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言情小说网》地址不定期更改!
收藏《言情村www.yanqingcun.com》永久不丢失!
我给江夏拿了睡衣、家居服,洗漱用品,还有我家和车子的备用钥匙,统统给了她一份。她倒是收下了。
我问她:“你为什么不去投靠澜姐?”
江夏说:“你是想让我找个金主?”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那就对了。再说,澜老板有小鲜肉了。”
我先是一愣,后来又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在这个圈子里,有钱的主子找几个小鲜肉是再普通不过的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损她,说:“被人家抛弃了……”
江夏说:“是啊。我才发现我根本混不下去了。”她又叹口气,说,“可我也不能就这么着回去啊。我好歹是要脸的人。”
我就说:“脸是什么玩意?”
江夏笑着点头,说:“你说得对。”
可我始终没有问“你这样留在北京是为了什么”。她不会说,但我知道。
江夏就这样住下了。我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和助理赶飞机去了。走的时候,她还在房间里睡得正香。我没叫醒她,只留两张纸条:“麻烦保持家里的环境整洁。”
我到横店的剧组要拍近1个月的戏,中间没有休息,还有很多大夜戏。冬天又冷,手脚都冻僵了。助理给我递热水袋,暖和了手,我就去找手机。我想看看江夏有没有给我信息。可恨的是,她没有主动给我发一条信息。我问一句,她答一句。我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打开手机里的监控APP,查看家里的动静。
她在阳台上端着电脑写东西,蓬头垢面,真丑死了。我每次看她,她就穿着同样的衣服,保持同样的姿势,如果不是她偶尔晃晃脑袋,扭转扭转胳膊,我还以为监控宕机了。
我于是给她发微信:“你也下楼溜溜弯,跳跳广场舞啊什么的。”
她很久才回我一句:“好不容易有暖气,我不想浪费他们。”
我只能怼她一句:“别死在我家里。”
她回我:“不会用死报答我的恩人。”
我问她:“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她说:“帮你打扫卫生,整理家。等你回来,她崭新如故。”
我也算满意。这样,我们渐渐聊天的次数多起来,频繁起来。我甚至对手机有了更多依赖,早晨起来就会打开手机,打开APP。晚上睡前,也会查看一番。工作期间,也会打开。如果哪一天,她给我主动发一个信息,我会乐上半天。就算那条信息只是:“你家有茶叶吗?”“我能用用打印机吗?不过,挺费纸的。”“我能用你的沐浴液吗?”合着,这么多天住下来,她还没有洗过澡,用过沐浴液?她解释是她从家里带来的用完了。我拟了半天的消息,最后还是发过去:“我以为你想念我身上的味道了。哈哈。”但她,没有回。
我为此哀伤了很久,发誓不和她联系。那失去联系的几天里,我的状态特别不好,被导演骂到狗血淋头。我躲在角落里哭,没有人敢来安慰一句。只听见导演骂骂咧咧说是“猪头演戏都比她生动”。我忍不住回他一句:“你倒是叫个猪头来演演。”这下可完了,他拿着扩音器,放在
嘴边,一字一顿地说:“全体收工,孙道儿留下。”这么冷的天,我脸部的线条好像全部冻结。我还得穿着短裙丝袜走来走去,最后我在他面前崩溃大哭,总算满足了他的心理。他竟然还对我说:“孙道儿,我这是为你好啊。”
我什么都不答他,被助理扶着回酒店。洗了澡,躺在床上,我给江夏打电话。她没有接。我给她打了很多个电话。她终于在12点的时候,给我回了电话。
我说:“江夏,你去哪儿了?”
她说:“我刚去洗澡了。”
我说:“你能来探个班吗?”
她说:“孙道儿…… ”
她半晌说不出话来,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在电话里大骂她“狼心狗肺”,就(言情小说网:www. ㈥㈨㈥㈨xs.cc)挂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江夏竟然来了。她给我打了很多电话,等我收工才看到信息。我从影视城出来,看到在南大门的她。她站在
阴冷的风里,朝我笑着。我走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我说:“你不应该来的。”
她说:“我应该来的。”
我忍住没哭。她扯开话题,说:“门票太贵,要200多。所以,我就不进去了。”
我说:“花200块钱太奢侈。你根本不稀罕遇到什么明星不明星。”
她笑,开车带我去吃饭。我才知道她妈妈家离影视城不过1小时的车程。她还是不忘记提起弥而说:遗憾的是没有带她到家里去转转。我并不指望她带我一起去。可是,她竟然就开着车,带着我去了她长大的小城市——繁华又富庶的小城。然后,找了一家“
鸡毛换糖”的店吃晚饭。
她说这家店的菜,并不怎样。但是外地的朋友来,她总会带他们来这家店。就像到了北京,总有人带她去吃全聚德的烤鸭一样。味道不过如此,吃的就是一张名片。
我多
嘴地问她:“那么,弥而老师来了呢?”
她看着我,说:“我希望弥而老师有一天能来。”
我不想接话,心里的难过也不想掩藏。她看了我几眼,又扯开话题:“什么时候回北京?”
我说:“还有1周。”
她却说:“我不回了。”
我怀疑地看着她。她说:“我昨天晚上改了一晚上的稿子,终于改到满意,交给澜老板了。今天一早就出门,差点在出租车上睡着。拿着机票,分不清ABCDEFG了,空姐好几次叫我查机票,还是弄错了。行李还落在北京机场。我打算明年开春再去。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收留。没有你,我可能真的会死在北京。”
我错愕地看着她,心中的欢乐一点一点掉落。我又回到昨晚的悲伤之中。江夏啊江夏,因为不爱我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我,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和需要吗?
她说:“孙道儿,对不起。”
我笑了笑,说:“没什么对不起的。你走得正好。我家里人也正好去北京,一起过年。我还正烦恼呢。”
这是我年轻时的无知。我应该问她:“你来探班,是为了什么?”
当她问起昨天的事时,我已然没有丁点儿兴趣告诉她我昨天的难过。我只想赶紧吃完这顿饭,带着一地
鸡毛回酒店,希望能在哪儿换点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