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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伍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我对任何事情都是懵懵懂懂的,看别人干嘛,我就也跟着干嘛,以前就听说过部队的残酷,所以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新兵连三个月,我是在离我家最近的营区,每天紧凑的训练让我没有时间去想别的,如果真要去想,我觉得那就是想着怎样当逃兵。尤其每次被老兵骂完,心里都很不爽,都想给他干一架,然后跑了,可是我觉得自己又背不起“逃兵”这样的骂名,所以一直就是咬着牙坚持,坚持,再坚持。每天晚上躺到
硬板床上就不想起来,早上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起床哨。这三个月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蜕变,从满
嘴絮叨的少年变成了一个
嘴里只会回答“到”和“是”的青年,从懒懒散散的社会人员变成了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解放军
叔叔。
(言情小说网:www. ㈥㈨㈥㈨xs.cc) 新兵连结束后,我分到了离家里最远的营区,那个营区只有两个营,属于市区的新区,交通还是比较方便的。下连队以后相对来说没有那么的忙碌,我有了满天繁星下漫步在营区的时间,也有了静静的想着自己心事的机会。每天晚上站岗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黄飞,也不知道他在新疆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了老兵的欺负,有没有照顾好自己……也没有他的电话和地址,即使有,电话也不能打的,再说我也不喜欢在电话房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打电话的感觉。下连队以后,
父母和姐姐来看过我一次,虽然上大学时在外地上的,对家的思念没有那么情深意切,但是三个多月的分别,让我看到自己的家人,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当过兵的朋友或许都能体会到那种心酸的感觉。
生活就在这种忙忙碌碌中度过,我很意外的接到了黄飞的信件,这小子在信中洋洋洒洒的得瑟着,在想着我接到他信件的表情,我情不自禁的笑着。从他的信中,他给我说了他苦逼的新兵连生活,告诉我自己想过当逃兵,也有新兵当了逃兵,只不过跑了两天自己又跑回来了,因为外边是茫茫的戈壁滩,到了晚上又冷又饿,还有狼,跑回来的新兵免不了被老兵揍了一顿。他还告诉我,在去新疆的路上,坐着绿皮车,他睡醒一觉,看看外边
黑漆漆的,裹裹军大衣就继续睡觉,睡醒再看看外边又是茫茫的戈壁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累的时候继续睡觉,睡醒看到了白茫茫的雪原,他只好把军大衣紧一紧,继续睡觉。我觉得这封信是我迄今为止感觉最重要的一封信,给我带来了很大的惊喜和意外,至今家里的书柜里扔保留着他写给我的信和寄给我的军装照。接到他的来信以后,我就很速度的给他回复了,清晰的记得我找了一个手电筒,晚上蒙着被子,躲在被窝里歪歪扭扭的给他书写自己的心情,那个时候心里唯一想的念的也就是远在西北的黄飞了,至今都不明白对他的感情算不算一种爱。我们就这样你来我往的鸿雁传书,他跟着营长做文书,而我却是在连队做文书,两个人的话语更多了。随着时间的日益流逝,我们也完全适应了部队的生活,我俩都偷偷买了手机,两个人用的还都是魅族M8,不过打电话的时间只有周末,每周最期盼的就是跟他打电话的那段时间,每次彼此都不愿意挂电话。
09年的七五事件,让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联系不上,我也在新闻中默默关注着所有的一切。当后来联系的时候,我第一次对他说了一句话:我想你了。他当时在电话里说:“靠,哥又不是壮烈牺牲了,干嘛那么肉麻啊?”我听到他的话以后,瞬间心情很不好,默默把电话挂了,他再打的时候,我挂了,他发了一条信息给我: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想你,我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吗?真是个傻瓜!有种以后都别理哥哟。我再给他回拨过去,他竟然给我挂了,回拨了两次都给挂了,我当即懵了,就给他发信息说:艹,明明是你错了,还得老汉给你道歉,我真是吃饱撑的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吧,看在你给我打电话的份上,我就给你道个歉吧,对不起!这件事也就这样嘻嘻哈哈的过去了。很快我们从新兵也变成了老兵,第二年过完年,应该是在三月份,黄飞打电话说他很快要回来了,家里调动关系他要去辽宁了,到时候途径Z市,问我要不要见面。我说那肯定的。要见他的前一天晚上,我挺激动的,近乎于失眠的状态了,通信员还笑话我跟见女朋友的一样。
他到的时候,我已经在部队门口等着他了。看着他着常服的样子,我还是有一丝惊喜的,经过一年多部队的锤炼,他显得更加挺拔了,用英姿飒爽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例行登记过以后,我带他先去我们房间,彼此激动的突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看着对方傻傻的笑。我照着他的胸口擂了一拳,感觉好结实啊,我说:“你小子可以啊,现在浑身是肌肉,锻炼的不错。”他依旧是他那招牌式的嘿嘿一笑。因为我和通信员一个房间,所以我们聊天什么的相对来说比较方便,大概聊了聊彼此的现状,又比较了一下他们那边和这边的区别。我带他在我们营区转了一圈,区分他与我们的兵的一点就在于胳膊上的臂章,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话题一旦打开之后,就有说不完的话,他给我讲他把营里移动
硬盘摔坏的糗事,给我讲他学骑马的经历,最后说到了他家人为他调到北海舰队又花了钱的事情,他告诉我,一次他们下边连队六个人去巡逻的时候,风雪比较大,六个人都要手牵手,否则一个掉到雪窝里就找不到了,走的时候热馒头都得在衣服里边贴着身体放,要不然拿出来吃的时候都是硬邦邦的冻成石头了一样。那次六个人感觉风雪太大,就打电话给连长,问能否折返回去,结果被连长骂了个狗血喷头,连长说电话是在最后紧急关头用的,如果感觉回不来了,每个人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而不是这个时候用的。他把这件事给他爸妈讲过以后,他爸妈急的花了几万块钱给他又想办法才调到他舅的单位,其实之前调令下了几次,一直是塔城那边拦着不放人的。中午我留他在我们这边吃饭,他急着回去,因为在Z市停留只有两天的时间,他还要回老家,所以婉言谢绝了。在大门口分别的时候,我提出来抱一下吧,我们就那么相拥,突然很留
恋这个怀抱,如果可以,我不想松开,但分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该分开的还是要分开的,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我目送他离开了,我们都期待着几个月后的高考,期待着彼此都能如愿考上自己心仪的军校。他报的是上海那边的军医大,而我报的是西安的陆院。
他到了北海舰队以后,在政治处做了公务员,相比较来说,他爽疯了,不过平时我们联系的时候,我还是经常提醒他,要多学习的,因为成败在此一举了。说实话,我当时对自己都没有太大的信心,因为我的理科实在太差了,英语也不好。后来果不其然,我俩都没被录取。当兵最后的一丝心愿没能了却,两个人就商量一起退伍算了,到时候考警校。一拍即合的结局就是两个人都有些堕落了,我也经常没事就抠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