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黄色的故事章

  猴子整个人散发的气息，对于山伢仔而言，就像远方沉浸在暮色里的山谷。此刻的它们，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暗，让人心生恐惧，但是对于谷底未知的渴望，却又勾引起探索新奇的动力。于是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开始整天缠着猴子，给他讲这些让人害羞却又匪夷所思的故事。

  两人就像两只麻雀一样，在树枝上，埋头一起，发出叽叽喳喳的声响，听起来分外开心。但是只要有人靠近，这种私密的交流就会瞬间停止，警惕性甚高。不仅讲述故事的地点从河边，扩散到猴子的家里，瓜棚，甚至树上。连故事里的主人公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一开始的主人公，是牛丁在外打工的父亲王群。所以山伢仔相信这些故事都是真的。因为王群在外打工数年，具有神秘却又勇敢的气质。而且猴子亲口承认，这些都是王群亲口吹牛讲给他堂哥的。而且他堂哥在王群的床褥子下，确实看到过他从外边带回来的黄色杂志，里边讲的都是黄色故事。原来山伢仔听的这些故事，都是黄色的。

  后来山伢仔觉得用黄色来形容这些事的人，真是太高明。这种深刻觉悟是来自一次独特体验。山伢仔上初中时，家里才有了电视。然而村里的王群家已经超前用上（言情小说网：www. ⑥⑨⑥⑨xs.㏄）了VCD。有天山伢仔独自在家，百无聊赖的搜寻着是否有电视剧可以看。按到了一个以往没有信号的频道，刚想换台，却发现，曾经满是雪花点的屏幕，突然被一大片黄色的画面所喷染。画面里一对西方的男女赤身，正在做着猴子曾经给他讲过的情节。山伢仔被那这种黄色撞击着，全身酥软。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人做主角的真实画面。长大后，他才明白，当时可能王群家正在用VCD欣赏黄片，没发生了信号串联这样概率极低的事件，才偶然让他享受到了从天而降的福利。除了黄色，再也想不到其他的颜色来涂抹这次奇妙的记忆了。

  在后来猴子讲故事的主角就开始五花八门了。山伢仔想可能是猴子储备的关于王群的故事不够用了，所以就开始编。但山伢仔还是喜欢听，特别是爱听猴子的老师，姓王，外村的，一个50多岁的老头。可能是这位老师因为猴子在学校调皮，惩罚了他，所以猴子记恨在心。按照之前从堂哥那里听来的故事模板，全部套在了王老师的身上。不外乎就是王老师勾引谁家的女人，然后就和这个女人发生了关系。发生关系的流程也都是永远不变一套流程。到后来，山伢仔都快背下来了。这是因为猴子自己也没有任何经验，能够照猫画虎已经很不错了。

  说来也巧，这位王老师是爷爷的牌友。他们之前在山伢仔家里一起打过麻将。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是山伢仔记得，此人头发花白，留着平头，皮肤黝黑，个头中等。打麻将的时候，手指间的烟总是没有断过。山伢仔对王老师最感兴趣的是，这个老头每次胡牌后，都会猛吸一口烟。然后眯着眼睛，灵巧的吐出一连串的眼圈。山伢仔的眼神就盯着这一串眼圈，知道触碰到屋顶后消失。这个人真是厉害。如今猴子的众多故事，添油加醋的附着在王老师身上。山伢仔竟然第一次对这个人的身体感兴趣起来。特别是他和女人发生关系用的那个器物，到底张什么样子。这就导致了山伢仔后来上学后，上课经常走神。因为他老是盯着王老师的裤裆看。以至于吃了好几粒，王老师精准到直中脑门的粉笔子弹。

  猴子给山伢仔讲这些故事，其实并不是因为他和山伢仔关系有多好。而是他把这些故事当成一种诱饵，然后实现所谓的挑战。诱惑的是山伢仔的身体，挑战的是是否能够让山伢仔坚硬起来。结果山伢仔每次都还中招，挑战完成后，猴子都要伸手去摸山伢仔的**。一开始山伢仔很抗拒，后来也就习惯了。

  山伢仔上大后，意识到自己成了一位独特的恋老者后。他曾经思考过，这条路的开始，是否就和猴子的那些虚假的淫秽故事有关。但是后来，他逐渐明白，恋老一直都埋藏在他的心里，只不过是那些故事，提前让这些种子生根发芽。即使没有这些故事，那些独特却又神秘的心性，也会慢慢向着自己舒服的方向靠近。最终枝繁叶茂，向阳而生，一生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