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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且弋在的日子里,我和辛弥而很少碰面。即使弥而来看我,他们家庭群里的消息依然不断。我嫌烦,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东西。等我出来的时候,弥而已经走了。她在茶几上给我留了一张纸条:“亲爱的江夏,无论如何,我永远爱你,只爱你。弥而。”我心里一暖,把纸条收起来,接着就给她发了一条消息,约她晚上一起去湖边散步。
我们很久没有好好地走一走,怕遇见熟人,怕被人识破。我这个隐形人,突然变得心浮气躁,想要冲破这层隐身衣,走到阳光下实施我应有的权利,履行我应该的职责。弥而感受到了,她总是小心翼翼地看我,一眼又一眼。
她轻轻地挽住我的手,说:“我在和赵且弋谈离婚了。等我们谈好,就会回到原来的状态。”
“可是,你知道吗?赵且弋和李江之分手了。”我是从李江之那里得到的消息,“李江之说赵且弋说要过正常的生活。”
弥而不说话。我猜到她该是早就知道了。
她说:“赵且弋都告诉我了。他还跟我说……他不想离婚。”
我看着弥而平静的样子,突然觉得我们之间已经越拉越远,曾经细小的裂缝变成难以逾越的鸿沟。我不知道说什么,就拿出烟来抽。
弥而看着我,说:“我不会同意,跟他谈了很久。他提了一个条件。”
我问:“什么条件?”
她看着我,轻声地说:“给他生个孩子。”
“他做梦!”我吼了一声,“我要去找他!”
弥而说:“他绝不会想伤害我。他就是想和我有一个孩子,人工受孕的那种。只要孩子生下来,他就会同意离婚。“
我瞪大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好像眼前这个人并非我认识的弥而。显然,她在内心深处已经同意他的条件。还需要我说什么反对的话?弥而的这个决定,深深地伤害了我。我半天说不出话来,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这是我小半生来听过最残酷的宣告,不见锋刃,皮腐肉败。
她走过来要抱我,我推开她,
她又说:“江夏,以后我还能再替你生一个。”
我笑了,说:“我可以自己生的。”
弥而哭了,说:“你是想和我分手吗?”
我看着她,点了一下头。
弥而哭出声音来,说:“我这么艰难地答应他,就是为了和他离婚,然后我们可以在一起。我觉得只要我们之间没有问题,我爱你,你也爱我,那么我不会同意分手。”
我说:“谁要你同意?就像你决定和赵且弋有个孩子,要我的同意了吗?”
弥而说:“反正我不同意,除非你说你不爱我了。”
我看着她,脑子里冒过孙道儿的脸。我丢掉了烟蒂,长长地叹息,最后对她说:“我不爱你了,是真的……”
弥而什么都说不出来,只靠在栏杆上,放声大哭。我从未见过那样子的弥而,我并不愿意去伤害她,但还是伤害了。我能做什么,让她变得不那么痛苦。唯一可以说的就是——我们不分了。
弥而说:“你爱上了别人,想和别人在一起。然后呢?”
激情过后,我们的生活又陷入纷争与吵闹之中。如果每一个爱情的结局是都是这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享受她,而不是排斥她。
弥而说:“你收回你刚才的话,只要向我说一声对不起,我可以立刻原谅你。”
她说着,抹掉眼泪,看着我,好像我又变成那个犯错的人。我说:“弥而,你处理完毕与赵且弋的事再说吧。如果你觉得有困难,我愿意和你一起去面对赵且弋。”
弥而不说话。我对她说:“你这么想给他生孩子,那么就去吧。”
弥而拽住我的衣角,看着我。她从来没有悲伤地看着我,然后低下头,说:“江夏,你一定要原谅我。”
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坏念头,但是又觉得不可能。可是,我幻听似的听见弥而对我说:“我已经怀上了。”
我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她抬起头,说:“是真的。我不想骗你。”
我看着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不想问她孩子是怎么怀上的,太难堪了。她是,我也是。她并不愿意多说,那一定是最难堪的结果。
我对她说:“滚。”
她不肯松手,说:“我爱的是你。”
我说:“辛弥而,我谢谢你。”
我扯不开她的手,就把她拖到车上,然后开车带她回家,送到他们的新家。弥而不愿意下车。我对她说:“[ẆẆẅ.ẎaṅQḯṉgḈṳn.ḉṎṂ]辛弥而,我求求你。”
弥而说:“我原本打算偷偷去处理掉。可是,我不愿意骗你。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坦诚一点。”
我看着她,说:“你实现了你的坦诚,让我备受煎熬。我该怎么办?假装和你继续在一起吗?我做不到。”
弥而说:“这是一个生命。她没有错,我想留下她。”
我说:“我同意。但是我不能接受。”
弥而说:“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我告诉你,也等着你处理。如果你还爱我,愿意接受我们,我会等你。”
我说:“辛弥而,谢谢你。”
我把她赶下车子,就开车回家。辛弥而给我发了长长的信息,每读一个字,都像刻在我心里。我把她当作她与我的诀别,然后删除。我一夜未睡,闭着眼睛,捋完我与她走过的这一路。我曾对她的狂热与痴迷,回忆她征服我时的心动。我问自己如果那个时候她怀上赵且弋的孩子,我还愿意跟她一起吗?我一定会愿意的,尽管会伤心。我记得带她去爬玉龙雪山,弥而因为缺氧上不去了。我就带着她下山,结果她昏昏沉沉的。我给她找了位置坐下,又去买氧气瓶给她。下山的车上,她靠在我身上昏昏欲睡,我不断地跟她说:“别睡,别睡,到了山下就好了。”我曾想过如果她真的去了,我也绝不会苟活的。我爱她,曾超越我的生命。可是,现在呢?是我对她的占有欲超越了我对她的爱吧?还是我真的不爱她了?
想到这,我难以承受人性的无耻与悲哀。到底有没有两个人,可以永远保持初心,热烈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