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奇异的感觉

  第五章  奇异的感觉

  小四并没有在我和石程虎关系的真假上纠结，闹腾一会也不再提了，吃饭时也没跟猴子和老赵咋呼，想必是怕引我伤心。最后还是我说：

  “昨天来的石程虎，是俺一个表弟。”

  老赵和猴子放下筷子，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好像刚才不平不淡的声音不是我发出的一样。坐在我旁边的厨子老王，也是吃了一惊的。

  虽说，石程虎的案子还没正式公开，但该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咋看也不能活着出来。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也难保他们不惊讶。

  “嗯，哼！”我清了清嗓子，看了他仨一眼。“啊，一个远房的亲戚，也好几十年没见了。”

  我停了一下，观察他们的表情。

  “如今摊上这事，唉~俺这个当哥的也是无能为力”我说，“看着也没几天好过了，以后你们也多照顾着他点。”

  老赵和猴子明显有点懵，倒是小四反应快：

  “放心吧叔，俺辈分，好歹也算俺叔吧。不管咋说，保证给照顾好。”

  这时老赵猴子也反应过来，纷纷应了下来。

  说实话，我对老赵他几个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之前已经对小四说了石程虎是俺表弟，圆谎也要圆到底才是，干脆一下子都给说了。

  至于石程虎那边，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哼嗯，当俺兄弟很吃亏吗？

  这样想些，之前的那种奇异的感觉又出现了。

  吃完饭，猴子和我小四又把犯人的伙食带到牢房。牢房本来也没多少犯人，四间就住满了。这给犯人送饭的任务就理所应当落在俺们狱卒头上。

  一桶饭，两桶菜。伙食比之前“揭地张”管事儿的时候好太多了。

  川子从小就跟我亲。家里穷，经常吃不上饭，时不时地往俺家跑。都说三岁看老，川子从小就实诚，果然，现在当官了，也不干昧良心的事。

  正心里想着川子呢，回头却看小四盛满满一碗饭，就要给石程虎端过去。

  “小四啊，别弄恁多，你石叔几天没吃东西，胃该饿小了，得慢慢来！”我吆喝着，跑去把碗里的饭往桶里拨下一半，端了进去。

  刚进屋，就看见石程虎满脸黑线的盯着我，想必是听见了俺跟小四的对话。我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把碗在他面前一放：“诺，你的饭。”

  “你还真把我当你弟了！”石程虎压低声音说。

  “昂，那当然，没听外面那小子都‘石叔石叔’的叫了吗？”

  我猜我现在一定是一脸坏笑，石程虎却是想把我的络腮胡子一把拽下来的表情。

  “咋了，当俺表弟还能委屈了你”我说“就你这样的，换个人早把你在牢房里‘意外’了。”

  石程虎翻了个白眼。

  嗯，一定是吃得太急，噎着了。

  “猴子，拿碗水！你石叔噎着了！”

  “好勒！叔，你等着啊！”

  石程虎的确没吃下太多，毕竟饿了几天了，消化道一时没恢复过来。

  等石程虎吃完，我收拾了碗筷。

  晚上，我又去给石程虎送饭，石程虎仍然满头黑线的吸溜完面条。然后，他问：

  “络腮胡子，你叫啥名啊？”

  上午才说的俺叫李健，你就把俺摁在了墙上…我用手摸摸脸上的黑毛，心想该刮了。

  “俺叫李健，”我说，“以后就叫俺老李吧。”

  今夜不是我值班，川子也没来。我早早的洗漱完躺在床上，一闭眼，脑子里就浮现出了白天石程虎“偷袭”我的情景。

  川子说，石程虎是山匪。不知为啥，这个山匪跑到小镇上，又恰巧被一个镇民认出来，报给了警察署。这才有了几天几夜的追捕逃亡。

  我想起白天石程虎偷袭得手后的小得意、听到敲门声的惊慌和为我拍背顺气的样子，竟然咋样都睡不着。那种奇怪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干脆披上外套，沿着木梯爬到了房顶上。

  星空一片璀璨，小镇一角的小监狱里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