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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要不然……我和她离婚吧!”我低下头,小声地说着。
“真的过不下去了吗?你要是和她离了婚,你去哪里?”张师傅也是小声地问我。
“和她离婚之后,我……你要我吗?”我本不想问张师傅这句话,但我觉得现在都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就没有必要在隐藏自己心中的想法了。
张师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问我:“林啊,叔不是想打击你的想法,而是叔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你现在到底是在为谁而活?你想想,你和小晴离婚了,她会怎么办?你们两个人的财产也会平分。当然,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你要怎么向家里人交待,怎么向岳父母交待。还有啊,如果你们两个人离婚了,你就真的能住过来吗?我倒是没什么,都是个老头儿了,你呢,你还年轻,如果让大家知道,知道咱们两个是一对儿,你会不会还会继续烦恼下去呢?叔和你说这些,其实就是想知道这些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想好,更有没有解决办法!”
张师傅对我说的这些话,我每个字都记在了心里。但是目前的我是极其混乱的,我也理不清这些事情的头绪,我想张师傅帮我,帮我做个决定,和我一起去渡过这样的难关。
“叔,这些事情……能不能不去想。我就想和你一起……走!”我对张师傅说。
张师傅笑了一下,说:“别傻了,你又不是孩子了,可不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妻子不要了,你不是还有爹娘吗?爹娘还能不要?问题肯定会有,而且也不会太简单,但是只要咱们想好怎么去解决,未来的大门还是敞开的。没事儿的,林啊,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叔都会支持你。哪怕咱们一起公开咱们之间的关系,都没事儿的。”
听了张师傅的话,我轻轻抱住了张师傅。这不是以前了,要是以前,我一定会激动地不得了,然后狠狠抱住张师傅,又亲又吻。但是现在不同了,我突然发现所谓的“责任”二字是什么东西了,也知道这东西的重量了。张师傅说得没错,私奔这样的事情,只会出现在小说里面,我是一个男人了,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现在还去做什么私奔,那真的是不成熟。不过,我也不用怕什么。张师傅说了,他会一直陪着我,那就证明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那……我还得用几天时间,来想想怎么去做这些事情。等这些都想好了,我就可以和妻子挑明说这些了。”我趴在张师傅的耳边说着。
张师傅点了点头,说:“如果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你对小晴一定要客气一些,而且要讲明之间的利害关系。我相信小晴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她不会抓着你不放的,因为她也是需要幸福的人。”
这次和张师傅谈完后,我觉得浑身都舒服多了。有时候感情的力量就是这么强大,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但是起到的作用却是很多事情都不能比的。张师傅现在就是我的救星,我也一直都认为,这是老天送给我的礼物。
晚上回家,发现妻子竟然不在。第一时间,觉得空气都清爽了。妻子不在家,这是多好的一件事儿啊。我在屋子里好好走了一圈,想着之前她在家的时候,仿佛哪里都是禁区。
正想着,门开了,妻子一脸的疲惫进了屋子。我见她这幅摸样,故意调高语调,问她:“比我回来得还晚?”
“对呀,我也得找工作养活自己啊,万一那天某些人的钱都跑到了小三儿的兜里,我岂不是得饿死?”妻子说完,还故意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本来我不想生气,但是被她这么一笑,我彻底怒了。我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问她:“你刚才说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
妻子见我生气了,压根儿就没搭理我。她还是自顾自地忙碌着,看都没看我一眼。我跟着她来到卧室,站在她身后问她:“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你到底什么意思?”
妻子不再做别的了,而是缓缓地转过身体,她平静地看着我,说:“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在装傻呢?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你都不知道吗?而且我跟你讲,你的所作所为我都证实过了,要是没有证据,我是不会诬赖你的!”
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表明了态度,听她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向我想象中的方向发展了。
听她这么说了,我竟然觉得轻松了不少。我找了个地方坐下,心平气和地问她:“我不知道你发现什么了,但是你这么说了,我倒是想听听,你到底想怎么样?”
妻子“哼”了一声,说:“我不想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孩子都没了,这都不好说是不是某些人故意的!”
“你他妈放屁!”听她这么说,刚坐下的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信不信我……”
“你想怎么样?你说啊!有本事你杀了我,就像杀了我儿子一样,杀了我啊!”妻子终于也开始咆哮起来。
“孩子!孩子!你以为我不想要孩子吗?就算是我不想要,我爸还想抱孙子呢!”我对妻子大吼着。
“那你关心过孩子吗?从我开始怀孕的那天起,你的心里有过孩子吗?”妻子说到这里,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怎么不关心了,我不但关心孩子,我还关心你了!”我说。
“你关心我了?我嫁给你之后,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妻子咄咄逼人地问着我。
“我……这也不能怪我啊,当时咱们俩结婚,你也是同意了的,既然你不爱我,也知道我不爱你,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我!”见妻子哭了,我说话的音量降了下来。
“你以为我不想过得幸福吗?你以为我不想像其他女人一样过日子吗?可是,你爱过我吗?”妻子还在大喊着。
“你爱过我吗?”我也对着妻子大叫。
“我不爱你会和你结婚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妻子说到这里,已经是歇斯底里的状态了。而我,在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被她的话语给震住了。
“五年了,我们在一起五年了,我一直都认为,只要听你的,顺从你的意识,你就会喜欢我,可结果呢?却换来这样的结果。这五年,我一直都在跟你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我抱怨过吗?你记得咱们俩结婚的日子吗?你记得我的生日吗?你知道我的公司地址在哪儿吗?你知道我多高多重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根本就没在乎过我!”妻子一边哭着一边对我大叫着。
听着她的诉说,我突然觉得我们都是可怜的人。难道这就是嫁给一个同志的结果吗?为什么当初我要和她结婚呢?那时候她就像个木头,我以为她没有感情,所以我认为我们两个人会假装一路走到白头偕老。但是呢,我竟然不知道她爱我爱得这样深。
“我早就知道你在外面有人了,而且就是一年前,但是我没有放弃,我一直想要个孩子。我知道,只要咱们俩有了孩子,那你就会回来。而且我也一直都在为你做着改变。可现在孩子没了,孩子没有了,你让我怎么办?”妻子说完这些,蹲在地上哭着。
此时的我傻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妻子,本来我还想挑明我和张师傅的关系的,但是到了现在,我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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