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6-10

  我一面想着了解大爷真实的自己，一面又和大爷出去寻找店面。过年已经五天了，童晓梅也骂了我五天，说我没有工作需要她养着。五天里，她跟我分居，不再让我碰她一下，除非等我有工作了以后再说。这几天夜里，我就跟大爷睡在一起。大爷正好需要我陪伴，他打看到过年晚上那一幕之后就不敢睡觉了，说什么一闭上眼睛就有人要杀他，谋害他。要我陪在他的身边，他才敢睡觉。

  陪在大爷的身边，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他要我抱住他，或者他抱住我，这样才能安稳踏实的睡去。

  夜里抱着怀里的大爷，我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救世主。我觉得人生真他妈的好玩，自己被妻子嫌弃，又被大爷当成了安全的堡垒。

  忽然间我也不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人生。也不明白大爷是否活出了精彩的人生。还有童晓梅，童晓海他们，不晓得这些年过来有没有禅悟到什么。

  大爷和我商量创业的事情。想来想去，想到开洗衣店是最划算。大城市里的人衣服金贵，材料特殊，不能随意洗。还有窗帘、地毯、沙发套，家家户户都不好自己清洗，洗衣店正好为大家解决了这一难题，不愁没有生意。

  大爷分析的头头是道。说什么做一个独一无二的洗衣店，找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和小伙子，服务到家，上门取货送货一条龙服务，就算贵一点大家也能接受。还有兼顾到修改缝补衣服这些服务，这生意一定能做起来。做起来了，有分店以后顺带承接一些裁缝的活计，各个洗衣店负者接单统一由一家门店制作。

  听着大爷的分析我也附和着说可以。我不会其他的，洗衣店对我来讲可能是最低门槛了。而且大爷分析的到位，还兼顾了多种生意想来也是不错的生意。大爷不愧是做老总的料子，大算盘打的精准着。于是就举了双手赞成。赞成了以后，大爷还给我了打了一针，我只需负责跑腿，多少资金他来出。如此美好事情，我笑得眉毛都弯了。

  北京的店面很贵，贵到我不敢想象的地步。张口问一下，吓得我魂魄都要掉了。小小一间店面一个月下来上万块，完全颠覆了我的想法。

  店面贵也就算了，重点还没有好的位置。找了好几天一无所获。

  跑了几天后，反而看到小区门口有一间大的店面出租，前一家老板做快餐不干了。大爷说可以租下来绝对没有问题，小区人口众多，还都是有钱人，为此我们决定把第一家店面设在小区门口。

  店面很大，足足有两百个平方。大爷说那就当旗舰店，以后其他店面要缝缝补补的都拿到这个店里来。大爷的心也真大，一家门店还没有开始呢已经想着下一家分店。

 &ems（言情小说网：www. ㈥㈨㈥㈨xs.cc）p;大爷笑话我，人生就要有理想，要勇敢，别只顾眼前这一点点小活。我也不好反驳了大爷，他是老板，我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罢了。

  租下了门店开始装修，我也一边联系设备。我们商量洗衣店的名字，取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最后一字，平佳洗衣店！平常日子，最佳服务的意思。名字土气了一些，可也满满诚意，不花哨，不做作。

  门店大，装修需要一些日子我打算先把儿子送回家去上学。大爷又说话了，孙子留下来在北京上学。

  我也想儿子能留在北京上学，可惜时间来不及，年前就该咨询的问题。童晓梅也没有把儿子留在北京的意思，我只得把儿子送回了老家，那里有他熟悉的环境，还有我父母能照看着，省心。

  送儿子回家的前一晚，大爷把我抱得紧紧的。他在耳边说了一些稀里糊涂的话，大意是我离开他以后，他会孤独，会寂寞，会害怕。他怕我回去了，一走了之，从此不再回来。

  到后来还爬上了我的身子，把我压在下面。高高大大的大爷，身子骨不轻，压下来能感觉到他的分量。忽然一滴滴泪水落下，凉凉冰冰的滴落到我的脸上。黑暗里我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庞，抚摸他的胡子和眼泪。我安慰他，我很快便要回来，不会丢下他不管。

  那一晚，大爷睡得很美，而我一夜无眠。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想不到还会跟一个老大爷这样子。想不到两个男人也能做出这么美妙的事情来，超越了我的思想境界。我回忆那晚做的梦，又与刚刚发生的行为结合起来，好像一切都是按着计划一步一步走来，竟然还美梦成真了。第一次跟男人这样亲吻，虽然没有像那晚做梦那样被他进入身子，但已经够我回味一辈子了。

  我没有想到我们会发生这样的行为。搂抱在一起睡觉对我这个农村长大的人来讲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农村人有几个睡在一起没有搂过抱过？但是更进一步的行为就打住了。

  大爷开车送我们去火车站。下了车，儿子恋恋不舍，抱着大爷，满眼泪水说暑假回来跟他玩。让大爷有空去看他，大爷摸着儿子的头答应会来的，一定会来的。儿子转身的那一刻，大爷也转身，我看到了他眼里噙满泪花。那一幕，让我既感动又心酸。感动大爷对孩子的爱，心酸大爷没有自己的亲人在身旁。原本他的爱是要给他家的那些孩子们，现在只能落在方来华的身上。

  我悄悄跟童晓海说记得每天问候一下大爷，看看他吃了没有。童晓海拍着胸脯让我放心，不必担忧，这一点小事他能办到。

  距离上一次回家接方来华到这次送他回家，正好一个月时间。一个月时间对于南方的气候来讲是一个莫大的变化。草青青，水绿绿，看着都是爽眼。相较于北京灰蒙蒙的一片，一丝丝眷恋之情涌现。

  回到暖和的南方，我也有些不愿意出来了。坐在后山的竹林里我反思自己。说实话，我还是有些后悔要到北京。不是工作不好找，也不是北京的天气冷，而是童晓梅不待见我。把我的热乎劲用冰水浇灭了，连一点星火也没有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