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西夏王国和大唐有着密切的关系,隋唐初期和唐末,西夏古国两度受唐朝帝王册封部落拓跋姓为李。宋朝以后,称西夏帝国,成吉思汗以后,西夏王国覆没。所属领土以今天的宁夏回族自治区为主。现在,宁夏也以李马二姓为主。
对西夏的兴趣,主要还是来源于金庸大侠的《天龙八部》。天山童姥因为和李秋水结仇,而天山童姥不得不依附虚竹,给这个年轻的和尚夜晚掳来西夏国公主,夜夜银河暗渡后,公主暗生情愫,非虚竹子不嫁。围绕公主招驸马事件,南慕容北乔峰等豪杰齐聚西夏展开一场生死大战。
对金庸小说的痴迷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尤其对书中豪义冲天的英雄我更是顶礼膜拜。于是,非常渴望到这个神秘的地方一游。而老韩呢?只要我指个地方,他无所谓,只要我在哪里,现在哪里就是他的天堂。
也真难为老韩,过不惑奔知命的年龄,却死心塌地地把一腔情爱寄附在我身上。看他那重回青春的表情,看他成熟的男人容颜,在不知不觉中,我也开心得像五月丛林山岗上的梅花鹿。
车子是老韩从出租公司租来的,白色的马自达。
如今在秋末的艳阳里,我们急驶在西宝高速公路上。
出发前,我给公司打了电话。马处长笑着表扬我说,你那边业务很正常,每个月都能定量定期给你的八个业务点送货,货款基本上都没有问题能及时到帐。你要是有空,过来把你的工资和提成结算一下。
我打个口哨,命运对我实在是太过厚爱!工作顺利,情感合心,叫我怎么不能用一种积极的态度去迎接以后每一个美好的日子呢?
我打算把和田真真的不快全部忘到九霄云外去,把老左也从心里从牙缝里剔除掉。如果实在还对他们怀有些许的忌惮,我真的可以考虑搬到老韩那里去住。出了老左的门,我真的要把他忘记,也不打算再回头。
虚竹段誉乔峰都在前面[ẂẂẂ.YanQingCun.Com]给我招手,宁夏,这个塞上明珠象鲜红的枸杞一样在我的朦胧印象中闪着光。
到宁夏去,到宁夏去。
过了宝鸡,过了甘肃平凉,翻过六盘山,车子在老韩令我时时迷醉的微笑里前行。
一路的山山水水,一路的蓝天,在车窗外变换图形。
Beyond的《大地》,是我百听不厌的名曲经典。车子的音箱不错,让人不自主地跟唱:
在那些苍翠的路上,历遍了多少创伤;在那张苍老的面上,亦记载了风霜。
秋风秋雨的度日,是青春少年时。迫不得已的话别没说再见,回望昨日在异乡那门前
唏嘘的感慨一年年,但日落日出永没变迁。这刻在望着父亲笑容时,竟不知不觉的无言
让日落暮色渗满泪眼……
唱着,唱着,我就被感动了。老韩,在我的心里,我能给他怎样定位?兄长,父亲,还是只是情人?不,喜欢熟男,就是喜欢这样一个综合体。在孤独的漫漫长夜,他就是我的亲密爱人;在我心灵最脆弱时,他就是保护我的兄长;在我最顽皮时,他就是约束我的父亲。几年的漂泊,那种天马行空的个性,也该有老韩这样一个人管管了!然而,老韩好像从来不准备给我诉说他曾经的创伤和风霜,他总是以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示人。当他暮色来临时最感疲倦时,我要怎么样待他?难道只用我的年少轻狂?还是……?不想了,今生今世,我绝不弃他,绝不弃!我心中默念,如果老韩再说一次让我搬家,我就一定搬。我觉得,我再也不能没有他,不能没有!
许巍的《旅行》,我也非常喜欢。
阵阵晚风吹动着松涛,吹响这风铃声如天籁,站在这城市的寂静处,让一切喧嚣走远。
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有一群向西归鸟。
谁画出这天地又画下我和你?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谁让我们哭泣又给我们惊喜?
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总是要说再见相聚又分离,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
是啊,谁画出这天地,又画下我和你,谁给我们哭泣,又给我们惊喜?是谁?在那冥冥中,掌控着我们爱的航向,让我们在红尘中悲喜复悲喜?还有多少的痛苦和欢乐,在前面等着我们?等着考验我们,等着我们怀着相互欣赏相互感激的心情一路同行?
在固原七营略做小憩,一路往北,到中宁,再往西,就是中卫县。
我瞟了一眼老韩:“哥呀,油够吗,也不见你加油。”
老韩瞅一眼油表,:“够呢,你不是说到中卫就剩一个小时的车程了吗?这些油,还够二个小时路呢!”
看见老韩很认真的样子,我哈哈大笑。
老韩瞥我一眼:“看你个瓜(傻)样子,这也好笑?”
我越发笑得紧了:“哥啊,给你说个笑话啊!”
老韩马上来劲,催我快说。
话说,母女两个去赶集。逛了一天,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实实在在走不动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就看见从青纱帐里走出来一个姑娘。那姑娘看见石头上的母女两个,脸一红,快速离去,小步如飞。接着,青纱帐沙沙作响,一个汉子也从里面走了出来。老女人就问那汉子,“都是逛了一天,那个姑娘我见过的,现在大家都没有力气走路了,怎么她还那么有劲呢?”汉子涨红了脸说:“刚才我给她加油了”。老女人一听,拽过女儿说:“那你给她也加点油吧,她实在没有力气走路了。”汉子看了看还算有点姿色的瓜女子,答应了。领她进了青纱帐。不大功夫,女子掩面出来,也不跟老女人打招呼,一溜小跑着回家去了。老女人很纳闷,看着那汉子说,“快点给我也加点油吧,我也实在没有力气了”。汉子听说,面色煞白,勉为其难地说:“老嫂子,油壶都空了,剩下些油渣,你要不要啊。”
说完,我旌旗荡漾地对老韩说:“哥呀,我油壶里油满着呢,不够了就吭气啊!”
老韩就伸手过来撕我的嘴:“你个碎崽娃子,胆大包天,欺负你哥!”
我赶紧笑着告饶:“韩军哥呀,韩军爸呀,我的韩军爷爷呀,以后不敢了!”
老韩哈哈哈大笑红了脸,松开捏住我的手:“你就是个逮住叫爷,放开乱蹩的哈怂(坏蛋)!”
绚丽的晚霞透过风挡玻璃软软地照进来,装饰了老韩。欣赏他的容颜,就像欣赏一幅油画,让我难以自持。看我花痴一样看他,老韩竟然有些扭捏起来,“小辉,你是哥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有你,哥很满足了!”
我只是笑,并不作答。
老韩伸右手,在我下面轻轻摸了一下:“好家伙,真是年轻啊,说硬就硬了。你,想了吗?”
抓住他的手,我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放开了。
前面正好是一条小路,老韩一打方向盘,车子拐向了小路,我叫一声:“哥呀,你弄啥啊?”
老韩抿嘴一笑:“哥要加油了!”
太阳像个失去光芒的火球,在西天上犹豫了一下,迅速沉了下去。天渐渐暗了下来,旷野上,风高一阵低一阵从荒凉的土丘上刮过,卷起薄薄的一层土雾,贴着地面,旋转着慢慢飘散。
把我座位的靠背放倒,再把后面的靠背放倒,车子里面就是一张小小的软绵绵的爱情床。
老韩没有二话,就过来拉我的裤链。
一种环境就是一种新的刺激。谁也没有辜负这良辰的意思,我们在一阵热吻后叠在了一起。喘息声,肌肉的碰撞声,心跳声,还有爱在呼啸澎湃的声音,在秋末的异地上呢喃,在低垂的夜幕里吟唱。
刚把衣服整理好,把一支烟叼在嘴里还没有点燃,就听见“笃笃笃,笃笃笃”敲玻璃窗的声音。
老韩大吼一声:“谁?找死啊!”
我要开车门,老韩一拽我,从工具箱抄起一把扳手,迅速打开前照灯。
车子的前面竟然不知道啥时候无声无息地聚集了五六只羊,像是受了魔幻般指令一样,那几只羊竟然一声不吭,只是睁大着迷茫的眼睛,看着我们的白色马自达。在车窗边,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戴着一顶圆圈花边帽子,正在怯生生地一下一下执着地敲着车窗。
老韩闭了一下眼睛,神情从紧张中松懈下来,却转为一脸的不耐烦。不等我开言,老韩唰地打开车门,说:“你干啥呀?黑天野地的,胡乱敲啥呢?”
“叔叔,要羊吗?宁夏滩羊,羊绒也有,便宜算给你!”小男孩尽管有些胆怯,却很着急。
这孩子,卖东西不到市场上去,晚上在野地里挡车子卖什么东西嘛。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老韩哭笑不得,顿了一下,点燃香烟,深吸一口:“你不知道我们是外地的吗?怎么会买你的东西呢?就是想买,咋拿呀?”老韩把头朝后面摆了摆,示意孩子看车厢,你的羊能放这儿吗?这不是羊圈!”
“叔叔,我知道你们是外地的,看车牌号能看出来的。叔叔,看你们就是有钱人,买不了羊,买羊绒也行。要不,我家里还有点锁阳,你看看,我等着钱给我妈妈看病呢,她刚才又晕过去了。”
我急了:“你妈妈晕过去了,你还不送医院,还在这里做生意!”
小男孩呜呜呜地哭了:“我爷爷在家看着呢。家里没有钱了,都借了人家很多钱了。我妈妈老犯病。我没有办法,就把这些羊赶到屠宰场去。可是,才想起来,屠宰场现在去也不是时候呀!”
“你爸爸呢?”我问他。
“我也不知道,好多年都没有见过他了,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
我瞅瞅老韩,他没有吭气,低着头抽烟。
我碰碰老韩胳膊:“哥呀,咱们看看去!”
老韩一犹豫,说:“你想去,就去呗!”
小男孩听见了,用袖子擦了一把脸,高兴地说:“我前面带路。”
说完,他两个手指塞进嘴里打个尖锐口哨,那几只羊马上欢腾起来,跟在男孩屁股后面向南跑去。
车子徐徐向前开去。老韩笑着看我:“你还是菩萨心肠啊,小辉!”
以前看过倪萍主演的《美丽的大脚》,影片中的那一群纯真无邪的山区小孩,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今天,看见这个孩子,我心中最柔弱的地方开始翕动起来。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左手搭在老韩的右腿上。
小男孩边跑边回头,把我们带到一所简陋的院子前。黑漆斑驳的院门半开着,正房昏黄的灯光从虚掩的门缝透出来,照在凹凸不平的土院中。
男孩回头看我们一眼,笑了一下,忙急急冲进正房,喊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