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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五
甬道一个漆着白色的铁门,原来精神病院如此简单的就可以住进来,像监狱也像坐坟墓,只是穿着白大褂的看门人正在等着一份住院通知单,好安排我的房间,我的床位,我百无聊赖的观察着即将生活的环境,墙壁是八十年代学校楼的涂抹,上面是白色下面是绿色的漆面,中间有一条笔直的红线,远处一个面壁的人正在自己的世界里游走着,从我站在这里就看见他在伫立不动,一直等我观察的无聊的时候,他还是在站着不动。
“大夫,给。”守山哥有些狗腿般的讨好着那个坐着正闲情逸致喝着下午茶的年轻医生。
“啥病啊?”特别官腔的一句。【言情小说网www.6699xsw.com】
“精神分裂。”守山哥迅速的塞了什么。“兄弟多照顾啊。”
那人显然满意般的露出了笑模样,只是门牙有一个是想着铁皮的,那镶着铁皮的牙面上焦黄让人看了倒胃口,只是这么年轻的人怎么有这么一颗老牙也确实让我找到了点生活的乐趣。
“好好配合治疗。”守山哥拍了拍我的肩膀,顺便还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臭脸。
“跟我来。”黄牙男说。
“都办妥了,咱回吧。”守山哥跟我身后的“保镖”说道。
“咋东子二姐夫说这不是病呢?”富阳轻声的询问着。
“憋着,没人把你当哑巴。”守山哥火气很大的说。
“来。”心里干笑着他们的一厢情愿,忘记了现在已是黄牙男待宰的羔羊,他竟然很大力的扯着我的衣袖。“娘的,衣服倒是不错。”
此时如果给他白眼,他会不会以为我正常?我好笑的想着他接着会如何对待我。如果他要扯了我这套衣服,我是不是顺便把他给办了。我想的有些远,竟在此时笑的很放浪,那放浪的笑容里真正的印证了我的病态。
“哎,你说你这么大点岁数怎么就得了这病。”黄牙男摇了摇头,竟有些怜悯的表情。想是这份悲悯的心有了作用,我分了一个两人间就跟大学宿舍一般的房间里,狭长的房间里错位摆了两张床,比单人床稍大,靠门的一张坐着一个安静的男人,门开进来人他都没有抬头看只是低着头,嘴里默默的念着什么。
可能真的把我当了病人,黄牙男想哄孩子般的把我拉到空空的床位面前指着床说“你就睡这里,这是你的床。”瞬间有种错觉,究竟我们俩谁有病。
我不客气的把被子摊开了,马上钻进被窝,面壁睁着眼睛,太累,身心俱乏,这里真是个好地方,能让我安安静静的放空一切,对不起了老田,你个人玩吧,大爷手机啥的都没收了乐得了个清净的好去处。
很久看我并没有动的意思,一声叹息,门被关上了。
逃离无非是生活里最好的出路,它能让人简单的割离所有的曾经,让你高高在上俯瞰着、漠视着所有人的关心与爱护,哪怕这关心与爱护出于愚昧、亦或者是知之甚少,但是生活里那帮人才是多数。
做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人和少数服从多数的生活理念,悄然间从什么时候已经迈进了我的生活,这两种看似矛盾又相互统一在各自的领域里都占有举足轻重位置的概念此时正搅合着脑袋,哲学里的世界是矛盾的在此时是这么认真的霸占着我的生活。
如果冷漠里有一丝温情那我与我们的同伴早就不应在这种人情荒凉里挣扎,在大条的生活里慢慢变得敏感、尖锐,像刺猬似的扎着一切其实可以融入却难以融入的生活,面对嘲讽、冷眼或许还可以抬头,但是面对善良只能逆来顺受,虚伪、隐瞒、邪恶、痛恨这些所有的形容在没有脱掉外衣的那一刻无关紧要自己的一切,当伪装被自己或别人发现,又有谁能站出来帮你挡上一挡?
晚饭被装在塑料的餐盘里,一格一格的绿色的菜、黄色的鸡蛋装点着,白色的米饭像是被焖煮了几十次般的已经软绵绵的泡胀着,临床的男人漠视着那个餐盘,像敲门似的用弯曲的手指敲砸着那肿胀的米饭,一下、一个下像一无休止的钟摆,固定而让人发疯,循规蹈矩的看不到未来。
一下、一下。
一下、一下。
一声长叹过后的笑,牵动着人的神经。那笑跟那敲门声如此相近,淡淡的、小声的、悠悠的像是吹着长哨的哨音儿,一肺的气笑完再换一拨接着笑,冗长、枯燥,没有欢心的喜悦,却是无比思念的纠结,就像一个哀思的人走不出一个迷宫或者说根本就不想走出来的。就那么走着,在别的人眼里看来是病!
就在这一瞬,我突然想起大学宿舍的旁边的楼住着一位穿着裙子的大哥,一年四季的穿,冬天皆是如此像是不会感觉冷似的,那会儿的我们经过,看着他的背影就会莫名的感觉他的可怜,后来在卖早点的大妈那里才知道,是因为谈了六年的女朋友突然跑了受打击了才变成这种模样。
有人叹息。
有人窃笑。
有人无所谓。
有人
这个世界一共有一百个人,九十九个说你有毛病,你就真的有毛病了,这是社会原则。可概率论上的小概率又告诉我们,可能唯一一个没有问题,正常的人就是你,可又有谁在乎?
“赶快吃吧,别玩儿了,饭凉了。”温柔的说。
我能看见他抬头眼眸里的闪光,但是就是一晃而过般的,他又恢复了原来的“病态”又走回了属于他自己的世界里。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每个人的精神也是一个世界,只是爱你的人从不愿、也不能让你这方世界里变得孤寂、冷清。或许有一天两人产生了争执、争吵,你还有一个精神寄托,否则迟早这里就是唯一的一条不归路,我望着那笑着的人,突然感觉让他整个人崩塌的始作俑者才是最可恨的吧。
如果你还活着,如何让他如此。
如果你已死,活着的时候如何不让他学会坚强?
别告诉我有一个爱人就足矣,那时我们还年轻。
别告诉我有一个我爱的人就足矣,因为我们总会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