个怎么会做饭炒菜的,当然,除了熊子路之外。不过,甘大公子光临,自然不能招待不周。
我打量了这位长得跟熊子路他小弟弟差不多的名厨,再偷眼看看一旁无精打采的熊子路,好容易才把心中怒火给压下去。可不是么,熊子路不到十岁就开始负责全家的饭菜,现在的手艺都不比一般酒楼的厨子差劲了。要不是我当年死乞白赖的拉着熊子路继续求学,熊海川倒不如将大儿子直接送到九州烹饪学校呢,那样还比种地出息些。
熊海川“请示”我,是不是给我爹地在菏泽市委当大官的战友去个电话,过来一起吃饭。我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给熊海川个面子,不管咋说,人家礼数周全,更重要的是,毕竟他是熊熊的父亲。
拨通了电话,我说:“高叔叔,我是甘露。我在熊……哦,那个熊海川家做客……什么,有会议啊,那您忙,改天我去您那里拜访……”
高叔叔也算是熊海川在当地的大后台了,能不能来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熊海川做出了姿态。哎,权利这点事儿,别看我很不喜欢参与,不过打小在家里耳闻目睹,自然门清。
饭局开始,酒是五粮液,大部分让我倒给熊子路了。他不太开心,那我就可劲灌高他,忘记烦恼。到了最后,熊子路的话终于渐渐多了一些。毕竟我不是跟他一起来了么,这个春节他一定不会觉得无聊和孤单。只是,他倒是傻乎乎的穷乐和了,可饭后,我一进熊子路的卧室,顿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我CAO,他熊子路的家人,在上下两层楼内,每人一间独立的宽大卧室,有空调带着土暖气,可俺家熊熊竟然住的的既不是一层,也不是二层,而是顶端啥都不带的小小的阁楼!
PS:再重复啰嗦一句,还是有不少熊熊的fans未点击收藏此书呢。鄙视啊,做人一定要像熊熊那般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