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师傅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便起来准备去拿货了。昨天已经和出货方说好,所以今天王林并没有陪同。其实我也不想让他在我身边,我总觉得这个人现在变得阴阳怪气的,喜欢弄些神神秘秘的感觉。
张师傅还想往常一样,高高兴兴地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位看他,觉得他精神不错。我笑,问张师傅:“今天精神不错啊!”
张师傅听了后也笑笑,说:“可能和天气有关吧,今天天气也很好啊。”
今天天气是很好,风和日丽的,想着一会儿取完货之后,我们两个还要继续在上海转悠几天,心里就有种按捺不住的喜悦。王林以为我们今天就回去,他能不能和王汉生说这件事儿呢?也无所谓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反正我们两个按照原计划,又没有耽搁。所以什么时候回去,都是我自己说了算的。
开车在上海的街道上绕来绕去,一边欣赏着窗外的美景,一边留意着身边的爱人。张师傅发现我时不时地会看他一眼,对我说:“我说你啊,有啥话就说呗,干啥老是这样看着我啊?”
“看你好看呗,叔,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我夸张地说着。
“好看?现在都什么岁数了,已经不是好看就有人喜欢的时候了。”张师傅笑了下,说。
“没呀,觉得你是越老越有神韵。”我说着。
“呵呵,都说女人的保质期短,说什么过了三十,就人老珠黄没人要了。依我看啊,男人的保质期更短。男人只有在十七八岁到二十五岁的时候,才会有女人真心喜欢你。等你一过了二十五,人家再看你,看得都是你的事业。”张师傅总结着。
“叔,很精辟啊!”我不禁感叹着。
“呵呵,所以说啊,我就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是!”张师傅笑了笑。
“你怎么总那么多自嘲的精神呢?”我斜着眼睛看着张师傅。
张师傅没有说话,继续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我摇了摇头,看了看外面,我们似乎马上就要到了。
取完货之后,我们两个一时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好了。我想随便走走,但不清楚在上海,怎么走才算是随便走走。以前带老婆上街,也总是她想去购物,然后我不情愿地跟着。现在我和张师傅两个大老爷们在街上溜达,总是觉得不妥。想了想,我问张师傅:“叔,要不咱们俩去看看电影吧?”
张师傅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说:“也行,在公司的时候,没时间看电影,即使有时间,也都是一个人偷偷地溜进影厅,默默地看一会儿。其实叔也想和你一起去看看电影,但是公司里人多嘴杂。现在好了,有了时间,你就陪着叔去看看吧。”
突然间我觉得挺可笑的,像我这样经营影院的人,竟然要在外地才能看爽一个电影。
来到电影院,张师傅看了看电影的拍片和时间,对我说:“好像都不怎么好看!”
我看了眼,然后对张师傅说:“你还真的是来看电影的啊?”
听了我的话,张师傅先是怔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说:“能挑个好看的电影不更好嘛!”
我笑,笑他的可爱。张师傅现在越来越适应和我之间的默契了,一个眼神一个语气,他都能明白更深层次的意思。
进了影院,我根本没有看电影的心思。倒是张师傅,被电影逗得嘻嘻哈哈。影院虽然很黑,但我还是能看见张师傅被电影映出来的笑脸。有个这样的人在身边,真的很美啊!我伸出手,握住了张师傅放在椅子把手上的手。张师傅动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继续看电影了。
晚上吃了晚饭,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在马路上走着。两个人走得很轻松,也很开心。张师傅似乎一直都没有从电影中走出来,一路上跟我说个不停。
“叔,你多少年没看电影了?”我嘲笑着张师傅。
“电影倒是总看啊,在公司的时候就会去蹭电影看。但和自己喜欢的人看电影,呵呵,有好多年没有过了。张师傅感叹着说道。
“除了我,你还有喜欢过谁啊?”我问张师傅。
张师傅斜着眼睛瞅了瞅我,说:“除了你啊,那可多了,数不过来!”
我一听,急了,虽然知道张师傅说得有可能是玩笑话,但听起来还是很让人心里不舒服的。“叔,你不带这样的啊,心口不一!”
“谁心口不一了,我说得是实话,除了你啊,我喜欢过的,还有我哥、我姐、我妈、我爸、我……”张师傅开始数着。
我赶紧打断他,说:“哎呀,你就逗我,这些不是一会儿事儿的。”
张师傅笑了笑,说:“怎么不是一会儿事儿啊,你在我心里啊,就是个儿子,和家里人有啥区别?”
我心想,张师傅果然还是想认我做干儿子啊!难道在他心里,我不是爱人,只是一个晚辈?不过,这有能怎样呢?我们都坦白了,都做过了,两个人也都接受对方了。我也是当他做我最亲的长辈啊,他认我做儿子,有啥不好的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又有些担心,担心张师傅是不是曾经有过儿子呢?要是如此,我就是一个替身啊?
“叔,你是不是有儿子啊?”我问张师傅。
“嗯?儿子?有啊,不就是你小子嘛!”张师傅逗着我。
“不是啊,我是说真的,你是不是除了舒雅,还有个儿子?”我问张师傅。
张师傅摇了摇头,说:“没了,就舒雅一个女儿,当时计划生育,哪敢要那么多!”
想想也是,张师傅并不像一个重男轻女的父亲。听他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张师傅并没有其他的儿子,如此一来,我真的就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今天和张师傅换了个地方住,因为怕遇见王林他们,所以我觉得还是避开为好。这次和张师傅去宾馆开房,依旧像以前一样,开了间大床房,然后打算着两个人盖着一个被子!
天热,张师傅出了不少汗。我对张师傅说:“要不要晚上把空调都开大些?”
“行,随你吧,但是整晚开空调,会不会难受啊?”张师傅说。
“前几晚都是这么睡的啊,也不都好好的吗?”我说。
“前几晚都是中央空调,直吹不到的。今天这个不一样,是直吹的。”张师傅指着墙上的空调说道。
直吹,的确不好。“要不,咱们换个地方住?”我问张师傅。
“行了吧,不够折腾的,都开了房间了,还想着换?”张师傅白了我一眼,开始脱衣服。
“咋了,叔,是不是热了?”一见张师傅开始脱衣服,我就热血沸腾。
“是啊,浑身都腻了,想去洗个澡。”张师傅一边脱衣服,一边对我说。
“我想和你一起洗!”我满脸的兴奋。
张师傅摇了摇头,说:“不行,洗澡只能一个人一个人洗。你在这里好好等我,一会儿等我洗完了,你再洗!”
“为啥呀?”我很是不满意,这里的洗手间很大的。
“没有什么为什么,听话,不然叔生气了!”张师傅说完,已经脱光了身子。看着他那个我看了一百遍都不会厌倦的身体,我轻轻地躺在了床上。今夜,我们是不是不用太在乎明天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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