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圣诞节了,我们餐厅也才开业不久,广总想在圣诞节的时候好好向外面宣传一下餐厅。所以决定圣诞节那天在餐厅举办一个集自助餐与表演的小型的圣诞晚会。”在中午开餐前的例会上,总结了前一日的工作以后,范经理说起关于圣诞节的事情。
广福军是名厨出身,社会阅历还是有点根基,只是他学识太低,商人的奸诈抠门他样样都有,而那些成功商人的睿智他却丁点没学来。
餐厅开张以前说要剪彩、要放鞭炮、要这样、要那样,结果挂个气球桥,牵几根彩带,悄无声息地就开张了。连开张都抠成这样,何况是后期宣传。什么优惠活动、折扣全没有,宣传靠的就是几千张红色的普通的最廉价的那种宣传纸。质地稍好点的宣传单上面倒是以餐厅的资料出了一些小问题,承诺只要全部答对问题就有优惠什么的,结果全部都没有兑现,广福军做事总是朝令夕改,使得很多客人对餐厅没多少信任感,留不住回头客。自助餐,当然都是现成的,根本花不了什么钱,反到是晚会,布置场地、增加音响照明设备、请人策划编排哪一样不要钱,况且其中请人表演就是一笔最大的费用,他居然也舍得,真是大出我们意外。
“是不是真的哦?”“那不是有节目看吗?”“那天一定很热闹吧!”……
顿时我们像炸开了锅似的讨论了起来。
“为了调动晚会的气氛和大家的积极性,你们每人都好好回忆一下以前做过的游戏,把知道的游戏及规则都写下来交给我。”经理又说。
“没问题。”我们异口同声回答。
“经理,节目表演会请人吗?”有人问道。
“听广总的口气是要请人的,当然外面大牌的或者专业的人我们是请不起,我想可能会请A大的学生表演吧。”经理顿了顿又说:“当然,你们之中有表演天分的也可以报名参加。”
众人顿时摇头,自认没有表演天分。其实,餐厅中不乏人才,只是大家都缺乏表现的勇气,而且既然要请人表演,人家再业余也是很优秀的,自己何必上舞台相形见拙呢。何况圣诞节那天大家都要上班哪有时间上台表演。几项因素加起来,大家自然都采取规避策略。
相信经理也想到这些因素,所以对于我们参与积极性为零的态度只是报以了然的淡笑。“蔡姿,你不是当过幼儿教师吗,应该很会跳舞吧?”
“诶?”蔡姿不明白经理怎么会这么问。
“尽管会请人表演,但是怎么样我们餐厅也得出一个节目,让人们觉得我们餐厅的服务员是多才多艺,素质很高的。这样才能更好地宣传餐厅。”
“那都是教小孩子的。哪能见人啊。”
“你在学校的时候没有跳过吗?”
“好久了,早忘了。”
“那就编吧。”
“我只会跳不会编啦。”
两个人正在说的时候,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到是有现成的。”
“那好,花月儿,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经理耳尖,听到了我的嘀咕声,立马把目标转移到我的身上。“有需要的话尽管说,我会全力支持你。”
我当场愣在了原地。
“你说,我们经理是不是太霸道了,居然连问都不问我一下,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我。”下班后,与“巧遇”的关云扬来到网吧,在等待希男的时候,忍不住想找人发发牢骚。
自从被我揭穿神秘送花人的身份后,关云扬便停止了送花,改成经常“巧遇”。每次他都在我下班的时候出现,然后扬着阳光笑容,很自然地说一句:“月儿,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我知道这种刻意的巧遇是他追求我的手段,但是从他第一次向我委婉地示爱以后,再也没有说过关于喜欢我、追求我,甚至连向我推销自己的话都没有。我们天上地下地聊天,毫无顾忌地神吹,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这使我很放松很自在,乐意和他这样相处,渐渐地我也把他当成可以发发牢骚、开开玩笑的朋友。
“你不是说你有现成的吗?”
“我那是嘀咕好不好,嘀咕就是小声,小声就是没有把握。因为我说的现成的都是几百年前跳过的舞,几年没有跳舞早忘得差不多了。”
“没关系,不记得了,就现编嘛,你看,网络这么发达,你可以在网上找资料或者在网上求助嘛。”他指了指他面前的电脑屏幕。
“可是,那好慢哦,要编舞,又要选人,更糟的是,我们餐厅里,除了蔡姿、经理和我跳过舞以外,其他的人都是门外汉的门外汉。”
“门外汉的门外汉?”
“我们会跳舞的连业余都称不上,当然就是门外汉,而那些连舞都不会跳,甚至都没有接触过舞蹈,不是比我们更不懂吗。”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别想那么多了,凡事开头难,你现在最主要的就先把音乐找好,把舞蹈编好,不然人家就是会跳,没有舞步,人家也跳不来是不是?”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理,“也对,我要先编舞……编舞……”虽然一直在跟关云扬说话,但是脑子里却没有一刻停止回想以前跳过的舞蹈——
“月儿,早点睡吧,编舞也不急这一晚上。”希男把工作做完,看到我还坐在电脑前专心地查阅关于舞蹈的资料,好心劝慰道。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必须尽快把舞蹈想出来。好了,你先睡吧,我已经想到一些头绪了,不想中断。你睡吧。”
“我陪你。”
“不用了,你明天还有工作,早点去休息吧。”
“没关系,反正没有你在身边,我也睡不着。”她搬了张板凳坐在了我的身边。“我可以帮你参考参考。”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我的工作。我必须早点把舞蹈想出来,因为选的那些人,除了蔡姿,其他的人连舞蹈都没有接触过,身体僵
硬得很,要教会她们跳舞我必须花上双倍的
精力和时间。
“月儿,你画得不错呀。”希男翻看着我画的舞蹈动作草图,称赞道。
“只是草图,有什么好的。”我全心在编舞上,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虽然是草图,但是看得出来你画画的功底不浅呀。”
听到这么中听的话,我不由地抬眸看着她。心里虽然高兴,但是还是得谦虚谦虚,“哪能说功底。我又没有刻意学过画。”
“你这还叫没有学过啊?”她很惊讶。
“小的时候,我除了体操和作文专门上过培训课以外,其他的都是我无师自通的。”说着说着,我顿了顿,“好吧,如果小学的时候上的美术课算是学了的,那我就是学过吧。”
“那你可真的是天才耶。”
“这不算什么,我只是因为没有明确的目的,单纯地喜欢把自己想到东西画在纸上而已,简单的说就是只喜欢设计涂鸦之类的。”
“看起来你和Phillippe_Starck有点像。”
“Phillippe_Starck?”
“就是菲利浦斯达克,他是个百年一遇的法国设计奇才,在建筑、室内、产品、服装等方面都有极其出色的表现,被称为“鬼才”。他的作品总有令人惊讶的神来之笔,是技术与艺术的完美结合,具有鲜明的个人风格,是一位极具影响力的当代设计师。他也是和你一样没有明确的目标,只要心里想到什么就会把它设计出来。”
“我哪能和世界大师比呀!你也太抬举我了。”我的脸微微发烫起来,“你别再夸我了好不好?怪不好意思的。”一晚上都被她夸了好几次,都不知道她是真的夸我还是假的夸我。
她呵呵地笑了两声。“对了,月儿,我明天可能要到香港去一趟。”
“哦,出差啊。”
“你不问我要去多久吗?”
“那是你的工作,我问那么清楚干什么?”
“你真的这么想?”
“是啊,我一向都是很尊重别人的隐私的,就算是好朋友,也要给人家自由空间嘛。”
“好朋友,原来你只把我当成好朋友吗?”她喃喃道。
我只顾着想动作,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有什么变化。只听到她说了一句:“我先睡了。”
“哦。我做完了就去睡。”看到她躺在床上背对着我,我权当她真的累了,没有多想什么,继续自己的工作……
“月儿,我走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希男这么说。
“嗯……”我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我出差的这几天,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三餐一定要定时吃,我放了一些钱在你的包里给你防身。还有,我不在的这几天,雷天会代替我去接你下班。那条路真的很不安全,我不放心。”
“嗯……”我还是含糊不清地应了她。
“还有……”
我迷迷糊糊地等她的下文,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她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接着就是她的声音:“我会想你的。”然后就听到轻轻的关门声。
我换了个睡姿,重新进入梦乡的时候,迷迷糊糊地也说了一句:“我也会……”——
“月儿,我们想跟你商量一个事儿……”
看到马仪和朱梅带着一脸讨好的笑容蹭到我身边,我当然知道她们肚子里在打什么主意。
“这件事,我是没的商量的。你们找经理商量吧。”
“上面都说会全力支持你,你肯定能……”
“算我拜托你们,好不好?”我毅然打断她们话。“现在餐厅里的服务员本来就不多,也只有我们几个的身高差不多,你们要是不参加,我到哪里找人代替你们?”
“可是我们的水平……”
“这里谁的水平是高的?除了菜子,这里谁的水平是高的?我吗?我都好几百年没跳过了。算我求求你们,就当是帮我的忙,以后别再提这事儿了好不好?”
“我们……”
“有客了,有客了。”站在能看到看到大门情况的李言小声提醒正在闲聊的我们。
闻言,众人连忙各就各位。“欢迎光临……”
“月儿,那不是你室友的司机吗?”马仪低声在我耳边说道。
我微微一怔,看着燕燕身后跟着的客人。高高的个子,
硬朗的五官,身上的学生气也少了许多。
“花小姐,你好。”
“雷先生?”
“对,是我。古小姐叫我在她出差的这几天负责接你下班。”
众人哗然。我更是愣在了原地。耳边不禁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我不在的这几天,雷天会代替我去接你下班。”当时我睡得迷糊,还以为她是说笑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是不是太夸张了?想我一个领着几百块工资的小小服务员,平时坐着希男的车上下班已经够扯眼了,现在希男出差在外,竟然还给我配了一个司机!她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构造的?
“我在车上等你还是在这里等你?”
“这里吧,里面有空调。”我给他倒了一杯茶,“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哦。”我一边将他面前多余的餐具移开,一边说着:“希男她就是爱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你也知道,餐厅距离我住的地方非常近,根本不需要麻烦你跑一趟,她太夸张了。”
“古小姐说她不放心你独自走那条漆
黑的回家必经之路,所以才要我跑的。而且,我现在虽然没在她手下工作,但是仍然在为古家服务,她是古家大小姐,也算是我的雇主,她吩咐的事情我当然也得听。”
与第一次见面相比,眼前的男人的确比原来更成熟了一些。我不由得暗暗打量起他来。
“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告诉她的,我发誓!”
“花小姐,请你理解我,我也是给人家打工的。”
我理解你,可谁又理解我呢。我喜欢自由。虽然和希男住在一起以后,她什么都依着我什么都为我着想,怕我冷着就使劲给我带衣服回来;怕我饿着就在家里准备了很多零食;怕我累着就不让我干家务不让我下厨房;怕我无聊就给我买很多书籍和碟子放在家里,或者在附近什么健身、护肤中心的地方给我办了会员卡,有时候她甚至会配合我的假日抽出时间陪我到处游玩。她带给我太多从未有过的物质享受和快乐。
可是就是她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无形中给了我一种莫名的压力。基于朋友的身份,她对我的关心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畴,我甚至经常会怀疑,她是不是故意为了激发我的虚荣心和贪念才会这样对我。
更可笑也更令人费解的是,我对她的这种照顾竟然产生了依赖。我经常都迷失在自己是依赖她给予的物质享受还是依赖她这个人的矛盾当中。
暂且不说这个。就是对她的态度上,我不止一次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我并不反感和要好的同性朋友有亲密无间的身体接触,但是在发生接触的时候我都会下意识地尽量回避,可是在她以没有安全感为由,经常对我“毛手毛脚”或者动不动就玩“偷袭”的时候,我的下意识竟然会自动处在休眠状态。我对这样的自己充满了疑惑。
基于以上种种因素,我其实非常很希望和希男分开一下,我想在没有任何和她有关的环境中重新审视一下自己、调整一下自己。她的出差便是最好的机会。可是……
“又来客了!”当我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的时候,李言又小声喊了起来,“月儿,是你的云扬耶!”
自从餐厅的人知道神秘的送花人是关云扬以后,我身上便又多了一样让她们调侃的筹码。连一向稳重现实的李言都开始变得不正经起来。
我没好气地啐了她一句:“李言!”结果只换来她和众人一起吃笑。
“吃点什么?”把茶端给他的时候,我顺便问了一句。
“随便,你帮我点吧。”
“我又不知道你的喜好。”
“月儿,我们好歹也相处了这么久,一起吃过那么多次饭,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喜好呢?我们是好朋友耶。”
“我们是好朋友。但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并没有长到让我很自然地记住你的喜好。在大学时的好朋友的喜好我都是快毕业的时候才记住的。”
“你真冷酷!”
“我不是为自己辩解,我想我对朋友的态度应该是随性,我的朋友们一开始也对我说过同样的……”
他突然问道:“希男喜欢吃什么?”
“她不怎么挑,什么都可以。如果真要说一样,我想可能是菌类的蔬菜。”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他。
“哦……”他拖着尾音点了点头。“咦?那不是雷天吗?他家在这餐厅的相反方向,怎么跑这里来吃饭?”
“他是来工作的。”
“工作?他不是已经被古爷爷安排给狄阿姨了吗?”
希男不喜欢别人开她的车,雷天给她工作没几天就被她退了回去,听她说,他被她爷爷派给了她妈妈。可是怎么看都觉得这好像是古家的家事。“你对古家很了解吗?”
“希男没对你说过吗?我和她是通过古爷爷认识的,大概有四年了吧。”
“我在她口中听到的又在我的记忆中有印象的人除了你
爸爸就是她的秘书,你的名字……”我想了想,“好像一次都没有说过。”
我看到他听了我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而且你又不让我告诉她我们认识的事,我还以为你们是事业上的竞争对手,所以关系这么……冷,没想到你们认识这么久。”
“我们……”我好像说到了他的尴尬事,他干咳了一下,说:“我们之间出了一点小问题。”
“月儿。”朱梅巡台走过来,在耳边小声提醒:“别只顾着和帅哥打情骂俏,你到现在还没有往厨房下菜单。”
“云扬,你……”
他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决定邀请你下班以后和我一起吃晚饭,以便给你一个更加了解我的机会。”
听听这口气,他虽然是谦谦君子,也脱不了有钱人的傲气——
“花小姐,不好意思,古老太爷的司机突然请假,他要我顶一下班。要知道古老太爷的司机是24小时制的。所以……”
“我知道,我理解的。”听到这个消息我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不过那是在心里,表面上我装得很平静。
“只是……虽然给古小姐工作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她对你这个好朋友相当重视,要是她知道我没有履行对她的承诺,我怕她……”
“放心,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她的,绝对,我保证。”
站在寒风中,想到一小时前雷天对我说的话,到现在我都处在自由在自己手中失而复得的喜悦当中。
“什么事这么开心,
嘴巴都咧到耳朵了。”
关云扬突然出声,把我吓了一跳。“你搞什么,吓我一跳!”拍了拍受了惊吓的心脏,我一边埋怨一边转身。却忘记自己正站在台阶上,一迈步子脚下就踩空了。“啊!”
“小心!”他一声惊呼,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向后一拉,另一只手则拦腰将我勾向他怀里,这才避免了一场淑女摔倒的尴尬场面。“你真是不小心。”
“能怪谁?”我瞪了他一眼。
“是,是我的错,我悔过,呆会儿吃饭的时候随便你点好不好?”
“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
“好,我任你予取予求好不好?”
“你说的哦,我是没有意见的。”
“呵呵……”他扬着笑,“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月儿,你们这是……”蔡姿和她男朋友一人拿着一根热狗,以一种既暧昧又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我。
顺着他们打量的视线,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一直被关云扬搂在怀里,以一种极其令人遐想的姿势站在大庭广众之下。
“菜子,我……我们……我们没有……”意识到他们很有可能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弹离关云扬的怀抱以后,我心急地想向蔡姿解释。
“好了,好了,月儿,我们都很清楚,你不用急成这样。”蔡姿和他男朋友互看了一眼,对我说:“好了,我们还要去上网,就不打扰你们了。拜!”
“我……”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我无力解释,“你怎么也不解释一下?”我回头埋怨地瞪着那个扬着莫名其妙的笑容的男人。
“解释什么?”他明知故问。
“解释我们抱在一起,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那,我们抱在一起是事实吗?”他打断了我的话问道。
“是事实没错,但是……”
“既然是事实就没必要解释,不然就越描越
黑,反而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话是这样说,可是……”想反驳他,可是想了想他的话,又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算了,都是你说的。”——
“啊,好累哦。”吃过饭,被关云扬“顺便”送回家。我一进屋,便习惯性地瘫在木制长椅上等着希男那双充满魔力的手来帮我缓解身上的疲劳。
屋里良久的冷清使我想起希男现在正出差在外的事实。洗了澡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大概是天冷了,被窝也变得冰凉的缘故吧。
在家的时候,老妈知道我怕冷,一到冬天就帮我铺上了电热毯,甚至在住校的时候,尽管宿舍到了晚上11点半会熄灯,老妈还是为我准备了电热毯,说是在熄灯前可以预热被窝。
后来工作了,一来我不想再依赖老妈,二来嫌麻烦,所以一直没有为这个冬天准备什么。可是当冬天来临,我却没有感觉到丝丝寒冷。我想这应该全归功于一个叫古希男的女人的原故吧。
她为我准备了保暖内衣;把我单薄的大衣换成了暖和的羽绒服;给我买了一个暖手器;每天晚上睡觉她总是抱着我,无形中成了我的人体暖炉。让我错误的以为今年是一个难得的暖冬。
现在,她出差在外,冰凉的被窝使我清楚地意识到不管是暖冬还是寒冬,对不需要研究气象的普通人来说,都是没有差别的,都是一样令人感觉不爽的冬天——
“叩!叩!叩!”一阵不大不小的敲门声把刚刚进入梦乡的我吵醒。瞄了一下闹钟,拖着困乏的身子去开了门,“是你啊!”说完,我打着哈欠转身回到卧室。
扰人清梦的人进屋关门跟着进了卧室。“月儿,你也太没有危机意识了,就这样让我进门了。”
“那你出去吧。”我钻进被窝,懒懒地说。
“你这逐客令下得也太明显了吧。”
我让你进来,你说我没有危机感,让你出去,又说我在下逐客令。这个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扰人清梦的人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这么早跑来有什么事?”
“我听天文台透露消息说,今天狮子座流星雨将再次爆发。我来找你就是想和你一起看。”
“你以为是在拍电视剧吗?流星雨是说有就有的?现今这个社会最不值得信任的就是气象台的消息。”
“你说的是气象台,是报天气的。我说的是天文台,那都是专家们
精心研究观察过的,消息一定准的,月儿,就当是陪我好吗?”
没理他,拉过被子盖过头,将他的企求阻隔在外。其实我不是对天文奇观不感兴趣,只是如果它发生在正是睡觉的最佳时间的话,我只能选择睡觉。
“月儿,我原本就喜欢你,现在你又这样毫无警惕地躺在我面前,只怕我万一定力不够……”
不等他说完,我骤然起身下床。倒也不是怕他真的把持不住对我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虽然和他相处不久,但是凭着女人的直觉,我相信关云扬不是那种人面兽心的人。我只是不想听他拿性别做文章说些让人害臊的话——
“据专家预测,今年的狮子座流星雨出现的高峰时段有3个:第一次是昨天下午18时01分,每小时天顶流星数2500颗,可惜在白天看不到;第二次是今天凌晨1时31分,每小时天顶流星数9000颗;第三次是凌晨4时19分,每小时天顶流星数15000颗。后两次高峰都是我国观测的最佳时机。”关云扬兴奋地对我说:“每33年才爆发一次的狮子座流星雨,由于其母彗星正远离近日点,大量出现期今年已经接近尾声,过后近几十年内人们将无法观赏到“暴雨”景象。第二次我睡过头错过了,所以最后一次我绝对不能再错过了。”
我睡眼惺忪地点了点头,微睁双眼望了望四周陌生的环境,这里面积不大呈圆形装潢,窗户开得很大很宽,窗户与窗户之间的都不是墙而是一根根支撑屋顶的大柱子,我之所以称它为窗户是因为那下面还有一米多高的防止人们人身安全的像阳台似的扶手,天花板是能够毫无障碍地仰望天空的透明钢化玻璃。这里面的陈设非常简单,除了几张长凳子就是两架看上去颇像专家使用的天文望远镜。“这里是哪里?”记得刚才来的时候还乘坐了将近一分钟的电梯,可以想象这里肯定很高。
“神古星际酒店的观天台。”他一边调着望远镜一边回答。
“酒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酒店还有观天台?”
“今年才开设的,由于今年的天文奇观次数很多,酒店考虑到客人的需求再加上酒店本身就处在市内观天的最佳位置,所以报批以后在天台上建了这个天文台。”
“这么说,今天这里应该有很多人才对,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呢?”
说罢,我看到他调望远镜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他笑着对我说:“我把这里包了。”
“你把这里包了,别人不是看不到了。”
“放心吧,这里只是市内的最佳观测点,那些人进不了这里自然会去市外或者郊区找地方的。”
“真搞不懂你们这种享乐精神。”我咕哝了着仰头望着天空。
夜色如幕,弦月当空,光芒柔和而清冷,周围的星星仿佛知道你在看她似的调皮地闪烁着。“真美!”我不由地感慨。
“是啊,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还没有进入12月,地面上就开始打薄霜了。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能看到犹如夏天的美丽夜空,真是难得。”关云扬调好望远镜,在我身边坐下附和道:“看这样子,流星雨肯定有。”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对在冬天看到流星雨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毕竟被那些天文专家骗了太多次,心都有点麻木了。只不过能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色也是一件惬意的事。
“其实,我想给你看的还有比这更美的。”
“什么?”
他对我神秘一笑,走到阳台前,伸手指着外面,说:“就是这个。”
我走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顿时睁大了双眼惊艳得说不出话来:“这……”,泼墨夜空下,点缀这座城市的彩灯一闪一闪的。从这里遥看过去,天上地下浑然一体,给人一种仿佛置身在浩瀚的星际中的错觉。“太漂亮了!”
“在这里,整座城市的美丽都尽收眼底。夏天的时候,只要是好天气,不管有没有天文奇观,许多客人都喜欢到这里看风景数星星。但是冬天风大,平时很少人来这里。我也是偶然看到的。”他缓缓地说,“这种天上地下浑然一体的景色再配上流星雨,那可谓人间仙境,这也是我非拉你来不可的原因。”
“云扬……”当我看到月光撒在他身上形成一道柔和的光晕时,我的心莫名地怦然一动,到
嘴边的感谢的话被吞了回去。
“月儿……”他抬手在我眼前晃了两下,“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太帅了,你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臭美……”我的脸微微一红,嗔怪了他一句。他怎么跟希男一样爱臭屁?
“你脸红了,是不是开始有点喜欢我了?”
“不是!”否定的话冲口而出。
闻言,他微愣了一下,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月儿,你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不解地看着他。看到他棱角分明的嘴角扬着愉悦的笑容时,我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刚刚反应过激的事情。
“你的脸又红了!”
“你视力可真好,这么暗的情况下还看得到我的脸色变化。”我慌忙移开视线。“这里风可真大……哈咻!”原本是转移话题才提风的,没想到刚说完,一阵风就配合地吹了过来。
“抱歉,我忘了准备保暖的东西。”他说着,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我身上。
“你不冷吗?”留有他体温的外套温暖了我的身体也温暖了我的心,我现在才明白小孩子为什么总喜欢穿大人的衣服,女孩子为什么喜欢穿男孩子的衣服,因为衣服够大,能把自己娇小的身体裹住完全阻隔寒冷的侵袭;因为衣服上有它主人的温度和味道,给人以温暖和安心。
“我的身体很好。”
我看到他虽然表现出不冷的样子,但是一阵风吹来,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很好和很冷是有区别的。穿上吧,感冒不是你逞强就会放过你的。”说着,我把外套还给了他。
“月儿,你真好。”关云扬眼神温柔地看着我。并且伸手揽过我的肩,把我包裹在他的外套下。
糟了,糟了,我看我是被风吹昏头了,以前对他的温柔体贴还有免疫,今天不仅对他莫名其妙地动心,还被他的温柔体贴弄得心里像闯进了一只兔子,跳个不停——
为了练舞,也为了不耽误我们的下班时间,经理把练舞的时间安排在下班前半个小时,可是舞队里除了我和蔡姿,其他人的身体一点柔软性都没有,再加上个个都是被迫加入舞队,所以跳舞的热情一点也不高,半个小时的练舞时间有一半都是躲在大包间里聊天,然后等着吃饭下班。也就是说我们跳舞的人一天中有一个小时可以不用上班。
跳舞本来就是件很累的活儿,何况我还要手把手教几个身体僵硬的人,还好蔡姿资历不错,很快就成了我的助手,帮我分担了一点教学工作,使我不至于太累。可是今天,我才跳了几分钟,就感觉天旋地转起来。
“月儿,你怎么了?都站不稳了。来,这边休息一下吧。”蔡姿看到我的不适,赶忙把我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其他人也趁机偷懒坐在我周围。
“我想可能是有点感冒吧。”
马仪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又摸了摸我的脸,“都发烧了,还叫‘有点’感冒。”
其他人闻言也跟着探了探我的体温,然后纷纷附和道:“是有点烧。”
“我去给你倒杯水。”新来才三天的陈叶对新环境还不怎么熟悉,对其他人也比较生,但是对我却很亲切,我想可能是因为我是带她的人吧。
“看流星雨没有看到,反而得了感冒,我看你是第一个。”马仪没好气地说。
由于蔡姿的大力宣传,我和关云扬的“
恋爱关系”瞬间传遍餐厅每个角落。再加上聊天的时候我无意中透露了流星雨事件,她们对蔡姿的话更加深信不疑,也使自己更加没有澄清的机会。也难怪马仪会很快把我的感冒和流星雨事件联系起来。
“这个关云扬也真是的,找你看流星雨也不准备充分点,大冷天的吹风,衣服穿得再多也会受不了呀。”蔡姿把矛头指向了关云扬。
不知道他此刻会不会配合点,莫名其妙地打个喷嚏呢?我心里暗想。“其实也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没有注意保暖。”
“当真他是你的男朋友,这么护着他!”
“其实我们不是……”我试图解释。
“月儿。”陈叶走了进来,手上却没有该出现的水杯。“月儿,你的帅哥男朋友来了。”说着,错身把门大打开来。
关云扬心急火燎地大步走了进来,“月儿,你怎么样?刚才那个女孩子说你发烧,连身子都站不稳了,呀,真的在发烧……”
“云扬,我生病,你急什么?”我觉得他太过激了。
“你是我喜欢的人,我怎么不急!”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个个神情暧昧又颇具羡慕地看着我。我脸红地低下了头。这家伙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种话,他的脸皮也太厚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话不仅让我感觉羞赧,也让我心中一阵窃喜——
“李言,你打的是什么针法,说上下针不像上下针,平针也不像平针?”不知道是谁掀起的织围巾风,除了我,几乎个个手上翻花般地摆弄着粗粗的棒针和五颜六色的漂亮毛线。我实在不明白她们没事织那么多围巾干什么。但是我对她们各种各样的针法倒颇感兴趣。“蔡姿,你这个也挺好看的,是什么针法?”
“你这么感兴趣,不如你也买线吧,才十几块,便宜咧。”蔡姿手上忙着,嘴上说着。
“是啊,买一条现成的又好看的,少也要二三十块,还不如自己打的,又好看又实惠。”李言接着说。
“我的围巾已经很多了。”主要是希男已经送了我很多围巾手套,只怕一星期换一套,一个冬季也用不完。
“你打来也不一定要给自己用嘛,可以打给
父母、朋友,反正冬天送围巾最合适不过,而且是你亲手打的,温暖牌耶,没人会嫌礼物轻的。”说话间,马仪已经织好了一条围巾。“你看,这就是给我妈打的,她的生日快到了。”
听她们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和希男成为室友以后,她一直都很照顾我,送我的东西不管有形还是无形也数不胜数。而自己似乎从没送过她一件东西。送条亲手织的围巾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对啊,你给你男朋友打一条吧,你男朋友那么帅,打条温暖牌的给他拴住他的心,别让别人给抢走了。”蔡姿拿着织了一半的围巾在她男朋友脖子上比了比,说道。
“送给男朋友……”我心里暗想,或许可以借围巾向他表明心意……——
“咳,嗯……”我清了清有点不适的喉咙,继续手上的工作。
“呀,月儿,你这条的颜色好漂【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₉₉₆₉xs.net】亮啊!”蔡姿走进更衣室看到我正在织的围巾惊叹。“可是这颜色虽然深沉但掺杂的细线颜色配上去却颇为欢快柔和,好像不大合适关云扬。”
“这是给希男织的,给云扬的昨天晚上就织好了。”
“原来你熬夜了,难怪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你感冒才好,要注意身体呀。”一旁化妆的李言关心道。
“谢谢,我织好云扬的又织希男的围巾的时候才想起老姐的生日快到了,我又想好好地给她选个漂亮点的毛线,所以想尽快把这条织完,以便空出时间去买线。”
“真是的,前段时间我们在打的时候,你就知道在旁边看,说我们浪费时间浪费金钱。现在你倒一条一条地打起来。”蔡姿数落了我一句。“不过你这是怎么打的,挺好看的?”
“我也叫不出名字。反正我叫它洞洞针,这种针法比较快也比较节约线。我用这种针法结合你们教我的新针法织出来就是这个样子了。我想希男是女孩子,弄点花样会比较好看。”
众人认同地点了点头。
“对了,冷美人出差好几天了,该回来了吧?”朱梅好奇地问道。
“她走的时候我还在睡觉,也没说多久回来,不过我听云扬说她在香港的生意谈得差不多了,我想她回来的日子快了吧。”
“冷美人对你那么大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给你带礼物回来。香港的东西虽然贵但是很时尚,不知道她会给你带什么礼物。”马仪充满好奇地问我,但是我看她那神情更像在自言自语。
“有钱人真好,想到哪里就到哪里,香港啊,我做梦都想去咧……”蔡姿眼神飘向不知名的地方,神情无比向往陶醉。
“所以呀,菜子,你以后花钱的时候多想想香港美丽的港湾,时尚的名牌就会压抑
乱花钱的冲动,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存到足够的钱去香港了。”马仪好笑地揶揄她,却换来蔡姿一记卫生眼。
“嗯……咳,嗯……咳……”
“月儿,你嗓子不舒服吗?”站在我旁边的陈叶注意到我的不适关心道。
“有点。不过没什么大碍,谢谢你的关心。”
“这两天天气变化无常,气温也越来越低,你真得注意身体才是。”李言也好言劝我。
我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她们:“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晚上练完舞,当大家都忙着排队打饭的时候,我却早早地换了衣服走出餐厅。正想去附近的话吧给关云扬打电话的时候,“曹操”就出现在我的视野。
“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哦?”
“前天和昨天你没有来,我以为你工作忙,今天也不会来,可是我又想见你,所以才想打电话约你。”
“你想见我?”他微蹙眉头地看着我,“你不会是对我……”
“先别说这个,到我家去吧,我请你吃大餐。”说着,我拉着他往家走。
平凡朴素的小方桌的中间,一盏小巧的粉红色磨纱琉璃台灯散发着柔和光芒,方桌两端各有一份飘香的西式牛排,再配上悠扬悦耳的音乐,营造出了一种罗曼蒂克的气氛。
“月儿,这就是你说的大餐?”他指着面前的一盘牛排说。
“我昨天利用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赶到城里最大的卖场挑选最好的牛排,晚上下班又在网吧泡了三个小时查找关于牛排的做法。光我这份心意就很大了,何况还是经过改良以后我亲手做出来端到你面前,你说,这算不上大餐吗?”
“是,这么说来,这确实是大餐。那我要好好品尝一下这经过改良的月儿式牛排咯。”说完,他用餐刀切了一块放进嘴里。
“怎么样?”我期待地问。毕竟是第一次做西餐,又不是原味的,真怕自己
乱改味道把菜做砸了。
看到他那种不知道是享受还是隐忍痛苦的表情,我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只能抓着餐具紧张地盯着他。
“你这叫什么牛排?”
“我也不知道,腌的时候用了一些可乐,做的时候又用了蚝油、五香粉、一点点白酒,起锅的时候浇了一点柠檬汁。由于佐料等原因,我不可能做出西餐厅做的那种,所以就自己发挥了。当然我也就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什么牛排了。我尝的时候没觉得味道有什么怪,但是你吃的西餐比我多,就不知道这种味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月儿,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你觉得哪种对我打击小一点就说哪种吧。”我无所谓地把选择题还给了他,其实心里超紧张。
“好吧,我就直说了。首先,餐厅里的牛排叫艺术,你的牛排就是名副其实的牛排。”
“不明白。”
“就是说,餐厅里的牛排端上桌,盘子里的雕花,配料的搭配以及牛排的形状都是非常吸引人眼球的,而你的,虽然也细心地加入了配菜,但是没有什么艺术美感,不过考虑到你不是专业的更是第一次涉及,所以10分中我给你1分。”
我有自知自明,就卖相这一点我确实无能为力,所以能得到1分,我已经很高兴了。
“其次,牛排煎得不生也不太熟,刚好符合我喜欢的程度,你是第一次做牛排,却把火候把握得这么好,就这点我给你打满分。”
“谢谢。”我开心地笑道。这可真是运气呀。因为我只跟希男吃过西餐,知道她喜欢七成熟的牛排,我吃西餐的次数少,不清楚西餐的烹制方法,但是我认为吃肉类料理就应该熟与嫩兼得。所以这次尝试做牛排就多煎了一分钟。
“最后就是味道。嗯……”
“怎么样?”这才是重点。
“这是我吃过的牛排中味道最特别的。”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很美味。我给你满分。”
顿时,我松了一口气,“你真是会吊人家胃口。”
“哈哈哈哈……你紧张的样子很可爱,所以想逗逗你。哈哈哈哈……”
“笑吧,等你笑到脸抽筋可别后悔。”我气呼呼地切着盘中的牛排,仿佛那就是某个笑得张狂的家伙。
他看到我切牛排的狠劲似乎也感觉到我切的是他自己,连忙止住了笑。“好,好,我不笑了。你别把盘子切穿了。”
我瞪了他一眼,算你小子收敛得快,否则我真不敢保证一会儿手上的餐刀切的是牛肉还是人肉。
“对了,月儿,只是吃一顿便饭,你怎么把环境布置得这么……浪漫,而且还把这种小台灯放在桌子上弄得好像烛光晚餐似的?看起来还费了一些心思,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是啊,我花这一番心思的企图就是,我生病那天你彻夜照顾我,所以我想好好谢谢你。”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语气中略带放松。
我奇怪地看着他,他那神情似乎是以为我对他真有什么企图。不过想想,我做这么多事其实也不完全只想向他表达感谢之情。
想到此,我起身从卧室拿出一个系着缎带的漂亮袋子。“这个送给你,从制作到包装都是我亲手弄的,希望你会喜欢。”我微红着脸把礼物交给了他。
他拿着礼物掂了掂,“这也是你的谢礼吗?软软的,不会是毛娃娃吧?”
“你自己拆开看吧。”
他好奇地拆了缎带,打开包装口袋一看,“呵呵,原来是围巾呀!”他惊喜地取出围巾,“还有花样,好漂亮!”然后我看到他把围巾放在脸颊上蹭了蹭,“很柔软,感觉好舒服。这个冬天,我的脖子不会灌风了,谢谢你,月儿。”
“你那种围法太普遍了,我教别的围法。”
“嗯……”当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很开心地把围巾交到我手上。
“如果是纺纱的或者是薄薄的那种围巾,光男生的围法就有很多种,像这种毛线围巾因为太厚了,围法有点少,但是正是由于厚,围法上基本上都是男女通用。所以,只要围得好,就不会把人显得很臃肿。”我一边帮他围围巾一边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只是想到你平时比较喜欢穿休闲装,以浅色为多,为了不至于混色,所以我选了灰白色,这样看来,我似乎想对了。”
“月儿,你知道吗?这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第一件温暖牌礼物。”他感动地看着我。
“瞎说,你妈妈不给你织毛衣吗?况且,你长得这么帅,难保不会有暗
恋你的女生送你亲手做的东西。”
“你不知道,我妈唯一拿手的就是做饭,其他的一概不会。至于你说的后者情况那是我读书的时候发生的。不过那些东西是不是她们的DIY有待查证,而且那些东西不是被兄弟们瓜分了就是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尸骨无存。”
“狡辩!”我嗔怪了他一句。
“月儿……”他把我忙活的手握在他温暖的手心里。神情复杂,眼神却很温柔而炽热地看着我。
他坐着,我站着。以这种姿势发生某些温馨的事情似乎有点怪,但是我已经无暇想那么多。因为他握着我的手在暗暗使劲将我慢慢往下拽,我知道他想做什么,而我则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默许地等待即将发生的事情。
只是预期的吻没有落在唇瓣上。他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个吻后一使劲儿,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并在我耳边痛苦地呢喃:“月儿,为什么你这么好?我该怎么办?”
他这么痛苦,难道是不明白我的心意怕亲我就是冒犯了我?“云扬,其实……我觉得……”我在他肩头轻轻地开口,可是表白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对你好像……”
“月儿,我想告诉你……”他欲言又止。
他不会又要说喜欢我之类的话吧?算了,这次还是自己主动点吧。作了决定以后,我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双手主动反抱着他,同时我感觉到他的身子僵了一下。
“我们……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