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听草遥寻岸，不闻舟渡声

  第一百零六章 听草遥寻岸，不闻舟渡声

  这蛮汉子明显在偷听个啥东西。葛振国心道：看这架势，自个儿跟那小子的谈话也一早被这货听了墙角。

  石程虎听着听着眉毛就皱了起来。

  葛振国不免心痒痒，无奈手被拷住，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姿势，又怕不小心碰到门栓，整出动静，加之石程虎占了先机，霸住铁门大部分面积，自个儿怎么都插不进耳朵。

  干脆，心一横，葛振国竟然跪下，与石程虎脸对脸，总算贴上了耳朵。

  “嗤哧。”

  石程虎见他跪在面前，不由轻笑，知他也是为偷听，并不多调侃。

  葛振国却是眉头也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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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老爷子，您要是忘记当初令郎是如何出走的，丁某可帮您回忆回忆。曾经茅以县有一间虎头哦不，虎刀镖局……”

  “什么虎刀镖局？这跟犬子的死有何关系？！”

  “唉，虽说世间诸事，是非曲直一言难辨。但有些事，只要做了，恐怕就脱不开关系，逃不开因果了。”

  “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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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

  “你搞啥？”葛振国正听到激动处，不怀好意地瞪着拍他肩膀的石程虎。

  “那说话的俩，啥角色？”

  葛振国耳朵并未离开铁门，只是小心地用气流音说：“老的叫范斋言，上一任警察署长；小的叫丁霜，现在的警察署长。”

  “呃……”

  石程虎听了，眉头皱的更深了，还想再问，却似突然回忆起来什么，赶忙贴上了耳朵。

  葛振国只兀自听着，也拧着眉毛，未曾多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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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逼死了老镖头后，拿着镖局染血的宅子，终于坐稳了位置。是也不是？”

  又：

  “可怜您儿子，一片仁厚之心，当年必然是不少劝您吧？想来也是他低估了老爷子的狠辣程度，这得是对您多失望，才会走得这么义无反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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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振国倾耳听着，却似乎只能听到丁霜不平不淡的说话声，老者先前咄咄逼人的声音已良久不见。

  再偶然抬眼看石程虎，却见他眯着眼，听得极认真，眼珠转动间，又似在回想什么要紧的事情。当下生出疑惑：

  “闹不成这件事竟跟他有关？”

  ……………………

  “也是丁某的疏忽，不知志诚竟如此刚烈，未能知会属下，莫要在令郎面前提您。”

  “俺也不知道那小子性子这么刚啊！一说到他爹，登时炸毛了，那是一心寻死啊，拦都拦不住！”

  “你说我儿是自杀的？！”

  “还拉上俺一个兄弟……老张跟俺十几年交情，枪林弹雨都闯过了，却搁个小镇上，不明不白，说没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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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程虎听见了老魏的声音，听见老者的声音，又听见一阵杂乱地椅桌撞地的声音。

  其实他已不是在认真听了，石程虎的思绪早回到了几天前那个漫漫长夜，回忆起那个当空鸣枪的年轻人。继而又回到了那个日光很晃眼的日子——东林山的一摊碎石上，血红得扎眼，他背着一个叫胡刚淼的男人没命地朝山上跑，好像跑得更快些，就能跑过噬人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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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虽然还有时间，但是不勉强自己了，就这么多了。

  跟娘亲出柜了，折腾个半死这几天精力费得有点多。

  结果还算不差吧，就是把俺的病情整得有些不对，刚好这几天俺的主治医生不值班，挺不巧。

  出柜需谨慎。

  最后，加个小小章，上星期跟某人聊天时写的，因为流量超支，没发，这次一并发了——写着玩，跟小说主线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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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艰难地伸出手臂，试图用腐烂的手指再次抚摸我的面颊，即便有些指头已经露出了指骨，却仿若依然残有曾经的温度。

  浓浊的黄色泪水就从老石深陷的眼窝中淌了出来。他哽咽着，双手捧着我的脸，浑然不顾每次磨砂都会有腐肉和皮肤从手掌上脱落。

  我再也忍不住，猛扑到老石的怀里，嚎啕大哭。我抱得太用力了，以至他的尸水biao出，打湿了我的衣襟，湿了周围枯黄的草地。

  “你……终于回来了！”我哭着，不停地往老石怀里蹭，却差点不小心从他断裂的肋骨钻到他的胸腔里。

  老石抱着我的头，把我的头发抹得黏糊糊，我能感到他的身体从未停止颤抖。

  终于，老石深吸一口气，空气从他嘴巴和喉咙的窟窿同时涌入，又从胸前的窟窿里出来温柔地打在我地脸上。老石凑到我侧颈耳根，他的声带已经脱落，但老石用气流音，一字一字，温柔、宠溺，就像以往每个星星即将升起的傍晚，对我说情话那样——他的呼吸弄得我耳根痒痒——他说：“俺回来了，俺回来对你说：‘俺爱你’。”

  ——《腐尸之恋》筱小 2018.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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