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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如胶似漆

2020-04-08    作者:清涼書院    来源:m.9969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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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宵如梦爱语殷殷如胶似漆,琴瑟和鸣小住京华壁上龙泉。

  可田和荒山乘车离开大梅沙,回到公明。天色已晚,因是国庆假期,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熙熙攘攘,锣鼓喧天。

  他二人下了公交,可田觉得肩膀又酸又疼,四肢乏力,连路都走不动了。荒山问:“你怎么了?”可田说:“久不游泳,今天游了大半天,貌似肌肉拉伤了。上岸的时候还不觉痛,休息之后,内伤倒是冒出来了。”

  荒山见可田这样说,慌忙过去搀扶。可田一只手臂搭在荒山的肩膀上,二人并肩朝着可田的公司走来。

  到了公司门口,保安正在打瞌睡,大门紧闭。可田不好意思叫醒他,等了一会儿,还是轻声地喊:“师傅,开门,麻烦你了。”可田喊了五六声,只见他睡得正香,连呼噜的声音都能听到。

  只见荒山用手拍了一下窗玻璃,咚得一声,保安吓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抬头一看,见两个男人搀扶着。他愤愤不平地说:“大男人搂搂抱抱,如胶似漆,成何体统,笑死人!”

  可田听了,羞得满面通红,并不评理,马上给保安递上去一瓶饮料,保安微微一笑,开了电控门,他们走了进去。

  荒山见可田一脸无辜的样子,回头对保安说:“,他受伤了,我才搀扶,不是你说的那种夫妻关系。”

  保安也不理荒山,继续爬在桌上睡了。保安是领导的亲戚,如此作为,也是狗仗人势,懒散惯了,不必多说。

  可田煞有介事地对荒山说:“如胶似漆,讲的是好朋友之间的事,并非夫妻关系。”

  荒山不解地问:“怎么说?”

  可田说:“《后汉书》:义归,举茂才,让于陈重,刺史不听,义遂阳狂被发走,不应命。乡里为之语曰:"胶漆自谓坚,不如雷与陈。且说汉朝,雷义和陈重是一对好友。他俩一块到京城考试,结果雷义上榜,陈重名落孙山。雷义觉得陈重的学问比他好,却没有考中,很替朋友不平,就向刺史要求,把自己的功名让给陈重。刺史当然不答应,雷义躲在家中装疯,不去上任,刺史只好把他除名解职了。知心难得,珍贵的友谊,千金难求。胶和漆投在一起,非常坚固,雷义和陈重,深厚的友谊,比胶漆还要坚牢,令人羡慕!后人根据这个故事,引申为「胶漆相投」,用来比喻友谊的牢固,如胶似漆,不能分离。在使用的过程中,逐渐演变成形容夫妻恩爱,关系和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意思。"

  荒山回道:“原来如此。保安似乎用错了成语,又确凿没错。”

  可田说:“我俩就像雷义和陈重,惺惺相惜。”

  二人说着,不觉就走到了可田的八楼宿舍。

  因假期,可田宿舍同住的室友,回老家和老婆团聚了,正好成全了他和荒山。

  开了灯,荒山见可田的床上只有一领凉席,上面铺了一条天青色单子,床头有个藏蓝色的单人枕头,床中间放着叠的四方的月白色毛巾被,淡雅清爽,简约大气,宾至如归,禁不住睡意涌上心头。

  可田也知荒山累了,让他先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到冲凉房冲洗后,让荒山也过去冲洗。

  荒山冲完凉回来,见可田换了背心短裤,笑着说:“你也蛮壮的,可惜有一点赘肉,如果锻炼一下,身材会很迷人。”

  可田无奈地说:“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坐办公室的人,哪有功夫锻炼。上完班,人困马乏,没一点气力。”

  荒山不再多说,躺下来,跟可田挤在了一起。

  可田说:“你穿着衣服睡啊?这么热的天,只穿短裤就行了。两个大男人,也没啥。”

  荒山并无其它想法,大胆爽快地脱了衣服。

  只有一个枕头,可田让给了荒山。

  可田有些兴奋,对荒山说:“(言情小说网:www.♋♋xs.ⓒⓒ)咱们说会儿话,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入睡。”

  荒山说:“行。我也不知说什么,你问我答好了。”

  可田说:“你最喜欢哪首歌?”

  “秋瑾的《满江红·小住京华》。”

  “这是词,不是歌。难道你会唱?”

  “初中时,语文老师教的。侠女秋瑾嫁给了我老家的王廷钧,我会唱并不稀奇。”

  “你唱来听听,我用洞箫给你伴奏。”

  只见荒山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用低沉浑厚的嗓音唱道:“小住京华,早又是,中秋佳节。为篱下,黄花开遍,秋容如拭。四面歌残终破楚,八年风味徒思浙。苦将侬,强派作蛾眉,殊未屑!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莽红尘,何处觅知音?青衫湿!”

  可田采用古曲《满江红》的音韵和着荒山,一曲终了,感慨万千。他见荒山高亢处唱的响遏行云、声振林木,低回处唱的余音缭绕、三日不绝。声情并茂,慷慨激昂,纵你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打动,不由得泪水连连。

  荒山见可田泪流满面,关切地问:“你哭了?”

  可田说:“为女侠而流。1903年中秋节,秋瑾与丈夫王廷钧发生冲突,从家出走,寓居北京阜城门外泰顺客栈,后由吴芝瑛出面调解,而秋瑾下决心冲破家庭牢笼,投身革命。不久即东渡日本留学。这首词上片写与丈夫结婚八年,表面上过着富贵人的生活,实际上是“奴仆不如”的生活,如今与其决裂,突破家庭束缚,实现了“求自立”的愿望。“苦将侬,强派作蛾眉”进一步说明表面上过着贵妇人的生活,实则奴仆不如的“八年风味”。“殊未屑”表明作者对贵妇人的生活,并不留,相反加以蔑视。上片主要表达了作者自己初离家庭时的矛盾心情,别具匠心。词的下片写作者虽有凌云壮志,但知音难觅,不觉泪湿衣巾。作者虽是女子,但“心却比,男儿烈”,所以能冲破家庭牢笼。平日她虽以肝胆相照,真诚恳切,但不为世俗所了解,因此生活中常受折磨。现在离家以后,在大千世界中,何处去找知音?如果找不到知音,又将会受到怎样的折磨?想到这一点,不觉伤心落泪,也是很自然的。这种担心和忧虑,真实地反映了一个革命者刚踏上革命征途的思想状况。”

  荒山说:“是啊!斯人虽去,她匡国济世的侠气长存!犹如天地间的正气,鼓荡风雷。每唱一次,都会热血沸腾,手痒痒地恨不得杀尽天下的歹人,造福黎民苍生!”

  灯光聚照,繁华明灭。夜风撩动着窗帘,静悄悄地溜进屋内,窥视着他二人的一举一动。

  可田被荒山的情绪感染,更加亢奋地睡不着。

  他俩躺在一起,彼此能听到到对方的心跳声。相互挨着睡觉,肢体上的接触在所难免。荒山无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放在在可田的肚子上,又把自己的腿搭在可田的腿上,可田很有幸福感,老老实实不动弹。因为他生怕动一下会惊扰到荒山,引起他的注意。

  第二天早上醒来,可田笑嘻嘻地说:“你一晚上,枕着我胳膊睡觉,现在手都麻木了,你得好好给我捏捏。”

  荒山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轻揉着可田的胳膊,可田的满足感,霎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而荒山觉得一切都很正常。

  天亮了,荒山站在窗前,把可田的一件件衣服叠起来,又摊开了重叠,然后再慢慢地卷着,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你这屋子空间小,又是两人合住,衣物之类还是要心整理一下,不然会显得杂无章,影响心情。我也只是偶尔在你这里住一晚,也不能常帮你收拾。”可田应着:“别收拾了,你胳膊还没完全康复。”

  荒山顿了顿,没有回头看可田:“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帮你收拾。”

  可田说:“来日方长,细水长流,说不定到时候咱俩合租在一起呢!”

  荒山说:“我倒是想和你合租在一起,这样你就可以帮我补习考试的内容了。”

  看着荒山举手投足间的神态,应声时的语气,一股暖流,瞬间涨潮,漫延上来将可田淹没。

  可田心潮起伏:荒山何止是山,是山川河流,是空气阳光。他有宽阔的脊背,可以背起文弱的我;他有健壮的胳膊,可以把我举过他的头顶;他有结实的肩膀,可以给我依偎。他是我前行路上的灯光,他是我失落悲伤时停靠的温馨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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