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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神思有些恍惚,有些像白日梦,那一刻黎耀明心里或许只是将我当做挡箭牌,亦或一只宠物,我听说他家里养了一条宠物狗,一条很听话的大金毛,温驯的性格,向来逆来顺受,怕是与我一样。所以黎耀明才会毫无顾忌地将我搂进怀里。
黎耀明比我高一拳头,他嘴里呼出的热气扑在我耳际,气息如虹,带着浓浓的香醇酒气,融化了我的心。我心慌意乱扭头看他,他问我看什么。
“老板会不高兴。”我红着脸说。
“管他呢,他今天快把哥气死了。”他是对我说这话的,但他火辣辣的眼睛却是挑衅地望着旁边的朱晓天,我知道,他对我做的一切,其实是做给朱老板看的。
“肥崽,过来。”朱晓天对他嗤之以鼻,伸手就来拽我的胳膊,“他脾气很臭的,小心熏着你。”
“黎大哥不放我。”我佯装委屈哀号。
黎耀明显然是在跟朱老板置气,两只大手从前胸有力地箍着我肥胖的身体,不放我走。两人拉拉扯扯,我大屁股顶到的胖大器物就硬了,我的身体瞬间僵直不动。那晚的情形浮现脑海,一时怦然心动。
黎耀明竟然毫无察觉?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还有那晚的事他难道就没怀疑过?还是明明已经想到是我,却不向我点破?他应该属于那种用下半身解决问题的男人,你情我愿的事,就没有什么大不了。他借势又玩笑着向我后面顶了几下,“荣荣,你身上喷香水啦?这么香。”
“是洗衣液,熏衣草的味道。”我喉咙里有些发紧,身上火烧火燎燥热。
“熏衣草还有香味啊?看来是哥孤陋寡闻了。”他把头埋在我脖颈,用下巴上的粗壮胡茬蹭我的脸,笑着问我,“小何,你说实话,是你老板好,还是你黎大哥好?”
“都好。”
“什么叫都好啊?鬼精灵。当初可是哥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哥是喜欢你呢。你今年多大来着?”
“二十一。”我身子一哆嗦,他问我年龄干嘛?
“哥比你整整大了一轮,你没觉得是天意么?”
我心想坏了,黎耀明今晚应当喝大了,说话才这么不靠谱。竟是将他的老情人晾到一边,朱晓天肯定要被他气死。
“老板,黎大哥有点醉了,咱把他扶进包间吧。”见朱老板脸上阴云密布,我顿感不妙。
“他这是装的,别上他当。”朱老板盯了黎耀明一眼,恨恨说。
“对,我就是装的,你这下满意啦?”
“我满意得很,谢谢你心怀慈悲,送我这么大一个礼包。”他说话有些醋意。
“不客气,礼轻情义重。”黎耀明不甘示弱道。我心里莫名疼了一下。
“无聊。”朱晓天掐灭烟头丢进垃圾桶里,起身就走,“肥崽,咱们回去唱歌,不管他。”
望着他义无返顾的潇洒背影,我悄悄说了声,“黎大哥,我们回去吧。”
然后黎耀明松开手,而我只能机械地迈开步子,默默地跟在老板身后。我什么也不能做,自始至终,自己不过是他俩任性顽闹时利用的一个道具,何宝荣,你还是清醒些吧。
回到包厢没过多久,他俩就和好如初,黎耀明像个淘气大男孩一样,对着情人扮着鬼脸,装疯卖傻,软硬兼施哄着朱晓天。而我重又做回了自己。
窗台前的那段小插曲,便成为我心上永难抹去的夏日回忆。
我的《千纸鹤》唱得很投入,我的嗓音清亮淳净,上天虽然没有给我一张阳光帅气的漂亮脸蛋,却给了我一副好嗓子,我应当知足。
再后来,我又唱了那首《不想想你》。不想想你,作为今晚最后的压轴曲目,自然是容姐安排的。
“你是夜里星光,散落在我肩膀,可是你心中的梦想,为谁闪亮……不想想你,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不敢想你,害怕思念会变成回忆,在我手心里,写你名字……”
我唱这歌的时候很多人都站起了身,一起跟着节奏拍巴掌。我没有再去注意黎耀明,因为我清楚,和好的他俩今晚肯定要睡在一起。不管朱晓天生活中有多少露水情人,然而在黎耀明心里,他都是最好的。而我,什么都不是。
最后一个离开蓝天K吧,望着朱晓天由黎耀明护着钻进小轿车,然后扬长而去。
我心如止水,一动不动寂然望着,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声,“黎耀明,希望你天天快乐。”
已是凌晨一点钟,城里忙碌的人们都睡了吧?天堂角古色古香的墙垣店铺泛着柔和的光芒,街边挂着一排排火红的大灯笼,隐在暗夜的绿叶间,担忧地望着我。
徒步来到一座拱形的石桥上,随意坐下来。抬头望向幽蓝的夜空,听着耳畔传来的潺潺流水声,我想,黎耀明现在在洗澡,还是在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共进烛光晚餐?亦或鸳鸯浴?
我像个瘾君子似的笑起来,我觉得自己很可笑,今晚简直是太傻了,竟然疯狂到想将黎耀明从朱晓天身边抢过来。还好没有酿成大错,否则,可能从此真的会失去他了。
何宝荣,你给我记住喽,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失去理智,没人心疼你,你更得好好爱惜自己。爷爷奶奶还有爸妈都在天上看着你呢,你千万不要让他们难过。你还小,将来会找到一个懂得珍惜你的男人,只要你心存善念,不去伤害别人,相信上天会赐你一段美好的姻缘。
我心里反复对自己说着,然后站起身,往月光下的员工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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