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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狱卒
“虎子，回来吃饭！”娘现在门口招呼着，“面条都坨了！”
“知道了！”我应了一嗓子，往地上摔了一把泥巴，张开手臂往回跑。
“又弄得满身泥巴。”娘摸着我的脑袋，看着我这满身满脸的黑泥，有些无奈。
今天的面条一定滴猪油了，真香！我跑到脸盆那洗了手，娘又换了盆水摁着脑袋给我擦了脸。
“不是说面条都坨了吗，这会儿有时间又洗手，又洗脸的了……”我心里直嘀咕，却因为被摁着洗脸啥都说不出来……
面条真香，还放了韭菜。我也不嫌烫，呼哧呼哧的吸溜着。
…………
在第一次出家门的时候，我也做过相似的梦。
在一片收完的苞米地里，枕着泛黄的苞米杆，梦着梦着就醒了，醒了就哭了。
不知是天还早，还是篱笆里的墙厚。尽管身上搭着麦秆，我还是能感到丝丝凉意。可我不想动，有心往身下多垫些麦秆，可就是挪不动身子。娘说过，睡凉地板是会得风湿的。
微微眯了下眼睛，我看到头上栅栏窗投下的亮影。本该四四方方，却被地上几根麦秆割断了窗弦。
“那他犯啥事啊。”我听见有人说。
然后，过一会儿，门开了。
我眯着下面的眼睛，看见一个年轻人打开了牢门，然后另一个络腮胡子的人进来，年轻人又跟着进来。
最先走进来的人喊了声我的名字，“石程虎是吧！”从声音听，中气很足，很配他那口胡子。
应该是没听见回应的原因，络腮胡子朝我这里走过来。
他穿的布鞋让我想起娘坐在院子里为我纳的鞋。
络腮胡子穿过窗户透过的白光柱走近了，[言情小说网]Ṃ.⁹⁹6⁹xs.com：Ẃẃw.➒➒➏➒ẊṤ.CṎḾ我闭上眯着的眼睛。尽管我的下半张脸几乎都陷进麦秆里，但是走近了还是会暴露。
脚步声停止了，我听见了轻轻的呼吸声。正常情况下人呼吸是不会有声音的。
听着络腮胡子呼气吸气的声音，感觉世界很安静。
过了一会儿，络腮胡子用极轻极轻的气流音说:“睡着了。”
络腮胡子走后，我起身，伸了个懒腰。栅栏窗很高，我用力跳了一下，才能勉强用手够到。凭直觉，我觉得现在还是上午，窗子应该是朝南的。当我用撑起身子看到对面一栋二层小楼的后墙时更确定了这一点，果然，一抬头，看到了挂在左上方的太阳。
几天没吃饱饭，身体真的太虚弱了，一会儿就感到撑不住了。我松开手，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落在地上。
二层小楼应该是办公喽什么的，这里和小楼之间有一块说不上大，但也不算小的空地，明亮的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地上。窗户钳在厚厚的墙上，严重影响了我的视野。视线所及之处，能看到围墙的影子。有一辆架车放在视线一角的空地上。
我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切，大概分析了一下这座监牢的环境，却无奈的发现这并不能带来馒头稀饭啥的填饱肚子，饿了。
太阳的位置告诉我现在还不是饭点，何况到饭点了也不一定有饭吃。我只能继续躺下，抬头望着窗子里被窗栅隔的一条一条的蓝天。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门又响了。我坐了起来，看到络腮胡子走进来，看了我一眼，感觉还有点尴尬。回头把门锁上，才嚷一句:“你醒了！”
我心说络腮胡子你狱卒唉，你尴尬什么。
络腮胡子走近了，好像仍然在找什么话题。末了，他停在我面前两步远说了句:“你是叫石程虎是吧。”
我用手撑墙站起来说:“嗯。”
络腮胡子又想说什么，突然，我猛的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摁到墙上。
络腮胡子完全没料到我的这一手，被我抓住的瞬间满脸的惊恐。被我按到墙上的时候满是惊恐和不知所措。
我很虚弱，没有十足的把握杀死眼前的人。
络腮胡子好像不怎么会反抗，他试图掰开我的手，但是我却抓的更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