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一天天地变热,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我再次看到了爷爷夏季那简朴的着装,和爷爷睡觉的时候,我心中的那团火越烧越旺,我知道,终有一天它会爆发的。我决定在它没爆发之前,先避开爷爷。
“爷爷,天越来越热,我们分开睡吧!”我试着提议。
“怎么了?”爷爷依旧是关心的口吻,只要我的言行有稍微地改变,爷爷总能敏锐地觉察到。
我考虑了一下,答道:“我怕自己睡觉的时候不老实。”
爷爷似乎有点尴尬,说:“可是只有我的屋里有空调。”
“没事的,我不需要空调,心静自然凉嘛!”我宽慰道。
爷爷的脸色恢复正常,说:“不行,我们还住一个屋子。”
我故意道:“那我不老实了,爷爷不会生气吧?”说完,我就觉着这话有很大的挑逗意味,不禁有点后悔。
爷爷故意大笑,说:“我会准备着一把刀的。”
也许是这样的谈话,当天晚上我就觉着特别得难受别扭,感觉那团火已经无法阻挡。
黑暗中,爷爷问我:“你怎么了?全身这么热?要不要我把空调再调低一点?”
我确实是忍不住了,爷爷的每一句话都在煽动着我体内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我的手开始在爷爷身上游走,从腹部慢慢地向下滑去。就在我碰到爷爷内裤的时候,爷爷用手挡住了我的去路。
爷爷还是没有做好准备。尽管爷爷改变了这么多。我立马清醒起来,收回自己的手,往旁边挪了挪。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忧愁,哀伤,委屈。鼻头一酸,眼角居然流下泪来。这一次我没有向爷爷说抱歉之类的话,我知道自己应该说的。
爷爷愧疚地说道:“孙儿,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呢?原本就没有谁对谁错,我想起自己以前坚定的信念:只要爷爷在身边,就足够了。难道是因为我已经成功得到了爷爷,所以想得到的就更多了?这不是贪得无厌吗?我为什么要生这样的闷气?我心里不断地劝说着自己去回答爷爷,告诉他我没事。
可我的嘴却张不开,身子也动不了。我在心里狠狠地骂道:江河,你就是个王八蛋。我甚至用手掐了自己一下,很重,可是自己却依旧倔强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孙儿,再给我点时间,不要生气了,好吗?”爷爷的嗓音有点哽咽。
我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江河啊江河,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连忙抓住爷爷的手,说:“爷爷,是我不对,不要哭了。”
爷爷心理防线也开始坍塌,再加上我这句迟来的道歉,爷爷开始明显地哭起来。即使在爷爷回忆小天的时候,爷爷也没有这样抽泣过。我忘记了自己所有的不痛快,却不知该怎样安慰爷爷。只是打开灯,搂着爷爷,替爷爷擦干眼角的泪水。
爷爷边哭边说:“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我没想着阻止你。你对我那么好,我却一直不能满足你的要求,甚至你想吃抄手这样的事我都办不到。我这样,哪有资格做你的爷爷啊?”
看着自己怀里的爷爷,泪流满面,我也心如刀绞。
“爷爷,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不要伤心了,我可以等的。”我此刻倒是开始平静下来。
那一夜,爷爷就像个孩子,我哄了好长时间,爷爷才睡着。和以往不同的是,爷爷是枕在我的手臂上,抱着我的。我搂着爷爷,头脑清醒,多希望此刻可以抽根烟。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爷爷依旧抱着我美美地睡着。我低头在爷爷的头发上吻了一下,轻轻地说了声:“爷爷,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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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醒来后,却没像以前那样不好意思,就那样抱着我,说希望永远这样抱着我睡。我暗笑,明明应该是我这样抱着爷爷的。原来,依赖是互相的。
暑假就这样来了。我很早就和爷爷商量暑假回家的事了。爷爷没意见,也没劝我去做暑假工,更加没开口让我留下来。
我决定先回家呆几天,然后再回来找个暑期工,随便干干。我没有告诉爷爷我的打算,只是说我暑假会回家。
在我上火车那一刻,我曾想要是寒假那次我没有回头而是上了火车,我和爷爷现在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呢?想完我拍了拍脑袋,不是任何事都要计较得失的。
在家里那几天我来回奔走于亲戚朋友之间,在家里呆了将近十天,真正在家吃的午饭只有两顿。我不该这样忙的,我应该在家好好呆着,陪父母多说话聊天。
一个年青人似乎不该如此感伤,我却偏偏喜欢在这上面纠结。
我回成都那天我也没告诉爷爷。这次我没去学校,而是径直去了爷爷那里。已经是午夜十一点了,爷爷应该已经睡了。我轻轻地扭开了门,生怕叨扰爷爷的清梦。我也只是稍微地洗漱了一下,就进自己原来的卧室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八点多了。看来爷爷还没发现我回来了。打开门,爷爷正在屋里打太极。爷爷身上穿的是一套白色的练功服,要不是下巴没有飘飘的胡须,我还以为是陆爷爷。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笑声让爷爷诧异无比。
“孙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爷爷惊喜道。
“昨晚。爷爷,你怎么开始打太极了?”我一边欣赏着神采奕奕的爷爷,一边问道。
“哦。这个嘛,是你陆爷爷拉着我学的。你把他的笛子拿走之后,他就开始打太极了。”
“我猜也是。不过,爷爷你的一招一式都自成一家,和我在体育课学得完全不同。”我笑道,“我先去洗漱了。”
洗漱完毕,爷爷已经换了衣服,在厨房做早饭。
爷爷煮了一小锅稀饭,要下去给我买一些包子。我说:“还是我去吧!”很明显,爷爷已经吃过早饭了。
吃饭的时候,爷爷怨道:“你怎么每次回来都不告诉我?”
我解释道:“我下火车都是午夜了,要是告诉你,你肯定要到火车站接我,所以我就没告诉你。”
这天我一直和爷爷在一起,我琢磨着要去找个暑假工做做。
由于时间太迟了,几乎没什么地方需要暑假工了,后来还是陆大叔在自己的单位给我找了一份临时工。这下倒好了,陆大叔每天接我上班,每天再把我送回来,把我弄得怪不好意思的。其实每天也没我什么事,就是在仓库那里核对一下货物的数量。自己每天坐在电脑前面,玩电脑,然后去食堂吃饭,然后再玩电脑,等陆大叔来接我回家,更好的是工资还挺高的。
我做了大概五十天,托陆大叔的福,人家给我结了两个月的工资。爷爷让我请陆大叔吃饭,结果那顿饭还是陆大叔结的帐。
结束工作之后,还剩两三天开学,我想应该给爷爷买个什么礼物。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说:“你工作的钱自己花,不要总惦记着我。”
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到该送爷爷什么好,直到后来的一次闲聊。我和爷爷讨论国庆节的假期,爷爷问我:“你想去哪儿玩?”
我立时就想到了我该送爷爷一个什么样的礼物。即使我给爷爷的生活带来了很多色彩,爷爷的日常生活依旧是那样平淡。
我背着爷爷订了两个人的到浙江的往返机票,时间就是国庆节。这四张机票花掉了我暑假的工资,甚至还贴了一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