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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7

2019-12-04    作者:古懂    来源:m.9969x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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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晓梅和我是同一个乡镇,邻村。初中毕业出去深圳打工学习理发多年,回家开了一家理发店,就在我杂货店的旁边。

  我的杂货店是从我父亲手里接过来的。我的上面有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姐姐,家里只有我一个儿子,高中没有考上大学。父母不愿意我出远门打工,我出去上海工作不到半年就被召唤回了家,把杂货铺子给了我,父母自己又搞起了茶叶林,耕种了家里的田地。我这么一干便是好几年,一直到童晓梅在我旁边开了一家理发店。

  童晓梅回来开店的时候已经二十七八了,还是单身。大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像山里二月份开的杜鹃花。童晓梅穿着打扮也是洋气,扎一根大辫子垂到屁股上,一晃一晃很是惹眼。看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第三眼,直到无数眼。在这个乡镇里,还真少有像她这么美艳的女孩子,要不是她自己要求高,拖到那么大年纪,早就嫁出去了。

  这么漂亮的姑娘还没有对象,媒婆去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一个能谈成。谈不成的原因就是她挑剔,依仗自己的姿色,需要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在镇子上工作的男人。

  有钱又在镇子上工作的男人,大多数是结婚了的。没有结婚的那种,她还是看不上,长得不好看。她能看上的,未必能看上她,嫌弃她年纪大了,嫌弃她是一个老姑娘。

  理发店就在我旁边,还是美女理发师,头发长了我就往童晓梅的店里钻,彻底的背叛了我开理发店的堂叔。我堂叔为此每次见到我都说我是骚包精,见到妹子连亲戚都不照顾了。那时候我是热血奔流的青春小伙子,看到美女三天都不用睡觉的年纪。童晓梅又是难得一个留在小镇的美女,其他的都远走他乡了,想看都看不到,童晓梅成了珍稀品。

  我开始追求童晓梅。不管她看得上看不上我,也不管她是别人眼里的老姑娘。我也老大不小了,二十五岁过了也是别人眼里的老男人,父母也催我赶紧找个人结婚,不要再挑选,挑来挑去也不一定能挑到满意的。

  我以前恋爱一次,我的同学,程小雨。谈了三年,要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她父母反对我们在一起,把她嫁给了一个在市里开公司的四十多岁的老男人。程小雨的父亲与老男人认识,因赌博欠了不少钱,老男人答应帮他还钱,前提就是把女儿嫁给他。就这样,我们相爱了三年的恋情因为赌债,被她的老父亲搅黄了。老男人比程小雨大二十五岁,长得五大三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我和程小雨分手四年了。她的两个孩子都上了幼儿园,也会打酱油了,我还没有结婚,连对象也没有找到。不是我伤心难过不找,是挑挑选选中一直没有合适的。在我自己看来,我也不是那种条件差的男人,自然要找一个美丽漂亮,精明大方的女人才行。

  我时不时窜到理发店去。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我就跟童晓梅说一些悄悄话,很骚情的。童晓梅听了只是咯咯地笑,并不会脸红。偶尔还会回应我的骚情话,比我说得还要露骨,肉麻。 

  我很是喜欢这样的童晓梅,见过世面的就是不一样,落落大方,将来也能撑起一个家庭来,能为我出风头。从此我就没日没夜的往童晓梅的店里钻,一有机会就帮她打扫卫生,帮她整理物品。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也是两个搭伙一起吃。那段日子里,我成了神仙一般的轻飘着。想着自己以后能抱得美人归,那滋味在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美。

  自我经常往童晓梅店里钻跟她合伙吃饭的时候,有些风言风语在小镇上开始传说。有的说童晓梅在深圳理发店的时候是洗头妹,客人看上了还要给人按摩,甚至还有客人会带出去开房等等的一些芸芸众说。还有人暗中说了,有些女人在外面打工尽是不三不四,赚够钱了回来找个老实人嫁了。这些话我听了也不当真,我看童晓梅根本就不是那种人。我也不是那些人家嘴里说的那种老实人。那些话也传到了童晓梅耳朵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抬不起头来,跟别人说话都没有什么底气。

  我要正式跟童晓梅家人提亲的时候,她也是有些不乐意跟我在一起。她说我的年纪还是小了点,比她小了三岁不是太好,她希望找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成熟一点的男人。可惜比她年纪大的男人也没有人娶她,她也一时半会找不到那样的男人。

  也正是此时,她哥要结婚了需要彩礼钱。他哥年纪不小,三十过了,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对象,但是给女方家里拿不出钱来,童晓梅只好跟我主动提起了我们在一起的这门亲事。童晓梅的条件就是要我给她家十万块钱,然后两个人可以什么也不要就结婚。我喜欢童晓梅的漂亮,喜欢她的落落大方,十万就十万答应了下来。十万块钱能解决我的单身问题,还能拥有这么美艳的妻子,我很乐意出。把我多年来开杂货店赚来的钱一股脑儿算成了彩礼钱。

  童晓梅比我大三岁,都说女大三抱金砖,我也就信了邪,看能不能抱块金砖回来。我们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地方里,在风言风语里提了亲,定了事。其实,我除了喜欢她漂亮外,还喜欢她会理发,有一门手艺,以后能一起赚钱过上好日子。我开杂货店,她开理发店,这样的日子已经够了。

  童晓梅理发,我看店铺。也鲜有那些花前月下的浪漫情调,基本上七八点钟以后我们才关了门,这时候不是她钻进我店铺的楼上,便是我钻进她店铺的楼上。我们发生关系的第一次是在她的楼上。我喝了一点酒,趁着酒劲把她推倒,半推半就中,她成为了我的女人。第一次,没有大家传说的那样艰难,也没有见到落红,顺顺利利进去了,她也没过多的反应,几乎是我在动作。年轻就是好,什么也不太懂,能得到一个人已经是一件天大的美事。那段日子是我最美好最快乐的日子,因为我拥有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我们在一起不到半年是冬天。童晓梅哥哥结婚后,我也把她娶回了家。结婚摆了几十桌,婚礼仪式也行进了一遍。在阵阵悦耳的唢呐声和大家的欢呼声中,童晓梅被迎接进了我家的大门。我也彻底告别了单身,转变成了一个有老婆的男人。新婚夜那晚,我无比傲娇的趴在童晓梅的身上征服她,征服一个我用了十万块钱娶回来的女人。

  童晓梅家里什么嫁妆也没有给,把一个两手空空的童晓梅送到了我家。陪嫁给她的是亲戚朋友送给她的礼物,简简单单的装了两个箩筐挑来。结婚第二年生下了儿子方来华,那年她三十,我二十七。

  结婚后的生活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童晓梅是个好强的女人,总想着事事比别人强。看别人家盖房子买车子了她也要,嘟囔着我们要盖房子买车子。女人的话总是要听的,即使不好听也要顺着来,否则家里会闹的乌烟瘴气。我们家原本有房子,够我们一大家子人住,只是童晓梅不愿意跟老人家一起住,看他们不顺眼,需要重新盖,分开住。

  我父母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既然童晓梅要重新盖那就重新盖呗,随她的心意来。反正是我两口子过日子,他们过他们自己的无所谓。只要他们的儿子孙子开心就好,人生短暂不过几十年,不用闹得不可开交。

  杂货铺子来不了多少钱,之前的一点存款都成了彩礼钱。童晓梅自己也没有钱,连嫁妆钱都没有从父母那里捞到一分,就那么光着双手做了我的老婆。盖房子买车子这种大事只好求爷爷告奶奶七大姑八大姨处借。幸好我还有一个过得比较宽裕又心地善良的姐夫,资助了我们一部分钱。

  房子盖了,车子买了,一笔账也算出来了,欠款三十多万。为此欠款,我要出来寻找工作谋求发展。童晓梅不同意我出来,反而是她不想在家了,要我留下来带孩子。童晓梅不乐意把孩子给我父母带,嫌弃我父母没有文化管教不出好孩子,将来对孩子没有好处。老婆大人的话,我不能不听,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童晓梅关闭理发店,留下几个月大的儿子远走千里。童晓梅的心真狠,儿子还在吃奶的阶段,她丝毫不觉得心疼。

  她说要到北京寻找她在深圳时一起学习理发的师哥师姐。就这样,童晓梅在北京,我在山村,分居两地,天南地北。每到寒暑假,童晓梅回家里来与我小聚两天,把儿子接到北京,开学前再送回来。过年童晓梅也不回家,各种理由,年年家里缺少一个女主人。夫妻生活也只靠这么几次见面时间来解决。没有什么交流,也没有什么新鲜,直奔主题,短暂遨游,草草结束。

  我们家新盖的三层小洋楼平时我和儿子住,偌大的屋子空空荡荡,偶尔来个客人热闹一下。小车也成了我进货的货车,倒是比原来坐我姐夫的车去进货方便了许多。随着改革的大潮,杂货铺子的一排老店面都要拆除,我领到了十几万块补偿款。随后(言情小说网:www. ⑥㈨⑥㈨xs.cc)我又租下了新店面,离老地方只隔着一条街。

  我和方来华成了留守人员。我负责监督方来华的学习和成长,当爹又当妈的体会了一回什么叫做真正的为人父母。所幸运的是方来华继承了我的基因,性格和我一样温和,管理起来还不至于那么气急败坏。倒是有些街坊们会不怀好意的调侃我儿子,问他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两个了。我儿子倒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要就不要呗,你们可以帮我爸找个女人啊。我从街坊那听到这话后,还是有点欣慰,毕竟还是亲儿子。

  一年又一年过去后,童晓梅也没有拿回来什么钱。不知道她的钱去了那里,还是她存起来当私房钱了。每次要还债的时候,催她一下,她就给我转个几千。前前后后过来,她转回来的钱也不过五万块。剩余的那些欠款,是在我父母和大姐的资助下,和我杂货铺子里赚的一点小钱,一点一点还清的。

  童晓梅来北京没多久,童晓海也跟着来了。几年前,姐弟两人开起了自己的理发店,我们的日子好像又有了点奔头。

  杂货店的房东今年要把房子收回给他打工归来的儿子。我跟童晓梅说反正儿子也这么大了,干脆出来吧,不要再开店了,家里的人都外出了一年也赚不到几个钱。童晓梅不同意我来北京,使劲给我灌输外面不好的思想。童晓梅还说她和童晓海住的地方小,如果我要来北京房子就会很挤,可能要租大房子,大房子租金贵,恐怕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

  我想不通为何童晓梅不让我出来找她,还搪塞我,心头纳闷。随着年龄的增长,心中有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赚不到钱都无所谓,能赚到经历也挺好的,一辈子那么长也那么短,多看看总不会吃亏。想想过去的十多年里我就在乡村小镇里面对青山绿水感觉是浪费了大好时光。如果再不趁着这个机会出来走走,以后很难再有机会了。我也想跟童晓梅在一起,体验夫妻之间的那种烟火生活。

  费了好大劲跟童晓梅沟通,她才不情不愿的同意了。跟童晓梅沟通好后,我又去找父母沟通。父母看着我可怜巴巴的样子,也勉强同意我出去。我把儿子给了他们帮忙照看,买了北上的车票直达北京。

  在童晓梅的不情不愿下,我还是来到了北京。也就有了从老房子搬到目前这栋高楼一事。

  租住在廖大叔的房子里,我也想改善我和童晓梅之间的关系。尽可能的付出,尽可能的讨她开心。我的努力好像并不起作用,丝毫改善不了。如果童晓梅能稍微扭转一点,哪怕是一点点,我也会很高兴,很开心。毕竟我打心里爱着她,努力维系着我们的幸福。她是我花了十万块彩礼钱娶回来的妻子,是我儿子方来华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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