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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面面相觑,默默地抽烟,最后还是黄磊打破了沉默。
“对了,我已经和基地汇报了,”他看着钟强,“你说那几件事儿都落实了。”
“效率挺高啊。”钟强揶揄道。
黄磊白了钟强一眼,继续说道,“你不是要尸检吗?基地派了艘船,把尸体拉走,估计傍晚能到吧。”
李忆农和钟强对视一眼,都点点头。
“另外,你要的那个背景资料,也会随船带过来。”
钟强冲着黄磊竖起大拇指。
“总算结束了,整整一年啊。”说完黄磊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钟强好奇地打量着黄磊,这样的神情他还是头一次在黄磊的脸上见到。“结束?但愿吧。”钟强轻轻叹了口气,对黄磊“自己解决”的话念念不忘,“想到过这样的结局吗?”
“我?”黄磊扬了扬眉,又摇摇头,或许他猜测到了钟强话中的含义,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丝故作轻松的苦笑,“说实话,我也说不好,我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或许这是最简单的结局吧。要知道,在我心里,他们都是战友。”
钟强回味着他的话。战友,这是一个说出来毫不费力但又没人会轻易说出口的词汇。
“事情发生了,总得面对,都要去解决,不是吗?”黄磊看了钟强一眼,又把视线转开了。
钟强下意识地皱皱眉,看了看李忆农,点点头。也许在那一刻,他才刚刚开始理解黄磊。
“黄参谋,问你个问题。”
“说。”黄磊紧盯着发问的李忆农。
“为什么找我们?”
“为什么?因为你们是局外人,”他欲言又止,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你们知道,这种事儿,我们不想闹得沸沸扬扬。”
“能瞒住吗?好像很难吧?”李忆农轻轻摇头,“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住一世?”
“哎,看这情形,是瞒不住了。”
“算丑闻吗?”
黄磊笑了,“想听实话吗?”
李忆农和钟强都看着他,不发一言。
“说真的,这不算什么大的丑闻,只不过那些大的,”他看着两个人,声音小得几乎无法听清楚,“外人几乎无法知道罢了。”
李忆农和钟强相顾无言。本质上,黄磊说的那些话与他们无关,他们的任务只是眼前的这起案子。事件如此发展,大家都有些始料未及。李忆农发了圈烟,低头沉思,忽然说,“咱们琢磨琢磨那首诗吧。”
凭心而论,对于文学,他们都不太在行,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也只能从字里行间大致推测出这首诗描写的是一个人的心情,伤感而又坚强。其中的几句,是他们重点揣摩的对象:
“我习惯逆风而行,在仰视苍天的瞬间,一缕微痛从心划过。”
“我伫立雪中,像半根即将被大风拦截的蜡烛;又像在风中被重新叫醒的灰烬,白雪衬映之下,伤口一样醒目。”
“一场进行中的大雪时断时续,就像苦痛从未中止过。终有一天,我将被吹灭,但我要将泪水,留在雪花的纵深处,像生前被她洗礼一样,在死后仍舒展在她高尚的部位。”
“我将隐忍下去,呼吸着雪的品质,呼吸着槐花的心跳,在悲悯中恪守内心的方向。”
在自杀前,在写下简短遗言的同时,许晓刚工整地抄录下这首诗,足见这些诗句在他心中的份量。三个人试图凭此走进许晓刚的内心世界,寻找这首诗与死亡间的联系,最终无功而返。但他们深信,即便这首诗中没有隐藏什么答案,至少它也是个宣言,表明逝者心路的宣言。
“看来,这个许晓刚还是个文学青年呢。”黄磊调侃道。
“可不,你们看看他那些藏书就知道了,”钟强对两人说,“刚才我们搜查了一遍,那些书基本都是散文和诗集。”
“哎,人家的心理世界可是比咱们高级多了,”李忆农感叹道,“咱们比不上,也读不懂人家的世界,就像这首诗,云山雾罩的,咱们看不懂也正常。”
“哎,这样的文学青年写不写什么东西啊?”黄磊忽然问钟强。
“没有吧,”钟强思忖一下,晃晃头,“没发现啊。”
“连日记也没有?”
“刚才找过,没有啊。”
“这不应该啊,”黄磊双眉微蹙,“(言情小说网:www. ㈥➒㈥➒xs.Cⓒ)就我这种糙人还记日记呢,何况咱这文学青年呢。”
李忆农和钟强同时看向他。
“你们别这种眼神行不行啊?”黄磊讪讪地笑了笑,“我不是单身嘛,有时间就瞎划拉几笔。”他看着两人,“你们想想,我和许晓刚的环境是不是差不多?”
李忆农和钟强相顾点头,都深以为然。李忆农率先动手,三个人再一次搜遍了整个房间,却一无所获。
“也许这个文学青年比较懒吧。”李忆农无奈苦笑。
“咱们在这儿还能干什么?”黄磊摸出烟盒。
“也没啥了吧。”李忆农望着黄磊,问道,“怎么了?”
“不然咱们问问站里的人吧,看看他们知道什么不。”
“也好,”李忆农把视线转向钟强,“怎么着,是一块儿过去,还是你自己在这儿守着?”
“一块儿吧,”钟强转头看向许晓刚的方向,“在这房间里,太压抑了。”
三个人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许拙他们正在不远处闲聊,见状围了过来。
“我们去工作间聊聊,你们就在这门口守着吧。”黄磊对许拙说。
“行。”许拙点点头。
“别进去啊。”钟强叮嘱道。
“就是你让进,我们也不会进啊。”关咏眨眨眼。
望着黄磊和李忆农的背影,钟强停住脚步,他伸手揽住关咏的肩膀,向旁边走了几步,低声问道,“心情如何啊?”
“想听真话吗?”关咏递给钟强一根烟,自己也叼了一根,然后给两人点燃。
“你说的不是废话嘛。”钟强冲他吐出一口烟。
关咏挥手扇了扇烟雾,凝神说,“说实话,上山的时候,心里还恨得痒痒的,可是这会儿,我发现恨不起来了。”
“是吗?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关咏淡淡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老李没得太冤了,”他静静地看着钟强,眼中闪过一丝悲戚,“但是屋里那主儿都那样了,我还能做什么?”
钟强望着关咏,想说什么,但终究没再开口。他深深地吸了口烟,转身向工作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