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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租下2803室的时候,2802室没人。
同一单元还有两套房子,2080、2081。房子结构一些特别,圆形,每一层楼共四套房子,东凸出一块西凸出来一块,但很有艺术感。2080、2081为邻,在西边;2082、2083为邻在北面;共有两部电梯运行,分别在两边,南北之间互不相干,由此下来另两套房子的人一年到头来难得见到一次面。
那天租房子的时候,进了单元楼房东廖大叔很诚恳的跟我说:“小方,你放心,隔壁的邻居和同单元楼的邻居们都很好。隔壁就住一个大叔,经常不在家绝对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活。”
廖大叔说不影响我的生活,指得是隔壁不会很吵,可以让我放心租他的房子,这样我白天可以安心睡大觉。
我是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连锁超市上夜班,靠近西二旗地铁站的附件的一个小区门口。晚上上班,通宵,我白天要睡觉休息。
我之所以要从之前租住的屋子里搬出来,主要是原屋子隔壁里的邻居老大爷大妈白天没完没了在家唱京剧,大声看电视影响我的睡眠质量,逼迫着我搬家。再不搬走,我因为睡眠不足而猝死的可能。为了我自己还算年轻的命,我才打算搬家。
老房子也不算老,七八十年代的砖房,五层楼,没有电梯的那种。童晓海说他和童晓梅两个人租住在那里有好多年了。至于是多少年,没有一个数,反正时间不短,反正我之前也不知道他们租住在什么地方,我也不会那么无聊去核查。
老房子的面积六七十平米左右,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楼,后面带有一个小花园,可以种点菜或者花草。美中不足的是房子隔音效果不佳,楼上,隔壁有点动静都能听到。
同一个楼道,隔壁是一套比较大的房子,住着一对老夫妻,八十来岁左右。成天咿咿呀呀的唱着京腔京调,每天那声音很无情的透过来,送到我的耳边,把我从梦境中惊醒。要么是老夫妻两口子进进出出的关门声,一声一声让我心惊肉跳。
我原本可以不来受这种罪。是我脑子一时想不开,非要来北京做一个北漂男,才会遭受这样的苦罪。按童晓梅的话,我是自作自受。
我没有来北京前是一个留守男人。留守在江西老家开着一家杂货铺子,顺带照看儿子方来华。那年春节过后,杂货铺子的房东的公子哥不愿意继续出去打工,要自己创业便把店铺收回去了。我没有再另找店面,不愿意找,觉得干了这么多年很没有意思。于是我从一个个体杂货店老板回归到了农民的身份。
帮父母把家里的茶叶采收完,在家闲得无聊的我跟童晓梅和家人说出来走走吧,反正孩子都这么大了,别老待在家里,出来见见世面也好。当然,目的地就是北京,跟童晓梅童晓海姐弟在一起,有个熟人还能相互照顾。重点是能跟童晓梅长相厮守在一起,能让我不再那么孤单和寂寞,毕竟我也是一个身体健康的男人,有渴望和需求。
听说我要出来见世面,要到北京成为一名北漂男,童晓梅和我父母都提出了反对的意见。童晓梅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她要我留在家里好好照看儿子,怕耽误孩子成长。父母不愿意我离家远行,我是他们的宝贝儿子,怕我出来吃苦受累,怕我在陌生的地方有什么不测。
我铁了心要出来,要跟童晓梅在北京一起奋斗,趁着最后的年华努力一把。与其说是来奋斗,我更想的是跟童晓梅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不想我们之间因为距离而疏远了感情,最后败坏了婚姻。自儿子出生后她就到了北京,快十年了,与我相处的时间还不到365天。
经过我不断哀求下,童晓梅和我父母也经过千思万想,总算同意我出来了。我把十岁的孩子扔给了父母,带着一颗好奇又激动的心走了出来,一路向北,来到了北京与童晓梅相会,也一解我对童晓梅长期分离的思念之苦。
童晓梅和童晓海在北京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来。不是我不来,是童晓梅不要我来。她给我算计来北京的成本,北京消费高,来回路费,加上吃住就得花好几千,浪费钱也浪费时间,这些浪费了很可惜,不如存起来以后老了到处旅游;再一个我是一个听话的男人,是一个好丈夫,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让我来我也没有多争辩,就这样年复一年过去了,我一次也没有到过北京。
童晓梅从老家出来北京,继续干她的老本行,理发。根据她自己的说法,初来北京时帮人家打工,熟悉了,有了一点本钱才与童晓海一起开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店。至于是不是这样,我也无从考究,童晓梅说啥童晓海跟着说啥,我也就当真了,反正我也看不到。
童晓梅和童晓海姐弟两人的理发店开在在现在我们住的这个小区底商。现在这个小区住有上万人口,赶得上我们老家一个乡镇的人口。小区是高档小区,业主非富即贵。每一套房子都是几百万,上千万的价格。人来人往,门口一排底商的生意也是火爆。
理发店离童晓梅租住的老房子那里有五分钟的路程。童晓梅的店面不小,装修豪华,收费适中。洗剪吹染烫,什么都干。店里还有三个徒弟,都是女孩子,其中一个是童晓海的女朋友。为了省掉房租钱,三个徒弟睡在店铺隔断的二楼。由于没有时间做饭,大家都吃快餐,要么是吃泡面,把几个人吃得油腻肥胖的,身宽体胖,上下一致。
来北京前的头一个晚上,躺在寂静的夜里,我思考了一下往后的日子。想着凭我的勤快和善良在北京找个活应该没有问题。在北京站稳脚跟后,努力工作几年赚一些钱跟童晓梅一起回家,过安安静静地生活。到那时候,我们都快五十岁的人了,不能总在外头漂泊。
如果她不愿意回农村,如果她手里还有一些钱,如果北京的房价不贵,我们也可以在北京买一套房子,继续她的理发事业。实在不够钱在北京买房子,也可以到我们县城去买,三千多一平米,总该买得起了。
到了北京后,我才知道仅仅靠善良和勤快是没有用。我原有的高中文化在人才济济的北京,不值得一提。满大街清华北大出来的尖子生,触目尽是硕士、博士,还有无数海归一族。在众人才面前,我平凡到还不如拥有一门技术的理发师。
没有高学历没有好靠山,也不是青春小伙子,想要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也就成了一个梦想和笑话。曾经身为一名个体户老板的我,放下了姿态,没有了任何优越感。保安、超市收银员、清洁工、超市理货员等等这些工作成为了我应聘的目标。
找了一家网络招聘网站,把简历发出去。没有多久,收到一些应聘面试信息。有一条需要招聘临时演员的信息打动了我,觉得蛮有趣,有工资有吃有喝还能拍戏。说不定一不小心还能成为主角,最后蹿红,成为大明星。想到能成为大明星那样星光闪耀,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偷笑。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我按着应聘信息提供的地址出去上门面试。在中关村那边一栋写字楼的办公室里,我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明星海报和前来应聘的年轻逐梦人。在一些像模像样的人面前,听着天花乱坠的套路,工作还没有确定下来竟然稀里糊涂交了好几千块钱。等我回到家里细想才不对劲,但我又不能跟童晓梅讲。一旦讲出去我被骗了几千块钱,她会让我立马滚蛋,滚回老家去。我不忍心自己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心疼几千块钱。厚了脸庞自己又悄悄去找了几回,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心一狠找了一个机会抓了一个女的骗子打了一顿,准备掐死她为要挟,逼他们把钱还回来了,还多给了五千,此后再也不相信网上随便发来的信息。
我又给几家大型连锁超市投去了简历。可能是人事部审核机制原因,好几天没有得到回复。也可能是我的年纪太大了,也可能是我的简历不够清晰明了,也可能是我预期工资填报的多了,都没有给我回复信息。
我也想过留在理发店帮忙。童晓梅说不缺人,且说我也没有干过理发这一块。她也不想我去学理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不可调教。这么一个老男人留在理发店里,笨手笨脚的样子会影响到她的生意,坚决不同意我在理发店。
我心里还是很清楚,童晓梅不想我去学习理发主要还是她不想我一天到晚出现在她的面前晃晃悠悠。在童晓梅的眼里,我是一个土气之人,不够高大上,会把客人赶跑。
说句实在话,也就在童晓梅的眼里我是土气的人。在大多数人眼里我一点也不土气。说不上有多时髦,但我至少还不是那种令人作呕会把客人赶走的土人。
我年轻时也有过女同学喜欢,表白过说我蛮靓气的。高中毕业出来工作时也有受到不少同事的喜欢,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我那里不对劲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她眼里我就成了土气人,隔三差五要刺激一下我,骂我几句土包子。对于这件事,之前的我想不明白,从来就没有想明白过。直到后来离婚我才深知,她是存心要跟我作对,她心里不喜[ẆẆẅ.ẎaṅQḯṉgḈṳn.ḉṎṂ]欢我这个人而已。并不是我这个人有多土气,土气是她把另一个人拿来与我做对比。
看我还没有找到工作,又被童晓梅给脸色看。童晓海偷偷帮我问好了一家小型超市连锁店。位置不远,在西二旗地铁站附近。骑电动车也就十来分钟的距离。我很感激童晓海帮忙,激动得差点抱他亲他了。
为了能在白天给理发店的人做饭,我选择了上夜班。我白天把睡觉分成了好几段时间进行。夜班结束后回来做早餐,他们吃好了后我睡一觉。睡到中午起来买菜做一顿饭,做好了送到理发店去。等他们吃完了我把碗筷收回屋子洗好后继续睡一觉。睡到下午五六点钟起来做饭,做好送到理发店等他们吃好收拾好,回来稍微休息片刻,做好家里的卫生,我再出门去上班,一直到天亮,如此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