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年根儿底了。那批活儿也忙完了。钱儿也挣到手了。川子舅挺高兴,有时还哼两口黑头。大头说他唱得跟鬼叫门似的。川子舅也不搭理他,该干啥干啥。
那天,趁川子舅高兴,我说,想去营口看看玉良。川子舅想了想说:“那边我还真没啥认识人,你要是去,心里没底啊。”
我说:“去看看是咋回事,要不心里总像是有啥事儿。”
川子舅说:“你一个人去,你爷能放心吗?”
我说:“你跟我爷说说,我爷就放心了。”
川子舅说:“得,我打听打听老吕,看他有啥办法。”
过了几天,川子舅说老吕给介绍了个营口那边的人,不知道好使不好使。我挺高兴,有人总不没人强。就说,明天我就去。川子就说:“得,还是我跟你走一趟吧,再咋的,玉良也是我外甥。”川子舅跟大头交代了一下,也没等明天,吃了晌饭就跟我去了营口。
大冬天的,天头短。到营口街上黑得早没人了。川子舅说黑灯瞎火的,明天再说吧。这就在街上吃了点饭,找了个小店住下了。夜里川子舅还是让我给他治“病”,我给他捅了一气子,也放了一炮。川子舅抱着我说:“给我做儿子吧。”
“舅。”我把话茬岔开,说:“咱明天先去监狱,还是先找那人啊?”
“先找那人。明天一早,咱早点去那人家。”川子舅拍着我说:“睡吧。”
第二天,天蒙蒙亮,川子舅领我找到了那个人。那人说:“你们回去吧。关玉良这人我有印象,他被点了兵,刚出正月就拉走了。”
川子舅说:“有准地方没?他被拉到哪去了?”
那人说:“军队的事就不知道了。”
川子舅和我当天就回了奉天。
眼瞅到过年了,再看老叔时,我给老叔带去了饺子,还跟他说赵爷的手、脚都好利索了。老叔说:“你爷手、脚咋的了?”我这才想起来,压根儿我就没跟老叔说过赵爷摔了的事。川子舅点着我鼻子笑,说:“这小子,撒谎都撒不全乎儿。”我看看川子舅,挺不服气,心想:玉良被点兵的事,我不就瞒着老叔没说吗?还有给你治“病”的事,我也没跟老叔露一个字儿啊。
一个正月里,川子舅去吕德明家的次数多了。每次川子舅回来也不说啥,就是阴着脸的时候多了。大头说:“这又是有事了。”
我说:“好事坏事呀?”
大头说:“兴许是好事,兴许是怀事。”
这不等于没说吗。
开春。川子舅跟大头说:“官家紧着让存钱,说是战时紧急。这不明抢吗?”
大头说:“存进去就是死的,你核计的那事,赶早不赶晚啊。要不,手头就空了。”
这话说了没多长时间,吕德明来了。每回他来都是穿制服,今天穿的是便服。进屋,他拉着川子舅去了对面的小酒馆,一直喝到两点多。川子舅回来,把我和大头都叫进小屋说:“老吕的差事丢了。”
我一听着话,就想到老叔。我说:“那老叔?”
川子舅看看我,没吱声。
“哥。”大头说:“那咱这车行可没靠头了。”
“收收,别整大煞了。”川子舅抽着烟,说:“年青的都充了兵,老吕还没去打仗,万幸啊。”他想了想,又说:“车行的东西能买就买,钱,你俩拿着点,别存银行。现在存着的,能取,就都取出来。我话撩这,肯定要出事。”
过端午节那天下晌,川子舅给了我三快钱,让我买点大黄米再买点菜带回家,让凤香包点棕子,还说一会儿他也家去。他让我跟凤香说,多做点好吃的,说大头一家也过去一块过节。
我在北市场转了一圈,买了点大黄米,又在鸡鸭市买了个熏鸡,赵爷牙口不好,不得意吃粘食,就给他买了二斤老边饺子。走到共益大舞台那,看街两边买这买那的那么多,就想,来奉天一年多了,川子舅和大头对我这么好,我也没给他们买点啥。翻翻兜,我还有钱。就给川子舅买了顶礼帽,给大头买了双布鞋。想想,凤香还给我做了双鞋,别白了人家一片心,就又给凤香买了块头巾,也给大头的小儿子买了俩带花瓣的玻璃球,给妞妞买了条红头绫子。等我拎着大包小裹地一进家,大头“我的妈呀”一声叫,说:“抢银行了咋的?不过了?”
我光笑,把东西挨着个儿地分给他们。
大头的儿子到是自来熟,够着、抢着跟我要那俩带花瓣的玻璃球,我故意逗他,说:“告我,你是谁?我就给。”
这小子一点都不嘚瑟我,他大叫着:“我是大头的儿子,小铁头。13了,上五年级。”惹的满屋子人哈哈笑。
“这小子。”大头在小铁头的脑袋上划拉了一下。
小铁头拿着玻璃球跑了。
川子舅试着礼帽,说:“好好,这才像个过节的样儿。”说着,也让大头试试鞋,还喊凤香,让她赶紧把头绫子给小姑娘扎上。
“你看我爹呀,跟小孩儿似的,赶上小铁头了。”凤香忙着手里的活儿,说:“这就等不得了。吃了饭再扎。”
“行行,听我闺女的。”川子说着,把炕桌上的老边饺子推给赵爷说:“大爷,你老先吃两口。一会儿咱爷们儿好好喝点。”
这会儿,大头穿着新鞋拉着我站外屋那,冲着正帮凤香收拾饭菜的那个女人,看着脚上的新鞋说:“嘿嘿,德全买的。”他又拉了我一把说:“快叫师娘。”
我向女人行了个礼,说“师娘好。”
“好好。”女人擦擦手,拉住我说:“你师傅一回家就跟我念叨,说他带了个好徒弟。虽说是没见过,可你是咋回事,让你师傅叨咕得我是一清二楚啊。今个儿,人站眼前了,啧啧,可真是头是头、脸儿是脸儿的,你说看着就文诌诌的。别说是掌柜的相中了,叫谁,也得眼馋啊。我早就说了,我干闺女有福。”说着她递给我两碗做好的菜,说:“快端屋去,咱这就吃饭。”
这顿饭,川子舅明显地话多。他跟赵爷说,明年让妞妞去上学,他说他就得意有学问的人。大头就反白他,说:“那你还跟我这大老粗粘夹儿?”
川子舅说:“你跟大爷一样,肚子里满是为人处世的学问。德全和凤翔一样,那是墨水泡出来的学问。”他喝了口酒,跟大头说:“嗯,你是没见过凤翔,那是我老哥,德全的叔。那人处世的门道儿比我强一个来回还带拐弯的。”
“是啊。”大头说:“那我可得见识见识。”
一伙人正喝着酒,说着话,师娘把我叫了去出。她拉我站外屋地那说:“师娘跟你说个事。”
“啥事?”我说:“师娘尽管说。”
“当然是好事了。”师娘看着我笑。
我不知道师娘要跟我说啥。一时不时说啥好。
师娘问我:“你看凤香那丫头咋样?”
我说:“挺好的。”
师娘说:“你到年就20了,虽说凤香大你几岁,模样多俊,啥都能干;女大三,抱金砖;大媳妇儿疼人。我还比你师傅大一年零三个月呢。我看你和凤香啊,是再般配不过了。”
“啊。”我明白了,说:“师娘,你是要……”
“看你,挺明白个人,咋才划过这个拐啊?”师娘说:“直说吧,让凤香给你做媳妇儿。你就说愿意比愿意吧?”
“啥?”我说:“师娘,我也没往那上想啊。”
“你舅可是想了。”师娘说:“再说,你就是现在想,也不晚啊。”
“我舅?师娘……”我可是真为了难了。
“得。”师娘说:“我也不让你现在就点头。你核计核计,愿意了,跟你师傅说一声。我就给你俩张罗。”
本来过这个节,我挺高兴的。师娘跟我一说这事,我这心里就闹腾上了。我知道我自个儿是咋回事儿,我压根儿就不稀罕女人。那我就不该娶媳妇儿,老叔也没娶媳妇儿啊。我守着赵爷和妞妞,就是等老叔。等老叔出来,我就跟老叔过,咋的我也得对得起老叔啊。师娘说是川子舅这么想的,这咋整?
这顿饭看着挺闹哄,川子舅跟大头又是划拳,又是唱京戏,惹得赵爷也唱起了二人转;想必是屋里有孩子,还有凤香,赵爷没唱浑段子。可天还没黑,一伙子人就都撩筷子下桌了。
喝了一会儿水,川子舅让大头也回家歇歇,说这阵子累都坏了。他让我也别去车行了,说帮着凤香收拾收拾。说他一个人回车行,把二倔子换下来就行。
人家都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这辈子怕是当不了宰相了;心里装不下事。师娘没和我说那事时,我跟凤香还有说有笑的,要不,我也不能给她买头巾。可这会儿,我是说啥也不敢再看凤香了,一看就心跳。就是不看,跟她在一屋里,也不得劲。我就跟川子舅说:“我也回车行。”
川子舅说:“咋的?”
我说:“不咋的。”
川子舅没说话。
大头转了转眼珠子,跟川子舅说:“那就让他跟着吧,你一个人怪冷清的。”
川子舅还是没吭声。
我这就跟着川子舅又回到车行。
到车行,打发走了二倔子,川子舅跟我说:“累了就睡吧。”
我洗了洗,铺开被,躺下了。
川子舅坐那抽了会儿烟,也躺下了。
咱俩谁也没说话,就那么悄没声的躺着。我觉着川子舅在动,像是把手搁在身后动。估计这又是犯“病”了。可川子舅一直没撩我,也没出声,这让我挺知足。不知啥时候,我也睡着了。半夜,我起来撒尿,拉开灯,我吓了一大跳。我看川子舅侧着满是黑毛的大身板子,抱着揉成一团子的被窝子,脸冲墙躺着;他圈着毛乎乎的大腿,后门儿那明晃晃地插着根擀面杖。我看呆了,鸡鸡一跳一跳地硬了起来,想撒的尿也没了。我看着眼前的川子舅,上来了那股子心疼劲,也不光是心疼,反正心里是挺难过,就觉着川子舅是挺可怜。我也说不好我是咋得了,扑过去,抱住川子舅的大后背,说:“舅,你这是干啥呀?”
川子舅一激灵,头也不回地推了我一下,也把怀里抱着的被子扯开,搭在腰上,挡住了插着擀面杖的后屁股。
我还是心疼川子舅,我又抱住他,说:“舅,这多难受啊,要不你……你还……用我……吧。”
川子舅一下子搂住我的头,说:“知道疼人了,好小子……”他挪挪身子,把我拉到他胸前,紧紧搂着我说:“全儿啊,你不知道,舅在班房里让人整出毛病了……”
“舅。”我看着川子舅的脸说:“我师傅都跟我说了。”我说:“舅,别这样遭贱自个儿了,用我吧,全儿让舅用。”
“我的好全子。”川子舅紧抱着我,哭了。
“舅。”我给川子舅擦着眼泪,说:“你说你最看不得眼泪了。”我起身,轻轻地抓着那根擀面杖,慢慢地慢慢地从川子舅的后门儿里抽了出来。
川子舅轻“哦”了一声,缓缓地转身趴在了铺上。
我握着我的硬鸡鸡,一点一点地把我那么长的鸡鸡都送进了川子舅的后门儿里。我就势趴在了川子舅宽大的后背上……
川子舅说了声“真他妈解痒”,就狠撰住我的手,抱在胸前……
这几天我一直没回家,白天就跟大头在车行接零活儿,晚上只要大头回家,我就有点上赶子似地伺候川子舅。有时大头在,看他用鸡巴狠插川子舅的疯劲,我鸡鸡也硬得什么似的。大头一下来,我就猴急地爬川子舅身上,把硬鸡鸡赶快插进去。没事时,大头还逗我,说:“上瘾了吧。”他说他也是扔不下了,和老婆整,都叫不上劲,就想着这口。我光笑,也不知道说啥,不知道咋说。
又过了两天,车行里就剩下我和大头在。大头问我:“你师娘和你说的那事,你核计好了没?”
我说:“啥事啊?”
“傻啊?”大头说:“你和凤香的事呗。”
“哎呀,我都给忘了。”我真的把这事忘一边子去了。
“我这可是跟你说正经的呢”大头挺一本正经地说:“你舅还等我回话呢。”
“我舅?”我有点蒙。
“那可不。”大头说:“他问我好几回了。都让我辙过去了。他要是再问,我可是没话说了。”
这可咋整,咋想也想不出个道道儿。我说:“师傅,你说我咋办啊?”
“这是打着灯龙都找不着的好事,你说咋办?”大头说:“拜天地,跟你舅改口叫爹。再简单不过的的事了。你这个磨叽啊。”
“师傅。”我说:“我真拿你当亲人呢。我核计,我都和我舅那样了,再娶他闺女……”
“啥样儿?”大头没明白我啥意思。
“哎呀,你非让我说出口啊?”我急得直转磨磨儿。
“哈哈哈。”大头笑了,他说:“哦天爷啊。就为这个?那老爷们儿的事,就是老爷们儿的事。和这一点不挨边儿。”
我说:“不是。”
“不是啥?”大头说:“你再这么辙下去,你舅那边一绷脸儿。我看你也就得滚球子了。我这可是好话啊。”
我说:“我知道师傅说的都是为我好。”
“那还这个那个的?”大头说:“痛快应下了,不就得了吗。”
那天下晚,川子舅一回来。大头没吃晚饭,就回家了。川子舅呢,还就没拦。
等大头一走,川子舅让我上他挂墙上的衣服兜里拿点儿钱。说:“去,打酒去。再买带猪头肉,咱爷俩喝口。”
我明白了,这是都安排好了。得,事都这样了,挺着吧。
喝了一会儿酒,川子舅看我竟唠些没用的。就单刀直入地问我:“和凤香的事,你咋想的?我那边都和你爷说好了,老爷子也同意。”
“舅。”我看着川子舅,不知说啥好。
“我是你鸡巴什么舅?跟玉良都八杆子打不着。”川子舅说:“这一年来的,我对你咋样?我是个什么人?我也就不说了。今个儿,我还就要你一句话。再这么闷着,我就得让你给我憋疯了。你知道不?”
“舅,你咋说我都行。你骂我打我,我都得懒着你。”我给川子舅倒上酒,说:“舅,我到今天这地步,都是你……”
“你少跟我扯拿下没用的。”川子舅有点要变脸子。
“舅,跟你,我得说实话。”我说:“我结过婚。”
“那我都知道。”川子舅一点没在意,他喝了口酒,说:“我早跟你爷打听过。不就是死了的那个团圆媳妇儿吗?又没留后。”
“舅。”我核计了核计,说:“我还有句心里话,你得听我说。”
“还想拿啥辙?”川子舅缓了缓,说:“你说吧,我听着。”
“好舅。”我说:“我真的是不得劲儿啊。”
“咋不得劲儿,不得劲儿在我这吃?还是不得劲在我这住?还是不得劲儿在我着干活儿?给你记帐了?还是跟你立字据了?你拍胸脯想想,我跟你的这些个事,那点不是凭良心。”川子舅说:“肏,是看不上我闺女啊?还是瞧得起我这个老丈人儿?”
“舅啊。你看你都说的是杀话啊?”
“啥话。”川子舅说:“别人想听,他听不着的话。”
“哎呀。”
“你哎呀啥呀?我又没让你趟油锅。”
“你看你呀?”我急得又要哭。我咬咬牙说:“我不中用。”
“啥玩意儿?你再说一遍。”川子舅看我一眼,说:“啥不中用。”
“……”我说不出口。
川子舅眯着眼瞅我眼,说:“家伙儿不中用?”
我点点头。
“你再说一遍,我不搧扁了你,才怪的。”川子舅举起手就要打我,说:“敢跟我胡沁。”他放下手,又喝了口酒,说:“你跟别人说你不中用,人家也不能扒你裤裆看看。跟我说,你不是找挨揍吗?”
“舅啊。”我真急出了眼泪。我说:“好舅,你说我都跟你那样了,再……,我能得劲吗?”
“挨肏的是我。我自个儿乐意,我乐意让你肏我。我也乐意把我闺女给你。你还让我说啥?”川子舅把“肏”字咬得死死的,那张毛扎扎的大脸紧凑近我,两眼紧盯着我眼,差不多鼻尖碰着我鼻尖。抽冷子,他抬起身,你绷脸,吼着跟我说:“你还让我咋说?”
我一看川子舅的大脖筋都蹦起来了,就拉起他的手,说:“舅,你别生气……”
川子舅甩开我手,闭上了眼,一仰头,轮起大巴掌,猛搧自个儿的嘴巴子,边打边说:“我让你不要脸,我让你正天没鸡巴插着你就痒痒,我让你叫人家瞧不起……”
“舅,你别……”我拽着川子舅的手,拱在他怀里,哭着说:“我应我应我应,我什么都答应。我现在就跟你叫爹。”
“你呀。”川子舅抹擦把脸,扶起我,冷着脸说:“你还别因为我,糟蹋了你自个儿。”
我“扑咚”跪在川子舅脸前,叫了他一声“爹。”。我说:“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川子舅缓过脸,看我。他说:“说。”
“明天,你带我看我老叔去。”
我见到了老叔,这回没了吕德明搭桥,是赶上探视的日子去的,还是在那间闸着两到铁栅栏的大屋子里见的,
我呼号地喊:“老叔,我要……”我哭得说不下去了。
“你呀,哭啥?”老叔急着说:“快说,咋的了?”
我说:“川子舅让我和他闺女……”
老叔说:“川子舅要给你说媳妇儿?是吗?”
我使劲的跟老叔点点头,看老叔。老叔没再说话,也盯盯地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老叔笑了,他说:“好事嘛。你也该成家了。”
“老叔,你咋啥都不明白啊?”我急得直跺脚。
老叔说:“全子,老叔啥都明白。”
我说:“老叔,我想一直等你。等你,和你过。可川子舅……”
老叔说:“好全子,叔在这里谁也不想,玉良跟我一直堵着气;我就是想你,做梦都想。好全子,听叔话。十年,这才过了两年,再咋的,叔不能毁了你啊,那叔成什么人了?叔自己的良心也不安啊。”
我喊着说:“叔啊,你不知道人家心里多不好受啊。”
“好全子,叔的话你得听,只要叔不死,叔到啥时都是你的。”老叔说:“全子,你川子舅也是为你好,咱也是人,咋说也得有个家。你有家了,你赵爷,小妞妞都有了依靠。你和川子舅成了一家人,咋也比我这样什么都指不上的强啊……”
“你看你呀。”我说:“你越这么说,人家越不好受……”
老叔说:“你不成家,干靠着等叔。叔这心里就好过吗?你有了家,来看叔;叔看你的日子过好了,那叔才最高兴啊。”
我说:“叔,你说‘到啥时你都是我的’,不哄我吧?我真结了婚,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傻孩子,不会。”老叔说:“我还说‘只要叔不死,叔到啥时都是你的。’就为了这个,叔才好好地活着,好好地等着你……”
“叔,那我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