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一个疯子

  第九十七章 一个疯子

  络腮胡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好牙齿。

  “有问题憋着，绑起来！”

  “老李是不是死了？是不是？”

  “绑了。”

  络腮胡子眉头一皱，似有些不耐烦。身后持绳的汉子闻声上前，绳子一挣，就要套住老石。

  “去你丫的！”

  石程虎一拳头挥过去，汉子往后一仰，没打中，但下一刻他就被紧接的第二拳打断了下巴。

  “操，这货疯了。”络腮胡子轻语。

  老石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一个踏步朝前，就要对络腮胡子动拳头，唬得他赶紧用手臂遮住脸面，却没料老石一个侧身，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他一百多斤肉从屋子当间直怼到撞墙。

  饶要老李见着石程虎这样状况，怕也是难以置信的，尽管他知道老石曾有过习武的经历，即便他知道老石是实打实的山匪，也不易把素日淡然平稳的虎子跟眼前人联系起来。

  他真是疯了吗？

  魏往年没工夫思考，因为那人已如饿虎扑食般冲了过来。老魏强忍着痛要躲，但四下已避无可避，只来得及转身逃过一脚，却躲不过接踵而来的拳头。

  老魏后背死死挨了几拳，刚要走脱，却被石程虎勾住肩膀，一带劲，转了一个180度。眼见一只榔头似的铁拳在眼前无限放大，魏往年两眼一闭，心叫一声：

  “完蛋！”

  老石的拳头却迟迟没能落下。

  “头儿！”

  魏往年睁开眼，却是回过神的老王套住了他的脖子，可耐不住石程虎勇猛，眼看便要挣脱了。

  老魏赶忙上前帮忙，可石程虎不但拽住了绳，而且舞爪张牙，拳头乱挥，根本近不了身，好几次，身后的老王被带起个踉跄，差点摔倒。

  直到老魏抓住个破绽，朝他裆下猛地一脚，老石面色一僵，吃痛松了绳，老魏趁机抱住他的手脚。

  “啊——！”

  石山匪挣不出拳头，牙齿还在，魏往年被狠狠咬住肩膀。之前被踹了一脚都来不及叫唤，这回终于痛出了声。

  可魏往年真不敢放手，死死抱着这不要命的汉子，直至感到肩上的咬劲渐渐小了。再看石程虎，已然翻起了白眼。

  魏往年长出一口气，却又怕这人死了，忙道：“中了，松手吧。”

  老王也松了口气，松开了绳子。

  不料绳子刚一松开，这汉子却似恢复了全部力气，一脚踹飞面前的老魏，扯过脖子上的绳子就要转身揍身后的老王，唬得老王松开绳子就跑。倒是老魏不顾伤痛，扑过去箍住了石程虎的脖子。

  魏往年真是豁出了劲，任由石程虎如何挣扎，愣是不松手。眼见石程虎脸色由红变紫，身体也沉重起来，老魏才敢慢慢松开手臂。

  老石顺着他的身体，缓缓瘫下去，最终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

  王德邦望着地上的石程虎，只觉刚刚的一切都如在梦中，再看魏头儿，喘着气，脸上一阵阴一阵晴，死死盯着地上的人。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一个常年沐血征杀的兵匪呢？

  “呼——”

  魏往年长出一口气，出乎意料地并未再对地上的石程虎动手，而是俯下身将他翻过来，拿手指试了试鼻息。

  老魏皱了皱眉头：没气了？

  老魏再爬在老石胸口听了听胸音，还能听见微弱的心跳。

  “死了？”

  老王问。

  魏往年的表情似有些为难，看着他的表情，老王真不知道石程虎死没死。

  魏往年愣了阵儿，又趴下听了听石程虎的心跳，道：“找个先生来，不定能救活。”

  老王望着魏头儿火急火燎地冲出门，又看看地上的石程虎，便想法子把他拖到褥子上放平，这时他听到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老魏：

  “老魏？去哪？”

  老王眼睛一亮，知道这人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