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葱油饼

  第十三章 葱油饼

  李牢头和猴一起，子把收拾完的一桶碗筷送到厨房里。

  今天本来应该轮到赵查理和猴子的，因为李健有事要找老王，替了赵查理。

  猴子很不放心李健和小四的这次出行。

  “叔啊，小四这一路上就托您照顾了。”猴子心里默念。李健处事稳重，肩宽体厚，一直给小四和猴子一种踏实的感觉。也正是因为有李健在，猴子才没有再提议换自己去。

  “李叔独当一面的样子真的需要人跟着吗？”猴子ẁẃẃ.⁹⁹₆⁹ẍṩ.ḉṍṃ抬头看了看走在旁边的李牢头，心里嘀咕着。

  小四虽说心细，嘴上却不够伶俐。这一阵山匪猖獗的厉害，小四身板又弱，碰上了不会说又不能打，跑也跑不快。到时候，少不了李叔分心照顾。

  猴子和小四是看着对方长大的，彼此真的再了解不过了。

  李健今天穿着身草绿色的褐布褂，衣服因为褪色有些发白。袖子是挽起的，露出长满毛毛的小臂。

  老李感到有人在注视自己，扭头朝猴子咧嘴一笑，满嘴胡茬好像绽放的烂漫春花。

  猴子觉得多云的天气忽然然晴朗了起来，李健身上仿佛有独特的魅力，让世界的情绪随着他的心情起伏。这样的人，搁哪都会招人喜欢吧。

  看见李叔的笑脸，猴子突然不担心明天李叔和小四的行程了。

  “看啥呢！？小子！”李健大嗓门的说。

  猴子耸了耸没拎桶肩膀，说：“当然…看叔了。”………不不不！…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

  开晚饭的时候，老李才又来到石程虎的牢房。

  “今天饼子烙的怪可口的。”石程虎卷着蘸酱菜，一口把一个葱油大饼咬了一小半，满嘴饼子还不忘说话。

  李健有些无语的看着石程虎的吃相，说：“这顿饭咱牢里的十几口都是托你的福了，大热天的给你们烙饼子。”

  以往李牢头都是在厨房吃过饭才来，然而现在他拿着油乎乎的葱油饼啃的样子，在石程虎看来丝毫没有违和感。石程虎觉得，李牢头就应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和自己一起就着蘸酱大葱吃饼子。

  李牢头一边卷着饼子一边说：“这是俺特意，”李健咽了口饼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和老王烙的当干粮的。面是老王和的，饼子是俺烙的。”

  说着，李健拿期待的眼神瞅石程虎，心说俺辛辛苦苦忙活了一下午，你这总得有点反应吧。

  “嗯，好吃。”石程虎稍微应了声，注意力全在地上摞的高高的一盘葱油饼上。

  李健：“………”

  李健使劲的咬了一口大饼，好像在跟石程虎的吃相较劲。

  石程虎躺在麦秸上，揉了揉比二十分钟前更凸起的肚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今儿老天有点阴，云彩不薄，可别下了。”石程虎躺着，望着栅栏窗外灰色的天空说。

  “不会，昨天夜里星星还亮堂着呢”李健说，“夜里风一刮，都吹走了。”

  “看样子你都准备好喽。”石程虎咬着一根麦秆说。

  饼子塞不到牙，但石程虎以前在山上顿顿吃肉，习惯剔牙了，吃完饭总会噙根东西。

  李健看着石程虎嘴角一动一动的麦秆，感到有些无奈了。

  “也没啥好准备的，带点衣服带点干粮。可惜没租到马车。小四去租马场问了，前天开了个商队，都给租走啦。不过你放心啊，胡子镇离咱东河镇不远，到那边应该就有了。”

  听了李健的话，石程虎有些不放心，说：“虽说不远，也得将近一天的脚程，万一再下雨…，哎~俺咋觉得肚子好胀呀。”

  李健本来想说你放心俺能搞定多大点事……

  “艹！吃这么多，不胀才怪了！”

  石程虎看着面前李健平静的一滩死水表情，又低下眼瞅着李健粗糙的在自己身体上运动的大手，心里说好舒服，嘴上却叫着：“轻点！轻点！疼！”

  “整整八个大饼！都到你肚子里了！还捎带着一大碗稀饭…你说你咋振（四声重读）能吃呢？！”

  李健正给石程虎揉肚子，一手撑地，一只腿也跪在地上。

  李健来的时候拿了一摞饼子，压根没想到能吃完。然而，石程虎吃完了…

  石程虎很享受李健的“服务”，干脆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他说，“谁知道，还能吃几顿啊。”

  李牢头手里的动作没停下来，眉宇间，一种仿佛掩盖了很久很久的忧伤蔓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