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远确定了参加台湾导演冯岳即将在纽约开拍的电影【雨霖铃】的演出。
冯岳看过郑思远演出的电影,虽然认为郑思远是个天才的演员,但是并不确定郑思远是否适合出演【雨霖铃】的角色。
直到见到了郑思远本人,冯岳的眼睛才亮了起来。
在【血染的誓言】和【回家】里面看到的郑思远,全部都是悲情的、苦难的演出,这让冯岳无法搞清郑思远是否能够演出【雨霖铃】里面的帅气倜傥的男主角。
但是与郑思远见面之后,冯岳才发现郑思远和他演过的电影里的角色完全不是一回事。
冯导的这部电影,有很多镜头需要在大陆拍摄,但是目前还没有最后得到大陆主管部门的拍摄许可,正在斡旋中。
在曼哈顿第七街的咖啡馆里,冯导和郑思远、李玉良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边。
夜色把斑驳的光幕洒在窗外,李玉良若有所思的注视着郑思远。
李玉良:“思远,如果回到国内拍戏,签证也许比较费周折。你自己想到解决的办法吗?”
郑思远:“我也不清楚电影学会那帮老头会不会帮我。他们还不知道冯导的电影要去大陆拍摄呢。”
冯岳:“这种事,电影学会那些老头无权过问的,找他们没用。”
李玉良:“这样吧,还是我来想办法,思远的父母还在大陆,我想法给办一个回国探亲的签证,应该就可以了。不过,申请的时候,你得说你妈生病了才可以。”
郑思远:“啊?不用这样吧?这也……”
李玉良:“只能这样。”
窗外曼哈顿街区的霓虹在你死我活的闪耀,那些匆匆穿过街头的红男绿女,让郑思远感到是如此陌生而遥远。
从进入自己的中学时代,直到现在,郑思远突然觉得今天是自己第一次感到对母亲宋春梅的思念。
自从文革结束,母亲和父亲郑安林的婚姻走向崩溃,对于郑思远来说,母亲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从一个忍辱负重独立担当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十分强大而不再为情所困的女强人。
当宋春梅作为一个名气日震的女作家,渐渐走到国内文坛的巅峰时,郑思远却觉得,自己和母亲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了。
郑思远曾以为,自己和义父沈自雄的关系,可能会被母亲认真的过问。甚至,他也暗暗的等待或者希望母亲过问他和沈自雄的关系。
可是,母亲从未直接提及郑思远和摄影师的事情,甚至也没有对郑思远做任何劝告和提醒。
然而,郑思远凭着直觉,认为母亲应该很清楚他和摄影师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母亲好像总是得体而含蓄的回避着这件事。
在得知郑思远可能留洋出国的消息后,郑思远本来还以为母亲这次可能会阻止或者难过,可是仍然还是出乎郑思远的预料,宋春梅并没有表示反对,甚至连难过和担心都没有。
宋春梅明确的表示了支持郑思远出国。
这并没有让郑思远感到开心,而是让郑思远觉得母亲的麻木不仁和无情。
午夜时分,郑思远和李玉良,躺在李玉良舒适的小公寓的床上。
李玉良:“思远,你在这里的学费是怎么解决的?”
郑思远:“我有奖学金的,而且足够我应付这里的开销。”
李玉良轻轻把郑思远结实光滑的胴体搂在身前,在郑思远柔润的玉唇上面吻了一下。
李玉良:“宝贝,是不是很希望马上回国见到你的干爹?”
郑思远突然用力的在李玉良的脸上咬了一下,一只手伸在毯子下面,狠狠的捏了一把老爷子的两只肉球。
两人在小睡了一会之后,本来李玉良此刻还有些困倦,可是被郑思远连咬带捏,李玉良没有了睡意,全身的血脉又亢奋了起来。
他一把拉掉了毯子,灵活有力的舌头从郑思远的胸肌一直吻下去,滑落在郑思远的坚硬区域。
李玉良的两只充满热量的玉掌,游移在郑思远起伏不已的腹部和屁股,让郑思远感到无法抗拒这种魔幻般的抚摸。
郑思远喘息着,突然坐了起来,挣扎着抓住了李玉良的手。
李玉良感觉到郑思远的手在颤抖。
郑思远:“老头,你是不是在嫉妒我的干爹?”
李玉良的脸色在幽微的夜光中瞬间变得苍白,只是郑思远并没有看到李玉良的脸色。
李玉良:“唉,我当然很嫉妒你的干爹。我是一把年纪的老人了,怎么会不懂人与人的真情呢?我能感觉到,其实你人在美国,但是每天心里都在牵挂你的干爹,你对你的干爹,跟你对我的关系不同。唉,我怎么会看不出呢?”
郑思远:“怎么?难道我不是很喜欢你的吗?”
李玉良:“唉,孩子,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我又不傻,我会不知道吗?”
李玉良倚在床头,将郑思远揽在自己的胸前。
郑思远:“那么,这有什么不同?”
李玉良:“我知道你喜欢我,甚至是很喜欢,可是你喜欢的是我的身体,或者,也会喜欢我的生活习惯和性格。可是,你对你的干爹,应该就不只是这些了。因为我也经历过你和你干爹那样的感情。当你和你干爹在一起的时候,我想,对你们两人来说,生理的欲望这并不是重要的事。你们之间的感情,包含了一种特殊复杂的父子之情,但是这种特殊的父子之情,和普通的父子情又有很大的不同。你说,是吗?”
郑思远,终于哭了。
他的泪水缓缓的滴落在李玉良结实丰厚的胸膛。
李玉良一动也不动的倚着床头,轻轻闭上了眼睛,任凭郑思远愈渐汹涌的泪水弥漫在他的平滑温暖的胸肌和肚子上,任凭郑思远耸动的双肩和颤抖的圆润的双臀无法遏制的肆虐在他的整个赤裸的躯体上。
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李玉良,终于还是没有挺住自己被郑思远刺激到难以忍受的情绪。他的泪水慢慢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越来越不能遏制的滑落了下来,直到老泪纵横,打湿了郑思远的发丝。
在这一刻,在这个远离自己祖国的异域的幽暗房间里,两个分别经受了生离和死别的青年和老者,突然之间再也无法忍受一直以来那深深的伤痛和孤独,他们把自己的一直隐藏的灵魂袒露在了对方的眼前,用泪水和肉体向对方索取这片刻的慰藉和呵护。
“哭吧,孩子,哭吧……唉……”
李玉良随手抓过一方枕巾,擦拭了一遍郑思远的脸颊和眼睛。
郑思远的胸口似乎还在颤抖,可是他的手把李玉良的身体抱得更紧,似乎他抱住的就是汪洋中的一条船,只要松开,这条船就会离他而去,把他遗弃在望不见尽头的大海中。
一直到窗外突然响起了雷声,闪电从夜空中骤然划过,零落的雨滴叮叮咚咚的敲打在楼墙上,郑思远才终于平息了自己的哭泣,伏在李玉良的怀里安静了下来。
李玉良轻轻抚平郑思远前额一缕散乱的发丝,轻轻把自己长长的手指滑过郑思远湿润的脸颊。
他健壮有力的双臂抱住郑思远的身体,他那散发着清爽气息的嘴,舒缓轻柔的亲吻着郑思远的嘴角和下颔。
他的生命之根在骚动,正渐渐变得壮大和结实。
他翻转身体,把郑思远舒适的放在床单上,他润泽的宽阔的嘴唇,滚过郑思远的整个胸肌小腹腿侧和双脚。
窗外,还在传来雷声,夜雨,正带着迅疾的闪电,不由分说的密密的唰唰的扑向曼哈顿七街的每扇窗棂。
而就在此刻,在地球的另一边,在阳光普照的北京,另一个在孤独中苦苦挣扎的男子,开始了他的电影导演生涯。
女作家张洁的小说【爱,是不能忘记的】发表之后,在全国的知识分子圈子里,引发了强烈的巨大的反响。
这并不是一部长篇大作,也不是一个通俗流行的小说。
这是一篇伤痕文学系列的爱情悲剧作品,也是一篇写给知识分子看的文革反思小说。这个小说让沈自雄感动的流下了泪水,他决定放弃本来准备拍摄的另一个剧本,改变拍摄【爱是不能忘记的】。
在女作家张洁的家里,沈自雄惴惴不安的坐在沙发上,两手紧张的握在一起。
张洁:“沈导演,剧本我已经看过,比我的小说增加了不少内容,但是故事还是感觉不错。你把那个女作家的丈夫改成了文革的实权人物,这可能是因为电影的戏剧冲突需要吧?是吗?”
沈自雄:“张老师,剧本做了改动,确实是因为增加一些故事的情节冲突,但是我来还是想要听听您的意见。”
张洁:“唉,那你也不用这么忐忑不安哦!呵呵,其实你们改完的故事我还是很喜欢的。就按照你的剧本拍吧。”
沈自雄:“那我就放心了,很感谢。”
张洁:“沈导,我听说了你离婚的事,是不是这段经历让你选择了拍我这个小说?”
沈自雄:“真的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也说不清楚,总之读到你这个小说,我真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沉思了很久很久。”
张洁:“我和叶阳,其实也都很熟,因为她也算个很好的文学编辑,我们也打过很多交道。但是,感情的事,只要是出于真情,发于本心,并没有对错的。我和宋春梅既是同行,也是很好的朋友,她对你,真的并没有怨恨。虽然她没有谈过对这件事的具体看法,但是我能看出,你作为她儿子的干爹,她半点没有恨你。你好像不很了解宋春梅,其实她是个绝对的宿命论者,对一切看得很开。我也不多说了,我是个作家,我认为任何真心的相爱,都是宝贵的。好了,希望看到你的电影成功。”
沈自雄带着感动、带着泪水,离开了张洁的家。可是,对于郑思远的思念,仍然让他感觉到难以释怀的疼痛和孤独。
他在痛苦中渴望着郑思远归来的日子,他在日日夜夜的寂寞中幻想着与郑思远重逢的情景。直到此刻,他才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郑思远已经成为他生命的真正重要的一部分,而且已经是再也无法舍弃的一部分。
可是,他为此感到忐忑,感到惊慌和忧虑。
因为,毕竟郑思远是个如此年轻俊美的男儿,在远渡重洋之后,或许,很快就会不甘寂寞,找到自己的新欢,甚至,结识另外一个有情有义的干爹。
然而,沈自雄无法料到的是另外一件事。
郑思远的心理学老师很快就发现了郑思远匪夷所思的记忆力。
对于郑思远来说,自己特殊的记忆力早已经是件习以为常的事,但是对于一个慧眼识人的智者来说,郑思远异乎寻常的记忆力,那根本就是一座令人激动和惊骇的金矿了。
这个教授心理学的美国人叫约瑟夫,是大导演弗朗西斯科波拉的哥哥。
郑思远进入纽约电影学院之后,按照惯例,所有任课老师都会逐个了解新入学学生的基本经历。
约瑟夫当然没有例外的注意到了郑思远是来自中国的一个电影明星,而且他设法找到了郑思远演过的电影的资料。
之后在他授课的过程中,他显然不由自主的特意留意了郑思远的表现和个性。
几个月过来,经过了多次的多角度的观察考证,约瑟夫终于发现了郑思远不可思议的超级记忆力。
约瑟夫和学院方进行了正式的沟通,计划对郑思远做一次严格正规的测试。
其实,在学院的选修课里面,有一科郑思远十分酷爱的历史课。
而约瑟夫除了是一个心理学的大师,还是一个义无反顾的历史迷。
约瑟夫发现郑思远对历史课的兴趣,是因为在学院图书馆的一次偶遇。
约瑟夫,算是一个狂热的历史爱好者,而他最痴迷的,正是中国古代和近代史。
那一次约瑟夫在学院图书馆查找中国宋史资料时,发现郑思远正在专注的阅读一本英文版的欧洲哲学史。
约瑟夫感到十分的惊讶,按照郑思远进入学院的时间,如果他现在可以阅读英文原版的欧洲哲学史,那就说明已经对英语的词汇和句式掌握到了多么惊人的程度。
约瑟夫一直等到郑思远离开图书馆,跟随在郑思远的身后,在郑思远准备走出学院大门时,追上了他。
郑思远:“哦,约瑟夫先生,我好像刚刚在图书馆见到您,您要出去?”
约瑟夫:“哦,不,郑先生,我是特意找您的。”
郑思远:“哦?约瑟夫先生,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约瑟夫:“喔,不,我只是看到您在阅读欧洲哲学史,我很惊讶您的英文已经掌握的这么熟练。您在国内学过很久的英文?”
郑思远:“啊,不是的,可能我的记忆力比普通人要好一些。我在国内的时候,用了比较短的时间,差不多把英语的对话和单词记忆的差不多了。来到美国这几个月,在这样一个英语环境,我确实很快就把英语掌握的比较熟练了。”
约瑟夫:“喔!郑先生,我想知道您的记忆力相比普通人要超过多少?你已经知道我是你的心理学老师,当然研究人的记忆力是我的专业和兴趣了。”
郑思远:“约瑟夫先生,如果您让我说实话,我只能告诉你,比如您手里拿的这本书,我差不多用十天的时间,就可以一字不错的背下来了。”
约瑟夫:“喔!不!不!这不可能!不!我无法相信您的话是真的!”
郑思远:“约瑟夫先生,其实我自己也很不明白,我在国内的时候,就是一个记忆超人,只是我很少去显露自己的这种特殊古怪的能力而已。”
约瑟夫:“喔!不!郑先生,我想向学院申请,对您做一次测试,您会同意吗?”
郑思远:“约瑟夫先生,完全没问题的。我肯定会接受测试。”
从来到美国,郑思远感到第一次产生了想要表现自己和证明自己的欲望,这一瞬间,郑思远觉得自己需要证明自己来到美国的意义。
约瑟夫:“喔!这太棒了!郑先生,也许我们将在你身上看到奇迹!这太美妙了!我会很快安排的。”
郑思远:“约瑟夫先生,我有一个请求。”
约瑟夫:“喔,您请说。”
郑思远:“如果我通过了你们的测试,我希望学院可以帮我一个忙。”
约瑟夫:“喔,您请说,没有问题,只要您通过测试,应该可以的。是什么事?”
郑思远:“先生,我答应了台湾一个导演的邀约,可能要参演他的一部电影,这部电影需要去中国拍摄,我需要拿到往返的签证的。”约瑟夫:“喔!这太巧了,没有问题的,我可以办到。我的弟弟就是好莱坞的导演科波拉,他在演员工会很有办法。只要你通过测试,我会向他推荐你演过的电影,他会有办法让你加入演员工会,之后就可以拿到你往返中国的签证了。”
郑思远:“啊!?科波拉?你是弗朗西斯科波拉的哥哥!?”
约瑟夫:“呵呵,是啊,我就是科波拉的亲哥哥喔!”
郑思远:“喔!这太不可思议了!好了,约瑟夫先生,我等待您安排测试。”
约瑟夫:“哦!这太棒了,太美妙了!郑,我太高兴了!”
约瑟夫兴奋的抱住了郑思远,眼睛放射着明亮而发蓝的光辉。
郑思远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一个白人,这么近的看着一双白人的眼睛,这双眼睛的色彩让他想起蓝宝石。
而此刻的郑思远,在约瑟夫的眼里,已经不只是蓝宝石,而可能很快就要成为一颗稀有的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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