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师傅到北京的时候,妻子还没有回家。想着一路走来的疲惫,我也就没有再和张师傅放肆下去。
奥运会结束之后不久,石景山的电影院开业了。这次的运作相比之前在国贸影院运作要成熟的多,然而,我却没有感到一丝轻松,小习的女友,张师傅的女儿,都在第一轮的筛选之后进入了面试环节。虽说我很想帮助张师傅,但我也要注意运作的手法。更让我措手不及的是,有一天,王汉生竟然也给我安排了一个人,说是希望能给予重点关注。
如果王汉生是在中国度过了在美国的那段时光,他是绝不会这么做的。上级安排人,下级服从就是了。或者他也想避嫌吧,但是他这么做,让我情何以堪呢?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竟然是裁判!一个是我爱人的女儿,一个是我得力战将的女人,还有一个是我上级的……唉,虽然我不是面试官,但我却是面试官的面试官,要不是为了张舒雅,我真的不想参与进来。
那天下了班,我去了张师傅的住处,我对张师傅说:“叔,舒雅进入到面试环节了。”
“哦,是吗,那太好了,能进入面试,就有机会了。”张师傅显然很高兴。
“还好吧,但是这次的竞争很激烈啊。”我说着自己心中的担忧。
张师傅看了看我,说:“没事儿的,要是她不能进公司,也只能说明她的水平不够,这和你没关系,你也别有压力。”
张师傅越是这么安慰我,我反而越是难受。张舒雅这个人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呢,谁知道她是不是那种让人作恶的女人呢?想着之前在全聚德见过一次她的身影,我觉得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小晴回家了吗?”张师傅问我。
“还没呢,都回娘家半个多月了,不回来了!”我说着,尽管天天给她打电话,但妻子还是没有回家的意思,难不成她想离婚?要是离了婚,也肯定是她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我和张师傅之间的事儿,外人根本是想不到的。
“要不抽时间你去岳父家看看她吧,她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肯定有原因的。”张师傅好像比我还着急。
我笑,找了地方坐下,说:“叔,你着什么急呢,她不想回来,我说了也没用。而且现在公司这么忙,又是开业又是应聘的,我分身乏术啊。”
张师傅点了点头,说:“我觉得你老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毕竟人家都回娘家这么久了,你不过去看看,显得不够重视,要不请个假,去看看吧!”
我搂过张师傅的大脑袋,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说:“我们两个就是这样的关系,不冷不热的,而且我现在真的在忙啊。我们每天都通电话的,要是我突然去接她了,她不定得想些什么呢!叔啊,你就放心好了,我有分寸啊!”
“去去去!有分寸还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我真的是太宠你了,你这孩子太任性!”张师傅说,推开了我。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女人要面试,小习比以前工作更用心了。一个影院的时候忙起来还不怎么费心的话,那么两个影院,大家肯定都忙得不可开交了。但是小习不同,他总是能出色地完成各种棘手的任务。在这回归的一个月,我重新捡起了工作态度与学习能力。现在张师傅已经是我的了,那我还担心什么呢?
妻子终于回家了,回到家之后,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她好像胖了不少。我问她:“是不是在家净吃好的了?”
妻子笑了笑,说:“那可是我亲爹亲妈啊,能不好好照顾我吗?”
我冷笑了下,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你亲老公了?”
妻子走进,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其实这次我回家,是为了躲一躲。”
“躲?躲什么?”我有些疑惑,也有些害怕。难不成她知道了我和张师傅的事儿?她所说的躲,就是为了给我和张师傅营造一个机会?
“当然是上次查账的事儿啊?你不知道,我前些天总觉得有人跟踪我!”妻子表情很严肃地对我说道。
“什么?”我几乎大叫起来。
妻子见状,忙用手放在我的嘴边,说:“你小点事儿好不好?”
我拿开她的手,表情无奈地说道:“现在你是在你自己家啊,在自己家你都不放心?”
“你不知道吗,以前港台片里面不都是演过,坏人进入到了被害人的家里,装了窃听器!”妻子瞪了我一样,说。
我摇了摇头,说:“那都是假的了,北京是什么地方啊,能是你想进来就进来的?”
妻子笑了笑,说:“注意些也好,虽然他可能没装窃听器,那他要是在隔壁住你也不知道啊,隔墙有耳的!”
上次的事儿,我心里一直都存有疑问。虽然表面上看,事情已经结束了,单事实上,事情好像远没有那么简单。我比较担心的就是那些人的报复行为。在中国,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具有那种“斩草除根”的情节。要是这个事情他们认为还没有结束,那妻子随时都会有危险。
“咱爸咱妈都好吗?”我平静了下,问道。
“还好,就是吵着闹着要外孙子呢!”妻子淡淡地说着。
“孩子的问题吗?”我自言自语着。
“你就真的那么不喜欢孩子?”妻子抬头看着我的眼睛问我。
我和她对视了一会儿,说:“其实也不是不喜欢,我不是觉得咱们俩工作都比较忙嘛。”
“那正好,我辞职吧,本来这个工作就很危险。我在家随便做些什么,你在外面上班,够了吧?”妻子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你辞职?这多不现实?还是先这样对付一段时间吧,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好吗?”我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结下去了。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总该有个原因吧?你觉得工作这个原因,有说服力吗?”妻子似乎有些生气。我不知道她是就事论事,还是对我这个人有着意见。
“亲爱的,你刚刚回来,咱们高高兴兴地聚一聚好吗,别一回来就生气,对身体不好!”我尽量保持着一种平和的态度对妻子说着。
妻子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说:“没你在身边,我都胖了,跟着你啊,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听了她的话,我有些哭笑不得。她跟着我,竟然还一点办法都没有,想想之前的日子,她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现在她整个人的转变,我觉得都是和她目前的工作有关。其实我是希望她能更加成熟些的,哪怕她之前的那种呆呆的状态对我来说是最好的。
“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请你吧?”我问她。
“随便吧,我在家吃得就挺好,回来反而没啥胃口了。”妻子说。
“要不找张叔一起吃饭吧,他老早就想和咱们一起吃一顿了。”我对妻子说道。突然,觉得这样说理由不够,我又马上加了句,说:“之前我们去上海,也多亏了他,公司还没给他加工资呢,所以我想先请他吃个饭也不错。”
“行啊,你看着办吧,人家是长辈,应该的。”妻子对这事儿反应比较平淡。
“那就安排在这个周六吧,我这个周六有时间,你呢?”我问妻子。
“我?我一直都有时间,我真的把工作给辞掉了!”妻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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