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阳雨夫妇制造新生命

  对父母而言，儿女的婚事只是长征的第一步，接下来是孩子。不断给暗示，比如电话里“不经意”提起某某大明星生了一个，太可爱了；比如让外甥打电话给夫妇俩。临终关怀医院的一幕幕震撼了阳雨，阳雨说给了张婷，张婷也很有感触；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开始一个新生命。

  三月初去医院做孕前检查，没有问题。因是“无性婚姻”，网上搜索解决办法；发现不少人的解决方案是针筒。于是网购排卵试纸、早孕试纸。试过之后才知道，要个孩子完全不是脑残电视剧那样，一不小心就有了。第一个月，没有经验，不知道排卵试纸的强阳到底什么样子，试了三次，第三天后，排卵试纸强阳了，张婷出差。第二个月，从排卵试纸快强阳到强阳转弱，4天安排4次，阳雨实在是体力不支，停下等消息。从排卵后第6天到第15天，张婷每天两次早孕试纸测试，试纸的测试线总不显色，在各种论坛发帖、跟帖问，有没有“着床晚”，排卵后十几天还测不出来后来却怀上的，直到“红军”杀到。休息一个月。第四个月，排卵试纸快强阳，阳雨出差，听说后，马上给领导请假，说：“老婆病了，得赶回去。”末了，画蛇添足，说：“就这几天的事，好了马上赶回来。”领导大概是会意，痛快地准假。所谓的“几天”是4天，共安排5次，阳雨眼见撑不住，想说“等下个月吧”，张婷测排卵试纸的结果，测试线完全不显色，网上发帖问，说是没问题了，等消息。

  等待的确是煎熬，每天上怀孕论坛，点开测试出已孕的欣喜若狂的准妈妈、准爸爸的帖子，说吉利话“接好孕（运）”。第七天，阳雨接到张婷的电话，从未听到张婷如此焦急、失望的语气：“刚测了，白板。”阳雨也是心里一沉，想这要个孩子怎么就这么难？想到连续几天每天开车穿大半个城去完成那到后来让人虚脱的任务，不知道还要多少次，不知道能不能撑住；又想到这几次，每次从满怀希望到失望、不甘心、寻找各种接口继续期待到彻底绝望，其间的煎熬竟比高考等录取还难熬，不知道还要煎熬几次；又想到双方年纪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属于要不上孩子的那类悲剧夫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一会儿，说：“明天后天再测，再说。”张婷说：“如果还是白板怎么办？”阳雨说：“看网上说，两、三个月就怀上的都是少数运气好的，都是四五次，有的两三年才要上。”

  一个晚上两人都辗转很晚才睡觉。张婷一会一【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₉₉₆₉xs.net】个邮件，“闺蜜说她当年‘宫寒’，补了半年才怀上”，一会儿，“要不下次去医院B超查查到底什么时候排的卵。”阳雨也在网上查，说是要补锌、补精氨酸、要运动提高活力。

  第二天周六，阳雨想问测没测、有没有，又怕失望；看日剧过了大半天，也不知道看了些什么。傍晚时分，收到张婷微信，附了拍的早孕试纸，问：“有印吗”阳雨盯着照片看了半天，早孕试纸的测试线上，若隐若现地有一道灰印子。网上查，这叫“意念灰”，意思是淡的几乎没有，只有想孩子想疯了的夫妻靠意念才能看出来。发微信：“应该是有了。你明天早上再测一次。”张婷说：“闺蜜也说很可能是有了，希望不是‘诈胡’，假阳，那才叫残忍！”第二天早上凌晨四、五点，阳雨被手机震醒；接到微信，看到早孕试纸的测试线上，一道淡粉色印子，“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