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对视

  第三章 对视

  监房的值班室里，赵查理、小四和猴子玩的火热。

  老赵输了不少，想退场，又不甘心。正好看到李健从外面回来，就寻思让李健顶一会儿。刚要支声，没想到猴子先喊了起来：

  “叔，你回来了，老赵头昨天夜里值班，咋瞅着都不在状态，要不你再来几手吧！”

  赵查理正心说猴子这小子正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却见老李只是摆摆手，径直往里走去。

  值班室和大牢的走道是相通的。李健今天不知咋的总莫名的感到烦闷，心不在焉的查着房。现在不是例行的查房时间，监房里的犯人要么在打盹，要么想着各自的心事，看到李健查房，虽说纳闷，但见平日和善的李牢头，今天好像情绪不太对头的样子，也都不敢搭话。只有一个叫刘手的隔着铁窗招呼了一声:

  “李头，现在查房啊！”

  正走神的李健被惊得一哆嗦醒，随口“嗯”了一下，才发现不知不觉的已走到石程虎的牢房门前。

  因为条件有限，很多牢房的前墙都是木头围的，可以看到里面的犯人。但石程虎这样的“重要人物”显然是得特殊对待。厚厚的灰砖砌成的单间，只有石程虎一个人住。

  李健犹豫了一下，打开门进去了。

  石程虎正仰头看着窗子渐渐由白变黄的光柱，灰尘在光柱里飘浮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许啥也没有想。

  突然，石程虎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接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李健进来后，突然感到有些尴尬，看到躺在地上的汉子听见门响坐起来，竟然不知说啥是好，半天才嚷了一嗓子说:

  “你醒了！”

  石程虎没有应答，但那双有些无奈的黑眼珠子好像在说:“那不是废话吗……”

  这下李健更尴尬了，走向石程虎，想要找些话题聊聊——李健甚至有些迫切地想要和谁说说话，今天的感觉太不舒服了。

  但是随即自己就问了个老傻缺的问题:“你是石程虎是吧……”

  尴尬无解啊……

  石程虎撑了下地站了起来，算是回应了。

  李健刚想说：“我是牢头李健，你就叫我老李吧。”

  ——还没开口，就被一把按在了墙上。

  李健:……………

  石程虎:…………

  石程虎的动作很迅猛，李健心神恍惚，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摁在墙上了……

  然而，李健看到石程虎玩味的眼神时，却有种想笑的冲动。眼前汉子想不到自己脸绷得那么紧，想法却不小心被一个无害的眼神出卖了。嘚瑟的心情都囊括在那双眼皮的大眼睛里了。

  李健心里仿佛再说：现在这情况眼前的汉子弄死自己轻而易举，干脆就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不咋动了。

  石程虎虽说对李健出手，但确实没啥恶意，无非只是一时兴起。石程虎清楚，就算能成功挟持这个牢头，手无寸铁的他也躲不过瞭望塔上拿枪的兵士。

  石程虎见李健脸上惊讶惶恐的表情渐渐褪去，心中到是为这个牢头的镇定小小的吃了一惊。认真打量起这个络腮胡子起来。

  络腮胡子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胡子大概一两天没刮了，虽说不是很长，仍然密密麻麻的遮住了下巴。

  李健没穿狱卒服，川子对狱卒的着装倒是没那么严格，不是非得每天穿那蓝色的褂子。干净整洁就好。

  现在李健穿着褐襟褂，外面套了件青绿色的背心褂。洗的有些褪色，但是还算干净。上身衣服被凸起的中年肚撑的饱满。内双的眼皮下的眼珠子正盯着自己看。

  从石程虎的角度看，李健的眼神虽有慌乱，大体仍保持平静的样子，这不禁让石程虎对李健多了几分敬佩。让石山匪摸不到头脑的是，不管咋看，这个牢头的眼神总有些“偷乐”……

  石程虎渐渐松了手，李健也从墙上“松”了下来。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外头有人喊到:“叔，你在吗？散场吃饭了！”

  原来是小四叫李健一起去厨房打饭，厨房的饭是做给犯人的，狱卒也能去蹭吃。在“揭地张”还是典狱长的时候，是没狱卒会吃厨房里的饭的。掌勺的老王不止一次抱怨食材短缺。最严重的时候，曾经半个月菜里没放一勺盐。自从新典狱长到任以来，厨房的伙食明显有所改善。狱卒们为了省点钱，都会在食堂打饭。

  （好困啊，今天就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