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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多情总被无情恼
九月的时候,步月拿到了恒远地产在闵行区新开发的楼盘的单子。在众多实力雄厚的广告公司中,步月能拿到这个单子,和陈子建有很大的关系。
作为恒远地产的总经理,整个集团的实际掌门人,陈子建的只言片语,哪怕是皱皱眉,也能影响着步月在这次竞标中是否能博得胜算。
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陈子建对江秋月的那么点情愫,眉眼之间,直露无疑。
陈子建约见江秋月的次数越来越多。
余小曼在和我讨论策划案的时候,话题也不由自主地转到陈子建和江秋月身上:哎,你说,江总和陈总两个,会不会有结果?
这样的话题,向来不是我擅长的。不理睬她吧,又显得她没趣。于是,我朝她笑笑,摊摊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他俩还蛮般配的,陈总帅气,多金,对江总一往情深;江总呢,漂亮,能干——我要是江总,就应了。这么好的男人,都快成绝品了……余小曼仰着头,用笔支着下巴。
哎,茉茉,你有男朋友吗?余小曼见我不搭讪,将焦点对准我。
没有,怎么了?我敷衍着她,慢悠悠地回答。
谁信呀,名校毕业的,这么有才华……余小曼一脸怀疑。
“真没有,”我调侃,“像我这么丑的女孩子,在四川都嫁不出去的。谁让四川盛产美女呢?”
“那是男人有眼无珠,”余小曼伏在我工作台的隔断上说,“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个,白马王子【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➒➒➏➒xs.com】型的。”
“王子早被别人抢光了,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没准儿是鸟人。”想到一本杂志上的这句话,我继续调侃。
“得啦,还唐僧呢。”余小曼也乐了,“你说白马没了,
黑马也将就一下啊,不然,剩下的都是骡子了……”
你两个,尽快把策划做出来。江秋月站在余小曼背后,冷冷地说。
余小曼吐吐
舌头,赶紧回了自己座位。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江秋月等余小曼坐回去,说,语气有些瘆人。
众目睽睽之下,我有些窘迫,推开江秋月办公室的门。
“工作时间,少聊两句。”江秋月也不看我,闷闷地说,“出去吧。”
茉茉……走到门口,江秋月唤我。
什么事?我看向她,她正抬头看我。四目交汇,这让我有些不自在,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头。
“没事。去吧。”江秋月的语气,依然是闷闷的。
下班的时候,余小曼、小颜约我逛街,我推说有事,需要先走一步。走到楼下,陈子建捧着一大束花儿,老远就朝着我们打招呼:哈喽,美女们!
旁边的小颜低声惊呼:呀,又是蓝色妖姬……
余小曼笑靥如花:江总在后面。话未落,江秋月的声音传了过来:嗨,子建。
江秋月捧着花儿,两弯小月牙,向着陈子建。
在陈子建微弯着腰拉开车门的那一刹那,我挽着余小曼的手:走,一起逛街去。
美女们,下次请你们吃饭。陈子建满脸春风,话未落,车子已经跑出老远,卷起几片落叶。
那晚,由长在上海的小颜带路,从杨浦区到黄浦区,到了南京路的步行街,三个人一路走马观花。上海,是个光影交错的都市。国际化的大都市,这里的人,内心都有一种巨大的优越感,强烈的自
恋情绪。这种自
恋,和成都人闲逸悠然的自适,重庆人热情爽直的乡土,全然不一样。
浮光掠影的匆匆中,却让我的心里有隐隐的浮躁。人潮涌动的南京路,我的新奇感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孤独一波一波地涌上心头。
“茉茉,江总对你蛮好的哦。”在“老大房”吃鲜肉月饼时,小颜说,“上班还捎着你。”
顺路啊,我说。住在江秋月的家里的这个事实,有点让人难以开口。“今天,才挨过批呢,”我笑,朝余小曼努努
嘴,“不信,你问她。”
“骂你了?不至于吧,江总这个人,也就是说话严肃点,对人严厉点。我在步月也呆了两年啊了,没看到她粗声骂过人,除了……”余小曼的
嘴,开始对付面前的月饼。
“什么?”我对江秋月的事情,开始有了更强的好奇心。至于从何时开始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反正,江总对你,挺好的,”余小曼咽下嘴里的食物,半天才憋出话,“你刚来的时候,王经理对我说,江总交代了,你初来乍到,不要给你太大压力……”
显然,关于江秋月的事情,余小曼是在打太极。我识趣地闭了嘴,不再问下去。
晚上十一点,我回去后,打开门,迎接我的,是一片冰凉的
黑暗。江秋月不在家。草草洗漱后,我上床躺下,睁着两眼。
打开手机,一个一个地按字:姐,早点回来……拇指摁向发送键的时候,犹疑片刻,又摁向了取消键。这样的简讯,传得不是时候吧?我的眼前,浮现出江秋月见到陈子建时那一脸的笑容,那两弯小月亮……
江秋月和陈子建,此刻正在某个地方享受良辰美景吧?
打开日记本,又合上。半年来的空白,让我对文字开始生疏起来。每一篇文字,都记录着和小诗的种种。如今读来,竟让我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小诗,你还好吗?
爬起来,打开阳台的玻璃门,又看到了陈子建那辆车,陈子建拥着江秋月,江秋月一动不动。
开门,脱鞋……听着江秋月弄出的细微响动,我躺着没动。江秋月到我房间的时候,我已经侧躺着,闭上了眼睛。
茉茉……江秋月唤我,低下身子。
我嗅到一股酒味儿,江秋月呼吸的气流,弄得我的耳朵痒痒的。我的脸,有些发热,浑身血液有些急促。
睡着了?江秋月见我没有反应,拉过棉被给我盖上,自言自语地说,屁孩儿,被子也不知道盖。
时至今日,回想起江秋月呼我的那声“屁孩儿”,我的心里仍然有暖暖的柔软。这个怜爱的称呼,可以把我心里所有堆砌起来的倔强,顷刻之间瓦解得干干净净。那一刻,我有想要把拥在怀里的冲动。
但是,我没有那样做。我想自己并不是那种能在“万花丛中过”却能“片叶不沾身”的柳下惠,面对诱惑能丝毫不动心,稳如磐石。
只是,江秋月不是我爱的人。至少,在那个时候,我是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