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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热辣辣的阳光洒满各个角落,苍翠的古树树影婆娑,公园里游人稀稀落落,清水池,锦鲤鱼,荷叶遮掩,荷花绽露。
石凳,台阶,飘零着一些落叶。
我从侧门进去,从右侧开始,逐一找寻,厕所里房门虚掩,小便槽边空空如也,出来,进入下一个,一个样,又出来,下一个,遇见一人,一米七三开外,七八十公斤重,头发乌
黑浓密,额头宽阔泛光,国字脸,高鼻梁,大
嘴巴,
嘴角略歪斜,上身
黑色衫,下身黑色
裤,脚上黑色锃亮的皮鞋。
他站在一丛万年青旁边,定定的,看着我远远走来,我也看着他,直至靠近,他摘一片树叶,把玩在拇指食指中指之间,身子忸怩,极不自然。
靠近了,也不逗留,擦肩而过,他若是,便是,若不是,便不是,试一试。
&【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₉₉₆₉xs.com】emsp;我径直的走,偶一回头,那人,也回头,交接四目,是了,或许是了。
管他呢,我又提步,朝着前方,与他相反的前方,目空空,心咚咚。
我连续走了几个厕所,忽然转身,才发现,他竟也连续跟了我几个厕所,再次擦肩,他先开口:“嘿,今天不上班吗?”
“休息。”我装得高冷。
“哦,我也休息。”他又就地摘了一片树叶,把玩在拇指食指中指之间,身形脸色都显得扭扭捏捏,话语明显有些结巴,。
“你一个人?”
“嗯,是,你…,你也一个人?”
“现在一个人,等下两个人。”我笑,放开嗓子,呵呵的,不顾左右,因为左右没人。
“哦,你约了人吗?”
“嗯,应该是的。”我盯着他的眼脸,盯着他的身子,盯着他的…,轻挑的言语。
“那…,那我走了。”
“你走了就我一个人了。”
“我不是回去,我就在公园门口的石板登上等你。”这人长得高高大大,却也老老实实,憨憨厚厚,本本分分。
“等我?干嘛等我?”我故作惊讶。
“你…,你…,你不是来找人的?”他为自己的直接面红耳赤。
“你先告诉我等我干嘛?直接说。”
“我想和你聊聊。”
“哦,好啊,现在吧,现在就可以,我们是进里面聊呢?还是去公园门口的石板登上聊?”我指一下身后的厕所,眨巴几下眼睛。
“那什么,你…,你有没有做过检查?艾滋病检查。”他压低声音,但明显显得严肃。
“没有。”我也严肃。
“最好定期的检查一下,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健康。”
“哦,倒是真没做过这些,也有想过,但不知道去哪里检查。”
“很近的,就在电脑城前面过去的汽车站对面,市疾控中心,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哦。”
见我没有接着说话,他又说:“免费的,只要你告诉她们你是这种人,抽血,化验,检测,全部免费的,还有20块钱给你作路费,这是国家搞的,为的就是让这群人提高健康意识和自我保护意识,也不怕告诉你,像我这样,介绍一个人过去也有三十块钱的介绍费。”
“哦,这挺好,好啊,走,去看看。”
我们出来公园,过桥,左转右转,来到疾控中心,不大的医院,门口挂着牌匾,写着疾控中心的全称,像政府部门的门楣门边那样。
“就这里,走,进去,就这间办公室,我看看是不是里面有人,你等一下。”只见他轻轻的敲三声,推开,门边坐着一位老人,对面坐着一位女孩,两人隔着一张问诊桌,看见女孩站起身,微笑的和他招呼起来,递给他一个信封,像是点头致谢的样子。
“你等下进去吧,等里面的老人家出来之后你就进去,我先走了。”他退出来,看着我,交代几句,转身离开,手里拿着信封,眼看他大步而去,消失在医院门口。
他是这种人吗?他只是中介吧?拉皮条?而我竟然以为……,哈哈,想到这短时间内的内心变化,禁不住自嘲起来。
“来,到你了,进来,坐,请坐。”
听得女孩招呼,我平复一下心绪,梳理一下表情,抬步进去,坐下来,双手平放在膝盖,眼睛看一下四周,看着对面的女孩,女孩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头发乌黑,面庞清秀,穿着一身白大褂,脸上漾着善意的微笑。“你是在哪里遇上老李的?”
“老李?哦,是刚才带我来的那位吗?”
“是啊,就是老李,他帮我们介绍了好多人过来检查了。”
“在…,在中山公园。”
“好,你知不知道像这种行为是很容易染上不干净的病的?”
“这…。”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
“其实,这种人很多很多,也不必太过害羞,这很正常,我说的是无没什么,是一种正常的,自然的存在,不必太过介怀,那个……,只是,你们选择在公园厕所里,其实是很危险的一种行为来的,知道吗?有带套吗?有做过检查吗?”女孩的问话流利而又流畅,总让我觉得语塞,接不上话来,稍后她还问了一些平日里我时常拿来问别人的话。比如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是这样的?在什么境况下有过这样的行为?如何处理传统的婚姻关系?
“这个群体的绝大部分的人过得很累很累。”
“是的,所以,虽然国家没有明确的规定和鼓励,但还是很关心这个群体,我们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希望能帮到你们,真的,哪怕帮得不多。”女孩耸耸肩,做出一副力所能及,力所不及的样子。
“谢谢,谢谢。”我非常感激,发自心底的,非常感激。
“其实,主要还是你们自己要有很好的自我保护意识,要相互帮助,不要相互伤害,相互帮助就是你也可以介绍一些人过来检查,让他们知道国家有这样的福利措施和他现在的健康状况,相互伤害就是,万一自己不幸得病了,千万千万不要故意传染给别人,当然,对于这个群体,你们可以做得比我们更多,因为你们相对隐蔽,也只有你们自己才更了解这个群体。”
“医生,不要见笑,我想,我想把我这些年的经历写下来,让它不再隐蔽,让他们可见天日,主要是让他们可以不受谴责。”
“写书?你是想写书吗?好啊,很好啊,到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我第一个买来看。”医生如同鼓励自己的学生那样,满脸兴奋,喜出望外,又像是一位顶头上司恨不能拍着自己下属的肩膀,来一句:“你可以的,好好干。”
那天,我们聊得很开心,没有任何顾虑,之后,她给了我一份心理测试表,和零七年在广州XX心理医院填过的差不多,待我填完,交过去,她给了我一个纸条,交代我去哪里采血,去哪里送检,什么时候来取结果,或者告诉她QQ号码,她把结果发给我,还双手递给我一张个人卡片,我双手接过来,已经不记得全名,但清晰记得:姓陈,一位很好很好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