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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的事情,让我彻夜未眠,拖了好几层关系,才终于让我联系到那个被捅的人,结果对方态度强硬,似乎并不差钱,完全不给我私底下解决的机会。
通过各方面打听,我大概知道了一些捅人的情况,原来一起的还有四个人,跟馒头一样被抓进看守所,都是那个林什么溪!连累我家馒头这么惨!
我的律师朋友告诉我,馒头属于故意伤害,能花钱解决尽量别走法律程序,不然对他很不利,于是我想到一个办法,或许可以通过林什么溪来交换条件,两边人都不用再告对方,以一换四,只要他答应,对方应该会妥协。
由于见人心切,在此之前,我必须看看馒头的状况。
来到看守所,我见到了穿着狱服的馒头,脸上写满了哀怨与委屈。因为时间关系,我们的对话很匆忙,并且得知了事情的真实经过,我忍不住皱起眉头,就目前来看,他住院的朋友才是关键。
心疼的告别了馒头,打听到林什么溪的病房,我马不停蹄的赶往市医院。虽然对这个人很气愤,可毕竟有求于他,于是我随手在医院大门口买了个果篮。
进了病房,我看到的是一张肿的找不到眼睛的脸,我有些担心,这让我更加不确定他会不会同意救馒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看来他们的关系一定不止朋友那么简单,不然馒头也不会那么傻,为了他去捅人。
“我不管蛮禹有多喜欢你,我也不管你有多喜欢他,这一次让我更加确定一件事情,不管你接不接受,我会保护他一辈子……”
站在门口,我带着一种冷冻的醋意,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好在两个人住的是同一家医院,只是不在一栋楼而已,顾不上吃饭,我马不停蹄的赶往另一间病房,只要能多争取一秒钟的时间,馒头在监狱里就可以少待一秒,也就少受罪一秒。感慨自己重来没有这么急促的办过一件事,不过结果是万幸的,最后对方同意了交换条件,我这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一半,接下来的时间我联系到当时处理这件群殴事件的民警,我塞给他一些钱,跟他说明情况后,却没有得到立刻放人的消息,说是按照规定要拘留十五天才可以放人,虽然没能立刻救出馒头,但没有上升的刑事案件,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也没辜负我这两天的奔波,本想借机再去探望馒头,结果已经过了探望的时间。
直到第二天一早,我开车直奔看守所,心里一直惦念着馒头,几乎让我彻夜未眠。
还是昨晚的那个座位,还是昨天那四道这里最贵的菜,二十分钟后,我终于又看到他提着裤子向我走来,因为心里有了底,这一次我微笑着向他挥挥手,却意外换来他的泪眼婆娑,他再忍,极力控制自己不流出眼泪。
“昨晚有没有适应一些?”
虽然嘴上这么说,在那种地方,单纯的馒头怎么能够适应的了,没想到只是隔了一天,我却明显感觉他瘦了,这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轻轻的摇了摇。他再憋,感觉只要一开口,他的眼泪就会流出来。
“先吃点东西,身子要紧。”
感觉他精神有些恍惚,曾经写在脸上的天真阳光此时已经消失不见,这种状态的馒头我还是第一次见,突然间莫名的心痛,也不知他在里面都经历了些什么,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这一次他又轻轻的点点头,然后捧着碗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米饭,然后开始拼命的往嘴里送菜,好像吃过这顿就再也吃不到一样。
“慢点吃,时间来得及。”
他这举动把我吓了一跳,这哪里还是我认识的馒头,更像一个好多年没有正经吃过饭的乞丐。搞的我也跟着动筷子尝了尝菜的味道……我去!难吃的要死!他是怎么了!这么难吃的东西竟被他吃的这么香!
索性我放下筷子,静静的看他吃,结果馒头才刚吃下几口,就见他苗头不对,整个人哽咽起来,还有饭菜在里面的嘴裂成了半圆形,一边嚼一边哭一边咽一边继续往嘴里塞吃的,嘴里始终保持塞满东西的状态,感觉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大滴的眼泪递进碗里,却流进我的心里,如果换做是往常,这样子会萌的我死去活来,可地点变了,这萌翻了的表情就变成了浓浓的心酸,恨不得进监狱的人是我!
“怎么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丢不丢人!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说,说出来会好一点。”
我递去一张餐巾纸,试图去安慰他,结果他却哭的更凶了,完全不顾其他探望人的目光。这眼泪就如同硫酸,灼烧我的心,烧成了水。
“那群疯子什么活都叫我做,一言不合就扇我耳光,让我蹲墙角背狱规,早上要给每个人叠被子,昨天放风的时候还被跟我一起抓进来的那四个人打了一顿,还有一个地中海老变态,趁着牢房里没人居然想强暴我,我差一点就……求求你,带我出去吧,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只要你能让我离开这里,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馒头的哭诉,瞬间引燃了我的爆点,他说的每一件委屈都是我无法忍受的,尤其是说到最后,我有种想杀人的冲动,恨不得掀翻眼前的桌子!重来没有如此愤怒过,馒头受的委屈已经超出我预想太多,这还是人待的地方吗?
“馒头你放心,记下每个欺负你的人,我会让他们十倍奉还!”
毕竟这里是看守所,我强压下自己的怒火,努力心平气和的说,没想到一墙之隔却如同两个世界,虽然馒头还只剩下十几天的拘留时间,但我已经一刻都无法忍受了,不可原谅!特么的我家馒头也敢欺负,我看他们是活腻了!
“别安慰我了,我没事,干脆让我死在牢里算了。”
他用手擦了擦根本停不下来的眼泪,是我让他受苦了,此刻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为了馒头我什么都愿意做。
“放心,你的事我已经办好了,坚持满十五天,就可以出来了。”
阵雨转晴,一直乌云密布的脸上终于看到了晴天,我帮他抹去最后一滴带着笑容的眼泪,默默的在心里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他哭。
“真的?”
“恩,真的。”
“油条,谢谢你。”
“怎么又跟我客气上了!”
“嘿嘿。”
“对了,你刚刚说只要能带你出去,我让你做什么你都答应?”
“啊?额……先让我出来再说……”
探望馒头的时间总是如此的短暂,我看到狱警向我们走来,馒头又该回去了,不过没关系,我知道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好了,回去吧,再坚持几个小时,我们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