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矛盾后的选择

  毕业，就像剥开的橘子一样，一瓣一瓣的，各自也都奔向了四面八方。我回到了Z市，开始了一如既往的工作。但平淡的背后也透漏出太多的不一样，我脑海中经常回想起和小龙在一起的那两次场景，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像是投入石子的湖面一样，激起一层层的涟漪。虽然觉得那种事情是如此的违背伦理，如此的不堪入目，但我还是像染上了毒瘾一样会慢慢发作，在回想中自己去给自己解决，去体验那一刹那的快感。

  小龙会给我打电话，也会在QQ上给我发信息，但我依然表现出的还是那么的排斥他。两个人能平静相处的时候，也就是他在向我请教一些问题的那一瞬间，多余的话从来没跟他说过，电话中也总是嗯，哦的敷衍着，但他对我的爱依然是轰轰烈烈的。至今仍清晰的记得他在短信中这么说过一段话：爱上你的一瞬间，我觉得这一生就是你的人了，我喜欢看你穿着格子的衬衫在阳光下扬起笑脸的样子，我喜欢看你站在演讲台上挥洒自如的发挥，我更喜欢你能拥着我的那种感觉，尽管只有那么一刹那，但我觉得已经足够了。当时看完以后，我怕别人看到，直接就删除了，心里禁不住嘀咕了一句：有病啊，对男人也这么肉麻！分别一个多月以后，他也放暑假了，给我的电话日益多了起来，每次感受着他的那股热情，我不想伤害他，所以也没有拒绝过。

  别人都说毕业的季节是伤感，因为它也是一个分手的季节，这句话用在我身上或许也很合适吧。大学的女友家是与E市只有一江之隔的H市，在家里是独生女，父亲是工程师，母亲在汽车站售票，当时我问她是否愿意跟我回Z市，她不同意，她的父母也跟我谈过，想让我留在那边，不管是E市还是H市都可以，到时候把我工作安排在那边，房子也买在那边，可是考虑到自己父母的感受，我拒绝了，就这样两个人分道扬镳了。我回到Z市以后，在一次同学聚会上邂逅了中学时的班花，我就向她表白了，她考虑了两天答应了，对于风流成性的直男来说，或许这样才是最直接的本性。我们很快同居了，一次我去洗澡的时候，她拿着我的手机在玩，看到了小龙发给我的短信，又上了我的QQ看到了我们的聊天记录。洗完澡出来，她说：“原来你是个无，你们的聊天看着真让我恶心，你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我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她对我的指责与埋怨也让我无地自容，那一刻，我只感觉我这一辈子都完了，或许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所有认识我的人都会知道我跟一个男的有说不清的感情，恐惧与愤怒让我冲昏了头脑。女朋友走了，我一个人呆坐在出租屋里，我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狠狠的摔了下去，满地的玻璃渣也溅到了我的手上划出了一道伤口。这个时候小龙打来了电话，我把所有的愤怒都转向了他，我嘶吼般的在电话里向他咆哮着，具体也忘了是如何骂他的，最后只说了一句：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了，除非你死了！然后愤恨的把电话挂掉了。如果时光可以倒回，我想我永远不会再说这句话，也正是我的这句话深深伤害了他。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我听广播台的师弟说，小龙失踪了，失踪之前给他父母留了一份遗嘱，说这辈子无法孝敬他们，如果有来世，一定会还做他们的儿子，好好孝敬他们的。我听了之后，心里陡然一紧，赶紧给我最好的朋友打了电话，我问他该怎么办，他说过去看看吧。我向朋友借了三千块钱，谁也没有说，只身一人就踏上了去往H省的火车。在我心里只祈祷他一定不可以出事，如果他一切太平，即使我再不爱他，我也会尝试着跟他在一起，好《www.ẏḁṅqḭnḡḉuṋ.com》好对他。在火车上我时而坐立不安，时而斜靠在车窗上看着外边飞逝的景物。

  我赶往H省的时候，朋友担心我出事，从山东也踏上了开往H省的火车，在我还没有下车的时候，还是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信息，小龙的尸体在长江里打捞了出来。看到信息的一瞬间，我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攥起自己的拳头重重的砸到了火车的桌子上，那一刻只想用疼痛来麻醉自己。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父母，我也不知道他的父母知不知道他是因为我的刺激选择了这条路，我不知道我到他家以后他的家里人是否会把我打一顿，我更不知道我有没有勇气再去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