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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作弄

2020-02-16    作者:风中影    来源:www.6969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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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夜未央’里知道方雨不曾露过面,范斌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想起与方雨出去那晚,没有车的尴尬,令他到现在也不自在。王平有车,而且还是辆好车,自己买不起高档车,至少也不能没有车。没有车便寸步难行,总不能不坐王平的车,拉着他打的,那更没面子。

  他想买辆北京现代,十七八万就行。自己目前存折上只有不到两万块,自上大学后,他就打工赚钱,母的钱他早断了,是自己单方面要求的,早知道会有今天,那时就不用那么较汁,反正他们挣的钱也是要给自己花的。五年都没跟他们主动联系过,现在开口就要钱,还真难开口。可自己又不想背负车贷,更不想向朋友借,他不想背负债务,不管是金钱还是人情。

  看着手中的银行卡,范斌打开网页,又关上。这张卡是五年前自己上北京时,郭峰给的,是以自己名义办理的。五年来从没用过,也不知道郭峰当初打在上面的是多少。那时候自己只想离郭峰有多远要多远,也许自己是爱钱的,反而一直留着这张卡。既然他送给自己了,那这钱与郭峰就没有任何关系,取出来买车,也是问心无愧。反复思考后,范斌这样告诉自己。

  打开网上银行,输入了卡号,密码。可当看到帐上的钱数时,范斌吃惊地以为眼花看错了小数点,多数了零。几次确认后,看着小数点前面的六位数,范斌无力地滑在了椅子里,那上面的钱买三辆北京现代也绰绰有余!可此时,范斌只想自己没打开多好,或者上面只有十万,自己也能接受,可这么多,他反而害怕了。害怕什么?念头闪过脑子生生让他挥了出去。这钱他不会动,就是向母开口要,他也不会用。关了网页,范斌把那张卡压在了办公桌抽屉的最里面。

  打电话给父母,听着那头有些陌生的口音,范斌才发现,又一年多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了,接电话的是他的爸爸。没有嘘寒(言情小说网:www. ㈥㈨㈥㈨xs.cc)问暖,范斌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自己要买车需要20万。对方只是沉默了一会,告诉他下午就打到他的账上。挂了电话,范斌才想起,自己都没有问妈妈过的好不好,而自己也没给爸爸多说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这么多年,他不知道如何与他们勾通,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一般家庭父母孩子是如何相处的,他真的没有体会,心里闪过一丝内疚,很快也被恨意无情覆盖。

  爸爸说下午钱就会打到帐上,那就一定会到帐。范斌忙完自己的工作,又没有预约的去了志鹏。他找到一个接触王平的借口,明天他会让王平陪他一起去买车,利用周末空闲的时间,他会带王平出去兜风。

  来到王平的办公室,为了避免看到不该看的,影响了心情,范斌第一次礼貌地敲了门。得到允许,进去发现欧阳严果然在里面,只是在王平的办公桌外面坐着,看情形是在商量工作上的事。

  看见进来的人,王平有点吃惊,为范斌初次的礼貌。而欧阳严瞪着不友善的眼,挑眉望着不请自到的人。范斌看了眼欧阳严,选择自动忽略他的存在,径直向里走去。

  “严,今天先到这,你先去忙。”王平的话让欧阳严的脸色变了变,又很快恢复向外走去。经过范斌身边时,听到范斌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我不会放弃的。”疑惑地转头看向范斌,那人就像什么也没说似的直接绕到王平身后,揽着他的肩冲自己笑着说:“王平,明天陪我去买车。”

  欧阳严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也想不明白。看见王平抱歉的眼神,他知道王平会答应范斌的要求,心里不舒服,脸上却没有表情地转身向外走去。

  “你就不能不这样,这里是我办公室,把你的胳膊拿下来。”王平瞪着关上的门,没好气地说着,一边拉着范斌缠在肩上的胳膊。

  “在大街上那么多人看你也没说什么,这会装什么清纯,不就是你秘书吗,怕什么,再说我又没怎么着啊?”范斌不但没松手,反而从后面用力的抱住了王平。

  “我说你再这样,我明天不会陪你去的。”王平是真的有点生气。这样的范斌令自己陌生,他温热的鼻息拂在耳侧,吹的他有点眩晕,不自在。

  “哈哈,不逗你了。”听出来王平已经忍到极限的声音,范斌识趣地直起身,抬腿坐在了办公桌上:“不过你可是答应我明天陪我了。”

  看着范斌眼中的戏谑,王平在想自己是不是对范斌太过纵容了。要是别人,他早叫保安请他出去了,可自己就是莫名的有点宠他。对,就是宠的太过了,才让他这么随便。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这么随便。”王平瞪向玩着他钢笔的人。

  “嗯?”范斌眨着眼思索着:“有吗?”

  “没人能在我跟前这样随便的。”

  “是吗?”听到这话,范斌转着眼珠乐着说:“没有人吗?呵,那说明我在你心中还是不一样的。”在王平还未来得及生气时,范斌快速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腿一抬直接从办公桌上跳了出去,他可没自信王平不会捧他,落地时还不忘调侃:“那更没人敢这样了。”

  “你!”王平根本觉得自己是同鸭讲,气的坐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范斌变得令自己有点捉摸不透。他嘻笑的眼中让自己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除了捉弄他什么也读不出来。

  “行了,别生气了。成天摆着个寒冰脸,肌肉都坏死了。虽然不会笑,能换个表情已经很不错了,这可是我的功劳。”范斌自说自话的表着功劳,也不管王平接受不接受,坐在椅子上摆起了鬼脸。

  看着孩子气的范斌,王平觉得有气使不出来。范斌在自己面前越来越像个小弟弟,而自己也越来越喜欢他这模样,虽然有时玩的过火,不能说自己没有改变,至少自己会生气,会随着他的玩心,全身心的放松,这也许就是自己愿意纵着他的原因。

  “怎么想买车了?”

  “每次出去总坐你的车,多没面子。”

  “你会不会开车,就买车?”

  “废话,不会开车,我买车玩命啊!我八年前就会开车了。”说到这里,范斌突然想起,教自己学开车的还是郭峰。那时候自己嚷着要学车,他就手把手的教自己。后来也不知从哪弄个驾照,这么多年没用,也许还得补审才能重新上路。

  想起郭峰,范斌觉得王平先前的冷漠与郭峰还真有得比,俩人都跟练过寒冰神功一样,几米外就能冻伤人。

  “想什么呢?是不是这么多年没开车,不会开了,又不好意思啊!”

  王平的调侃拉回了范斌的远思,甩掉脑中人的影子,范斌瞪了眼王平:“我不仅会开,还会飙车,不过驾照还是五年前审的,你认识人不,帮忙办个补审,我可没时间再去车管所里耗着。”

  “有求于我,也得有个求人的样,说吧,我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范斌转着眼珠想了想,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确定你要?”

  “废话,哪有白帮忙的,当然想要。”话音还没落下,就见眼前的人一阵风似地旋近了身,接着温热堵住了,轻轻一下,反应过来时,范斌已经又坐在了椅子上,坏笑地望着自己。

  这次,王平连个“你”也无力说了,干生着气瞪着没有自觉地还在乐的范斌。

  “是你说的要报酬,我想来想去也就这个最好。其实我倒想以身相许来着,怕你没胆收。”

  “免了,你还是留着许别人吧。我家用不着,看门的有狗就行。”王平这次学聪明了,再不聪明,怕真要将对面的人打包带回家,还没得退货。

  “哈哈。”在听到王平类似于拒绝的话,本应感到无比沮丧的范斌反而开心的笑了。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这样与王平逗很开心,忍不住不去笑。

  而站在门外的欧阳严拧眉思索着。王平变了,变的开朗,现在也会开玩笑。最近,他就觉得王平没有以前那么不可接近,虽然面对员工还是冷着一张脸,但表情已经柔和许多。这种变化是自己多年来努力的,可他明白,这变化不是因为自己,而是里面那个笑的张狂的人。他不是来偷听的,他是通知王平,一会有个重要会议要开,可现在他不想进去。不想看范斌目中无人的样,更不想破坏王平难得的变化。这变化不是因自己而来,心里很痛,但这变化又让自己欣慰,安心。退回到自己办公室,欧阳严打内线通知了王平开会的事。

  王平要开会,范斌也不能赖着不走。和王平一起出来时,看见欧阳严,范斌故意又抱了抱王平的肩膀,哼着歌从他身边走过去。不用看也知道身后人的尴尬,可他不理会,有种作弄的快感,谁让欧阳严要和他抢王平,那他就得受着。

  再回到公司,孙小燕看见他就是一通谩骂,问清楚原来是受客户气了。对方嫌孙小燕的方案不够理想,非要按自己的想法加上些孙小燕用专业眼光看来画蛇添足的建议,双方各持已见,闹了个不欢而散。当然,客户就是上帝,对方投诉到老板那里,孙小燕受了一肚窝囊气,只好找范斌出气。

  这个案子范斌放手让孙小燕独自做的,做好后自己看了很满意。而对方的建议的确是画蛇添足,如果按他们的意见照做,整体效果会大打折扣,这对设计者来说是种亵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案子推广出去,即使拿到对方的报酬,对设计者本身来说是个败笔。可老板的眼里只有利益,哪管设计者的想法和感受。

  孙小燕还是想坚持原则,不做改动,而范斌也无法开口让孙小燕随了客户,他自己就是设计者,知道没有说服力。可如何让对方完全采纳,又不让老板为难,范斌一时还想不出合理的办法。安服了孙小燕,静坐下后,两人对对方的意见重新讨论了下,搞清楚他们的最终意图后,范斌让孙小燕按对方意图设计一个自己认为可行的方案。

  目标明确后,思路也就开明了,孙小燕很快设计出了让双方都满意的方案。为了感谢范斌的帮助,孙小燕提出晚上请范斌吃一顿,范斌拒绝了,说是还她人情,为昨晚帮了顾云飞。对此,孙小燕笑着说:“人情还了,可这男朋友别想赖的掉,自己认真了。”对此,范斌一笑了之,全当又是一句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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