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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零
许是童年的梦魇,许是岁月的过错,我总是在心里想看着也好、守着也好,就像现在我极力的把他在我脑海里的好淡化,我正努力的把所有都想象成是自己的一种妄想和一厢情愿,这样开脱后,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会很好的接受他是我师傅的这一既定事实,而我总要离开不是么?陆瑶和闫路会在暑期离开,正如那时的我吧,老田心里已经有人了,那个人会圆满他们的幸福吧,难道他的圆满和幸福不正是自己所期盼的。
直到现在我才突然发现我是多么无力,我就连光明正大去争取的想法都没有,我把本属于自己的幸福拱手让人,还要在心里给自己安慰,这个心里建设就是对于爱的背叛,我要做个高尚的守望者。
“熊经理,你许的饭什么时候请啊?”大老刘坐在我对面,坏笑的看着我。
“要不我做给你们吃吧,我手艺挺好的。”我突然灵光闪现。
“二十多号靠三十号人了,你做?你要累死?”小张拿着筷子指点着我。
“放心吧,肯定让大家吃好喝好,出去吃不也就那么回事?我回头跟食堂的师傅说说借他们的地方用用呗。”我拍着胸脯。“一定都来哈,就怕吃馋你们。”我得意的笑着。
“白吃饭还有不到的?”大老刘跟那帮人说。
苗芳雨更改了习惯,竟然不知道在哪里折腾出一面小镜子,开始梳妆打扮起来,我再看那桌子上,BB霜、打底、隔离、唇彩,竟然还有修容粉。办公室的气氛突然就柔软了起来,峰子把抽屉拉出半拉正悠闲的磕着瓜子。
“你俩活儿都完了?”我问。
“嗯。”两人异口同声。
“没别的活了?”我又问。
“嗯。”两人连头都不抬。
“我这还一堆活儿呢?你俩是头?还是我是头?我这纳闷儿劲儿的!”我瞅着他俩。
“你别耽误我化妆,我这几天刚学,挺难的。”苗苗小声嘀咕,生怕声音一打睫毛膏捅眼珠子上。
“那你呢?”我瞅着高峰。
“我昨天跟我对象视频了,我对象说我太瘦了,没有安全感,我这不是找一切机会增肥么,好经理,你就体谅体谅我吧。”他哀求着。
“行,那你俩这个月的工资,我帮你俩领。”我头都没抬,他俩就狗屁的聚了过来,一脸的讨好模样。
“能,出来。”老田开了门,摆了摆手。
“找我有事?”我笑着关上门。
他递过来一个信封。
“啥呀?”我微笑着但是没有伸手接。
“咱俩出去溜达、溜达。”他看了看新手表。“还有十分钟下班,走吧。”
“我拿件衣服。”
数次的欲言又止,我们已经顺着公司门前的土路走了很远,转头回眸,公司显得很小。
“你是要把我拐卖了吗?”我笑着逗他。
他满面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平静的脸庞,一只大手想上来抓我的脸颊,我调皮的往后跳了一下。
“抓不到!”我嗔怒的看着他。“你不会让我出来跟你溜达就是为了灌风沙吧?”
“能……昨天(……)”他又一次失败。
“你是想跟我说昨天晚上的那个女的是你以前的未婚妻吧。”我笑着看他满脸的惊讶。
“我没跟你说过吧。”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憨实,让人看了却有些心疼。
“能看出来你还爱他,而且很爱。”我瞄着他手腕上的表,一丝笑憋在了嘴旁。
“我其实对你……”他含混的想要做最好的表达。
“我都明白,你对我不是爱,是一种关乎父爱的怜悯,是我的生活触动了你,触碰到你想保护我的心,可能你觉的你这个年龄再找对象有些晚了?所以就想这辈子迁就我,可我。我很感激你,陆瑶、香子姐都(……)你都坚持着,我很知足。你的幸福现在出现了,总不能拖着不让你真正的幸福吧。”
“可我,可我对你(……)”
“谁憋急了不得找个人,是我应该感谢你,至少让我跟我爱的人曾经有过。”我笑着帮他找着借口。
“那以后(……)。”
“咱们还是、也只是师徒呀,你如果觉的不方便,我无所谓这层关系的。”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善解人意?”他的眼眶有些红。
“就做个正常的师徒不是也很好?你有你的生活,我去寻找我的,你放心,及时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也还给你养老。”我笑着帮他点去似是风刮出的眼泪。“你本就可以过着幸福的正常生活,我何必非把你往这条路上带?”
他从怀里把刚才那个信封又递了出来。
“拿着。”他的眼神里少了一些爱恋却多了一些慈爱。
“啥呀?”我明知故问。
“拿回去拆开看不就知道了?”他卖着关子。
我搂上他的脖子,泪就无声的下来。
“如果,我说是如果,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昨天我带的钱是为了给你理发、买衣服和手表你信么?”我喃喃自语。
这一切现在对他、对我有什么意义
“这个周末请大家吃饭,带上师娘一起来吧,如果你们有时间。”我使劲调整着嗓音,然后转头欢喜的蹦跶着跑去,我的腿很软,我很想停下,就弯着腰好好在哪里哭上一会,叫几声,但是我怕他会动摇了已死的心,泪就在每个奋力向上的跳跃中滴落。
果真就应了那个怎么可能再回来的漂流瓶,就把这份感情当做是上天给予的恩赐吧,既然老天爷的旨意是如此,我们就要做到心安理得的接受吧……
什么叫可悲?对于世俗,是近在咫尺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对于我(们)却是我想让你爱我,但是我却要阻止你爱我。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